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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协

书名:战山为王:诚服 作者:欢欢吃糖 本章字数:7627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肖战再次接受了心理咨询。

  尽管这家私人心理诊所已经没有心理医生可以提供给他,但他父亲一直源源不断地为他找来专家,刚遇见王一博的那天,肖战心情还不错,索性接受了其中一位年轻的心理医生为他做长期的心理辅导。

  虽然年轻,但那位医生履历很优异,肖战草草扫过一眼便知道。不过肖战并不关注履历和经验之类,他瞧着心理医生长得有些像王一博,或者说气质上有一些相近。

  肖战的新医生叫蓝柯,此时正用一种诡异的强调质问他:“所以说,你非法入侵了他的住宅,然后只是把他的头发染了回去?”

  肖战补充:“还接吻了。”

  “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吗?!”

  肖战皱眉说:“如果你还是这个音量说话,我不会继续坐在这。”

  蓝柯摘下眼镜,诚恳道:“抱歉,也许是我资历浅,尽管我见过许多患者,但从没听过这种事情。”

  肖战没理他,蓝柯只能试探问:“所以说,你喜欢他?”

  “不。”

  肖战似乎对这个问题很困惑:“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按照世俗的规定来看,接吻就代表对对方怀有爱意。”

  肖战否认:“我不是出于爱所以去吻他,我只是偶尔会想见到他,他很蠢,但不讨厌,我需要他每天在我身边,说些让我舒服的蠢话,他不可以走太远。”

  蓝柯露出玩味的表情,转瞬即逝。

  “如果他一定要走呢?他要离开你,和别人在一起,或者去别的城市追求学业,组建家庭。”

  “我没有允许。”

  “他并不需要你的允许。”

  肖战态度坚决:“他需要。”

  “看起来,你对他有不正常且过激的迷恋情节,而且程度很深。”

  “没有。”

  矢口否认后,肖战的大脑开始混乱,他摆手,叫停这场心理咨询。

  就算迷恋又怎么样呢?他从来不需要顾及任何人的感受,但意识到自己不需要顾及别人的感受,是否也算是感知他人感受的一种?

  肖战短暂迷失在自己的逻辑中。他为什么会这么想?他本来就没必要将自己的经历说出来,更必要对一个心理医生说。但他有些好奇,如果王一博知道这件事会作何反应?厌恶或是唾弃?冷淡或反抗?

  他其实没有那么在意。但从蓝柯的过激反应来看,他会消灭一切证据,保证王一博这辈子也不会知道这件事。

  他还暂时不想丢掉那颗蠢蠢的“栗子”。

  肖战欲离开时,身后人说:“你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骚扰他,这次不会是最后一次,对吗?”

  肖战不语。

  蓝柯靠近他说:“肖战,你需要刺激,需要能让你大脑满足和兴奋的情绪,但你已经见识过太多,所以很难有感觉,即使执行死刑久了也会麻木,血肉能带来的震撼已经不足够取悦你,对吗?”

  “你想说什么?”

  “你会对他上瘾的。但对一个平凡的人上瘾,让他左右你的思维,这会是你想要的吗?如果你暂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也可以找一些转移注意力的方法。”

  肖战笑了,情绪不明。

  “什么方法?”

  蓝柯走到肖战身后,将办公室的门反锁。

  “我始终相信,欲望是相连的。你理性,冷酷,但始终有破坏和虐待的欲望,怎么可能没有性欲?”

  他不畏惧肖战审视的目光,更直白的问:“你对他有性欲吗?有没有想过在他熟睡的时候做些什么?或者是,干脆在他清醒的时候——”

  肖战打断他:“你想说什么?”

  “如果你挑明自己的身份,他会愿意扑上来的,大部分人都会同意和你发生关系,但这样就没有趣味了不是吗?你享受这种感觉,享受你将他掌控在手心里,他对你一无所知,还依旧对你无微不至的感觉,所以你没有玩够,暂时舍不得这么对他,但,你可以这样对我。”

  知道肖战的出身,权势,他怎么可能不心动呢?即使要卑微恭顺,为人替身,大概率还会受到暴力的对待,如火中取栗,但试一试,总好过机会悄然溜走。

  蓝柯壮起胆子,将肖战按在椅子上,后者有绝对的力量能反抗他,却没一动没动,任由他动作,他认为这是好的前兆。

  他跪坐到肖战腿间,挑逗抚摸上肖战的小腿,脸恰好蹭在肖战膝盖,他做出柔顺模样,说:“我和他之间有些相似,这也是你之前留下我的理由,不是吗?”

  蓝柯对自己的外貌自信,若只看长相,他必定算得上佼佼者。

  “而且我不会跑掉,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肖战叹了一口气,意义不明,在蓝柯的手即将摸到他下身时,他终于按捺不住,单手扼住蓝柯的喉咙,轻易将他提到桌子上。

  “蠢和蠢是不一样的。”

  他想不通,王一博的蠢很可爱,不像这个人。

  而他竟然还耐着性子听了这么多废话。

  “想出人头地?为你住院的弟弟赚钱?”

  被肖战扼住喉咙的人忽然疯狂挣扎起来,用一种惧怕且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肖战。

  “很惊讶?有什么奇怪,你觉得我会把秘密说给一个不了解的人听?”

