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的压迫感骤减，但独属于Alpha青涩的荷尔蒙却扑面而来，肖战的呼吸不自觉地漏掉一拍。

王一博一手撑在他的耳边，一手捏着他的下巴，拇指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正好抚在他唇下的小痣上。

“难不成，你还想让我求你？”王一博一开口，旖旎的氛围登时消散不少。

肖战握住王一博的手腕，将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推开：“你这架势可不像求人的，看起来倒像是……想吃人。”

王一博那只手顺势在肖战腰间捏了一把，鼻间发出一声冷哼：“瘦得都硌手，要吃也得等养肥些。”

肖战的腰最是敏感，他不自觉地扭了下身体：“好了，狗崽崽，别闹了。”

听到这熟悉的称谓，王一博飘着的心终于有了点着落，暗衬：看吧，之前说得义正言辞，这下憋不住了吧？

还敢拉黑我！

到底是从哪学来的这些拿捏人的手段？

唉，不对啊，我喝了酒，这姓肖的怎么没说我？

是不是……酒吧饮料掺太多，把酒味儿都盖住了？

王一博这么想着，故意冲着肖战吹了口气：“谁闹了？”

眼神中忍不住控诉，明明是你拿起乔来没完了。

炙热的呼吸带着淡淡醉人的酒气，在入鼻的一瞬间，肖战却蓦然想到程启发来的消息。

拿错了别人的酒杯，约摸是在给狗崽崽打掩护，但肖战还是忍不住膈应。

“没闹就起来！”肖战的嗓音带着不高兴的冷淡，他双手去推王一博的胸膛，只是不知道这家伙是故意较劲还是什么，竟然纹丝未动。

“凭什么你让我起来，我就起来？”王一博惯性抬杠，说着，他一头埋进肖战的肩窝，“我就偏不起！”

毛茸茸的头发蹭得肖战的侧脸和脖颈微微有些痒：“咳……你这会儿，不怕你以后的对象介意了？”

“怕呀！”带着磁性的声音在肖战耳畔响起，王一博看到肖战侧头想躲，他的大手插入肖战的鬓发，将他的脸扳回来，让他与自己四目相对，表情还带着些许气人的欠揍：“我后来仔细想了想。

如果再找的对象是个嫉妒心和占有欲太强，上头的时候，我可能觉得他是在乎我，可过了那个劲儿，那他不就成了小肚鸡肠吗？

想想也是麻烦，倒不如跟你凑合凑合得了。

只要你以后对我宽松些，我就再也不提退婚了！”

王一博随口胡扯了一大堆，重点不过是最后一句，他不想退婚，只想肖战别再管他管太严。

可听到肖战耳朵里，那句‘跟你凑合凑合得了’可就太刺耳了，不仅刺耳，还扎心，比那削苹果的小刀还锋利！

肖战所有的愤怒和伤心都化作了掌间的力气，猛地将王一博从他身上推开，站起来的一瞬间，他有千言万语涌上喉头，可最终他只扯出一抹悲凉的笑：“你倒是……也不必这么勉强！”

王一博看着他的笑容莫名有些凄楚，跟往日灿烂如阳光的笑容不太一样，但好像比那种笑容更能戳他的心窝。他脱口而出：“不勉强！”

他说着，看肖战嘴角的笑容变成了讥讽，他又突然觉得自己的自尊心被肖战踩了一脚，悻悻地改口道：“还行吧，早就习惯了……”

其实从小到大，肖战跟他的狗崽崽没少吵架，比现在吵得更凶的多了去了，可那时候，他只觉得，他的狗崽崽是在跟他耍性子充娇呢。

从来没有一次，让他感觉像现在一样心冷，冷到他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凑合吗？

感情的事儿怎么凑合？

凑合得一时，还能凑合得一世吗？

王一博看到肖战眸中盈满的水光，顿时发觉自己说错话了，他下意识地往前走，想握肖战的手，可他走几步，肖战就退几步。

王一博心底升起的莫名心慌，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自觉潜台词是你想怎么样，你说出来，我按你说的做还不成吗？

可听到肖战耳朵里，很像狗崽崽不耐烦了。

肖战强忍住泪意翻涌，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我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明天就飞荣城。不过，我那些宝贝医书，发快递怕有磕碰，等我在荣城安顿下来，再让人回来取。”

王一博有点懵，他明明是回来求和的，说了半天，肖战还要走，而且走得这么急！

不对啊，以前他闹别扭的时候，肖战来哄哄他，他耍耍性子也就顺台阶下了。

怎么到了肖战这儿，这么难哄？

“你真要去荣城？”王一博一把捏住肖战的手腕，不自觉地发力。

刚从国外回来就去那么远，那不还是异地吗！

其实肖战接受的是锦城中心医院的聘请，是王一博要求他彻底消失，他才临时决定去荣城的。

但这些都没有跟他说的必要了。

肖战直接亮出订票信息：“成为像我妈妈那样的医生，是我一直以来的理想。荣城第一人民医院是我妈妈最初工作的地方，我去那里也算是追寻她的脚步吧。”

“那我呢？”王一博又有些恼，肖战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他还没想到退婚这个办法呢。他可是听说过的，医生是最忙的职业之一，肖战还去那么远的地方，有考虑过他吗？

“你？原来我还担心过，两头不好兼顾，不过现在退婚了，我正好可以在事业上多用点心。”

在事业上付出努力，被辜负的可能性要远比感情上少吧？

这句言外之意，肖战没有说出口，王一博也顾不上揣摩：“所以，我在你眼里就是个累赘？”

“怎么会呢？”肖战反问，累赘是让人避之不及的呀，而他这么多年，一直致力于在病魔手里留住他的狗崽崽！

“你当初放弃自己的喜好去学医……”

王一博的话还没有问完，便被肖战打断：“你是说画画和音乐？”

“那些才艺会一点儿就好，又不是古代，还要求世家子弟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我一开始还觉得好玩，后来发现占用时间太多，耽误我学医就不划算了。”

肖战说得云淡风轻，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唉，对了，老酒可真是个实诚孩子，我把用不着的画板和琴给了他，他到现在还记在心上呢。”

小剧场：
啵啵：难不成，你还想让我求你吗？
赞赞：求我怎么啦？
啵啵：哼哼，你看好了，咱们现在这可是在床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