季向空的小区和肖战的住所很近，只隔了一条长街而已，夜色虽晚，但街边依旧浮华通明，灯火璀璨的。

街边的夜宵店已经坐满了人，当初……

当初还和王一博吃过好几个烧烤摊，夜里的烧烤是最美味的。

夜里的人也是最温柔，最能呵护的，那时的他很包容自己，或许是那是怀着孩子的吧。

「知道有害，还明知故犯。」

胡思乱想一番之后，肖战回了家，一步步迈上楼梯，离家越近，腹中多出来的那块肉便开始胀痛。

终于到家了。

“阿战。”漆黑的楼道上站着一个人。

“王一博？”

“阿战，你终于回来了，我们，我们可以再谈谈吗？”

“……”黑暗中两人相互凝视，气氛诡异的静谧，“先进去吧。”

进屋后，肖战晾着人，让孩子洗漱，给她擦了澡，抱着孩子进屋睡觉：“不早了，宝宝睡觉觉吧。”

小女孩点了点头，小眼紧闭，听到肖战起身窸窣的声音猛地拉住他的手，一双小眼湿漉漉的。

肖战拍了拍小手：“爸爸们有话要说，初初先睡。”

“……爸爸，初初能要两个爸爸吗？”

肖战眼眸一颤，撇开了孩子的手，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客厅里的人依旧傻傻站着，看到自己后浮出了欣喜。

王一博刚想说话，却被肖战的手机铃声打断，肖战只低头看了一眼，就在嘴边呢喃了一句：忙活的都忘记报信了。

王一博眉宇深蹙，看着他笑着接起了电话。

“不好意思，刚忙着哄孩子睡觉了，忘给你电话了，我已经到家了。”

“没事，你安全到家我就放心了。”

“嗯。”

“那好，晚安，肖医生。”

“嗯，晚安。”

对话结束，肖战对上那人的视线，他靠得很近，看向肖战手里的电话，一股带着探究的隐怒窜了上来，直问：

“谁的电话？”

“一个朋友。”

“……Alpha还是Omega？”

“Alpha。”

王一博深吸一口，笑容苍白：“我认识吗？”

肖战听了很平静地反驳：“我的朋友你从来不屑认识。”

“我们一定要这么说话吗？”

“不是一定要。”肖战对上了王一博的视线，认真的纠正，“是一直如此。”

“你早就习惯对我冷嘲热讽了王一博。初初都这么大了，我忍了这么多年，忍到最后都成了习惯，我承认是我犯贱。

但你这句‘一定要这样吗’不觉得可笑吗？你贬低我、嘲讽我、戏弄我这么多年，却反过来质问我，我们的相处模式？

到底是你比较可笑还是我比较犯贱啊。”

“不对，不是这样的！！”

王一博突然发疯，冲上来紧紧抱住人，他贪婪吸吮着肖战身上单薄的味道。

一脸犯贱的说道：“我是真的想和你好好过的，那次把你的药换成维生素，是我不好！但是我不想就这么和你断了关系，你知道的，我明明是爱你的！！”

“爱我？”肖战被他禁锢在怀中冷笑，“对不起，我承受不住你变态的爱。”

“过去你言语侮辱我、奚落我甚至还强b 我——”

“王一博我不是变态，不是抖M，承受不住你畸形的偏执。”

“刚我需要你爱，你疼，你照顾的时候，你对我弃如草屑，现在回来求我原谅给我补偿？”

他一把推开了王一博，视线冰凉，满含恶意：“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吗？”

“旧情复燃的结果就是重蹈覆辙，自作多情的下场就是自取其辱。”

“我永远不会忘记，你把我赶出家门的那一天。”

“我现在已经不会绝望了，因为在那个瓢泼大雨的黑夜，我——谋杀了自己。”

“阿战……”

“那些绝望、无助、孤独、不安、惶恐的感觉，我尝了一遍又一遍，尝够了，就死了。”

王一博的心狠狠一揪，一双眼睛迅速红了起来：“对不起，我该死！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能为自己辩解。

但我，真的爱惨了你！我那时满脑子只有那个女人给我看得报告，我只要一想到你背叛了我，我就，我就不能控制想要发疯！”

王一博整个人躁了起来，说着说着忽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地吼，“我就是太爱你了，才会这样失心疯的！”

肖战并没有回答，反而是他那双冷冰冰的眼眸，居高临下地捅破了自己。

“不。你更爱的是你的面子，是你身为Alpha却被人带绿帽的自尊吧!”

“不——！”

铃铃铃！！！

一串不和时宜的铃声再次响起。

“喂，肖医生，初初的水杯拉在我这儿了，要不明天我帮你带去吧。”

“好，谢谢你了。”

“……肖医生你没事吧，你的声音听起来似乎不怎么好。”肖战拿着电话，眼眶早就泛红，一颗泪水滑落在脸上，肖战别了头，转了身背对着王一博，“没事，可能有些感冒了，没关系小事。”

“一定是回来的路上被风冻着了，都是我不好，应该送你的。”

“没事不关你事。”

“那我不打扰你了，你早点睡，好好休息，明天有空见~”

挂了电话后，肖战真觉得有些累了，对王一博下了逐客令：“我想休息了，你走吧。”

王一博一动不动，肖战心底有些不耐烦地催促：“我要睡……”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王一博突然问出没头没脑的一句。

“什么？”

“刚才电话里的人，你拒绝我，是不是因为爱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