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自那天分别后便带着张成岭离开了唐门。
唐门掌门去世,江湖中人为了画群起而攻之,一时间唐门几位公子哥都自身难保,死的死,逃的逃,跑的跑……
前几日还无限风光的唐门,如今却人走楼空。
张成岭好不容易有了个落脚处,如今又无处可归。虽不知道温客行具体干了什么,但终归有他的手笔。
如今他又不知去了哪里?估计他在也怕是不会管张成岭的死活吧。
可怜了张成岭这个孩子,若他也跟着置之不理,这孩子必定没了生路。
跟在自己身边,至少能多活些时日,能多活一天都是赚了。想罢便带上了张成岭。
张成岭见心心念念的师父来带自己走,更是喜不自胜,就跟着周子舒离开了,一点也不担心自己被卖了。
晚上周子舒用过饭后便回到了自己房间,不多时蒹葭便过来敲门:“公子,今日便是月圆之夜,你体内的毒……”
“无碍,我现在感觉还好,你今晚务必要照顾好成岭,护他周全。那些武林人士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你早点休息吧,不用管我。”周子舒揉揉眉。
蒹葭放好茶水便道:“如若公子不舒服,一定要叫奴婢。”
“嗯。”周子舒浅笑了一下,见蒹葭离开后便再也支撑不住,点了几处穴位,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没想到这次疼的如此厉害,周子舒额头上的汗滚滚而下,疼得他五指弯曲紧抓着被子,似要把被子抓出一个窟窿。
温客行稍加打探,便轻而易举找到了周子舒在的房间。
这边周子舒正疼的眉头紧皱,可即便再疼,他也不吭声。一旦他露出端倪,定会引得众人群起而攻之。
为了抵抗疼痛,周子舒不得不想些别的什么来分散注意力,本就体力不济,因此也未曾注意到有人靠近了房间。
温客行一靠近房间,便感觉到里面的人气息不对劲,呼吸急促像是在忍受什么巨大的痛苦。
慌忙间推开房门,便见周子舒疼的闭着眼睛蜷缩在床上。
温客行立马上前,伸手探脉,脉搏微弱得几乎都感觉不到,怎么会如此?
小心地将人扶起,以内力将他体内乱窜的真气缓缓引到丹田处。片刻后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温客行低声温柔地唤道:“阿絮,好点了吗?”
周子舒面色惨白,平日里不点而红的唇畔此刻毫无血色,还干裂地起了皮。
温客行抱着怀里的人,用衣袖小心地将怀里人额头的细汗慢慢擦拭干净,动作轻柔神情专注,像是在擦拭易碎的琉璃。
良久周子舒悠悠转醒,可依旧闭着双眸,含糊不清道:“水……”
温客行见状,便想放下人去给他倒水。正要将人小心地放到床上,只见怀里的人拽着自己的衣袖,缩在自己怀里。
自己若是狠心掰开,估计得惊醒他。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人,如今正安心地睡在他怀里,他又如何舍得放开?
况且一旦他醒来,便不会这般依赖自己了。想到此,温客行更舍不得放手。
于是腾出一只手,用内力将茶杯卷了过来,倒好一杯茶后,用手试了试杯子温度,递到周子舒唇畔温柔道:“阿絮,水来了,喝点水。”
周子舒迷迷糊糊间就着温客行的手喝了几口,便又昏睡了过去。
睡梦中的人并不不安稳,眉头时不时的皱起,似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手指紧扣自己手掌,洁白的手掌溢出了鲜血。
温客行看着他紧锁的眉头,恨不得痛在自己身上。只得伸出一只手抓住周子舒乱扣的两只手,免得他疼得自残。
今日喝了许多酒,虽然那蒙汗药奈何不了他,但刚疗伤耗费了大量内力,此刻也有些乏力,便困倦了起来。
强撑着打起精神,看怀里的人神情安详了一些,舒了一口气。终究是撑不住,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太阳刚跃出地平线,周子舒便醒了过来。这一觉他睡得极为舒服,好久没有这么安心的睡一觉了。
睁开惺忪的眼睛,便看到温客行俊美的睡颜。
周子舒惊得大气都不敢出,愣了半天也没缓过神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温客行,努力地回忆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天啊,自己怎么会睡在他怀里,还睡了这么久……
关键昨晚月圆之夜,自己体内残毒复发,肯定是汗如雨下惨不忍睹,这副鬼见嫌的模样竟然被他看到了……
想到自己满身汗味如今还躺在人家怀里,周子舒尴尬的立马跳起来,坐到一边。
温客行突然间被惊醒,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丝毫没有美梦被人吵醒的不悦。
看到坐在一旁的周子舒,立马伸出手要将人拉过来:“阿絮,怎么了,可是又疼了?”
见人凑过来,周子舒一边往后退一边尴尬道:“离我远一点。”
温客行以为他还在生气,眨着温柔多情的桃花眼,可怜兮兮道:“阿絮,原谅小可好不好,别生气了,你生气了,我心疼……”说着便往周子舒靠。
周子舒何曾见过这人低头服软的模样,一时间竟然被那双桃花眼勾乱了心神。
自认识起,这人就总是鲜衣怒马,虽然在自己面前总是温文尔雅的模样,可身上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和狂妄。
见周子舒不说话,温客行想:看来清风苑的姑娘们所言不虚,美人计还是管用的。
周子舒回过神来便闻见一股浓烈的脂粉味,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温客行慌道:“可是昨夜出汗太多着凉了?”
一说到出汗,周子舒立马想到自己浑身黏糊糊,还躺在他身上。一时间又气又恼:“你给我闭嘴。”
果然温客行从善如流的不再说话,又试探性地往前凑近一点。
阿絮说让他闭嘴,又没说不让他靠近……
啊……切。又是接连几个喷嚏,周子舒忍无可忍:“你给老子滚远点,一身的胭脂水粉味,也不嫌脏。”
啊,不是着凉,温客行眨着眼睛,傻乎乎地伸出自己的衣袖,凑近闻了闻,也嫌弃地皱了皱眉:“确实难闻。”
“阿絮,昨晚心情不好便喝了几杯酒。来的太匆忙,忘记了沐浴更衣。阿絮别嫌弃,我立刻马上就去沐浴。”
温客行可怜兮兮的,那表情活脱脱一只被主人嫌弃的小狗,一点也不像令人闻风丧胆的鬼主。
“喝酒喝出一身胭脂水粉味,温公子莫不是以美人玉口为杯?”周子舒莫名觉得不爽,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这话有多酸。
凭什么不欢而散后,自己难受的要死。以至于这次毒发时疼得都昏了过去,而这人却能没心没肺地去喝花酒。
越想越气,一脚便朝温客行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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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