  蓝柯仿佛接近濒死,疯狂拍打肖战的手,若不是看得见,肖战甚至感觉不到那细微的力道。

  明明离死还早着呢,就怕成这样,这样的胆量,也敢来和他自荐枕席吗?

  肖战觉得好笑:“你觉得我是第一次遇见你这种人吗?下一步是什么呢?我猜想,你缺钱,是不是还要偷偷录下视频,或者找个人代孕生下我的孩子,那时候你就更值钱了,对吧?”

  他手上发力,被扼住的人颤抖着,命悬一线。

  “第一,我从来不需要刺激,和他接吻,我也没有感觉到刺激的情绪,我从小在军区长大,刚记事的时候,我们家老头子就把我丢到山里和那些特种兵一起杀人训练,我不太知道你说的血肉的震撼是什么意思,我早就习以为常,至于处决犯人,只是消遣而已。”

  尽管那是一种肖战不了解的新情绪,但并非刺激。

  “第二,你在心理学上的造诣非常浅薄,这场心理咨询对话中你有十三处错误,我劝你马上带着你弟弟出国,不然他会死得很惨。”

  知道他秘密的心理医生不能留在这里,最起码知道了王一博这件事的蓝柯不能。

  “第三——”

  肖战松开扼住蓝柯喉咙的手,他将时间把控的刚好,尽管蓝柯的脸因窒息涨成标准的猪肝色,但也不至于听不清他的话。

  肖战有些不解:“你怎么会觉得自己有点像他呢?”

  他歪头,那人只是跪在地上,扭曲着脸剧烈的咳,咳得像要呕出整个肺部,没有及时回应他,肖战也懒得听答案,转身离开。

  肖战对性的态度扑朔,他不排斥,但也不大感兴趣。

  蓝柯的话让他忍不住审视自己,他对王一博有性欲吗?好像有一些,但不至于让他采取行动之类的。

  既然不至于采取行动,他就不应该再费时间和精力去想,可肖战的思绪总会飘回到这个问题上,即使在课堂,或在睡前的五分钟。

  “肖战,你胳膊受伤了!”

  王一博在下课时跑到他身边惊呼,肖战将胳膊微微抬起一些。那是那天蓝柯在他身上抓出的血痕,涂上药的话,三五日便看不出来了,但他没有涂药。

  他想让王一博看见,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

  “可能是刮到了。”

  “疼不疼啊?”

  王一博很关心他的样子,绕着肖战转了一圈,像是在检查还有没有别的伤口,然后对着最前排的路遥喊:“路哥,把你药拿来,肖战刮伤了。”

  一瓶碘酒从前排传来,王一博用掌心捂了一会儿。

  “给你擦点药消毒吧?你这像是被人抓了呢?还是蹭铁丝网上了之类的。”

  肖战将自己的胳膊递过去,说:“不记得了。”

  王一博埋怨他的不仔细:“肖战你是书呆子吗?撞了这么长的伤也不记得,还好教室里有消炎的,不然时间久了很麻烦的,我之前打球总撞伤,都是涂路遥的药涂好的,有点痛,但还行。”

  “他给你涂?”

  “啊?”

  王一博没听懂肖战的话,不明所以。

  “我自己涂啊,有手有脚干嘛要他给我涂药,恶心死了好不好。”

  “嗯。”

  王一博拿着的棉签戳在他的皮肤上,有淡淡的痒。

  “肖战,运动会你报什么项目啊?”

  “你报什么?”

  “我都是跑步的多,警校收学生也要看跑步,我总练,应该还可以吧。”

  “嗯。”

  王一博忽然眼睛亮起来说:“肖战,你去报跳高跳远吧?你腿这么长,成绩肯定会不错。”

  “不喜欢运动。”

  况且运动起来,他的出色很难掩饰。让从小就在温室里学习的人,和十几岁便在雨林和深山里负重长跑的人比赛,这并不公平。

  王一博搭上他的手腕,肖战眯起眼,手指在桌下不自觉的点几下。

  他很愉悦。

  “报几个报几个嘛,这两个项目总是没人报,我是体育委员,你这点面子都不给呀?”

  “那你随便报吧。”

  王一博瞬间笑得灿烂。

  “好嘞,但你不要有压力噢。”

  “嗯。”

  距离运动会四天的时候,肖战收到了快递。

  硕大的快递盒子站在他家门前,肖战回想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什么东西。

  将那东西搬进屋子里后,肖战先是如往常一样吃饭洗澡,最后才拿着一把剪刀,让快递里的东西重见天日。

  王一博垂下的眼会让睫毛看上去像一把纯黑的小扇。

  王一博的唇是水润的粉色。

  王一博摸他的手是软的,暖的。

  肖战抚摸上自己早已痊愈的手臂,揭开快递。

  快递里是精密的铁箱,箱子里躺着与真人几乎没有区别的“玩偶”。

  箱子里的“王一博”有一样红润的唇,漆黑的眼,连脸颊的弧度也完美复制。

  肖战用手抚摸,是暖的。

  顶尖的高科技在利益的驱使下,为客户打造了最顶尖的玩物,客户却不大满意。

  “丑。”

  尽管不大满意,肖战还是抱着尝试的心理,将假的“王一博”带到最顶层上最里的那一间卧室。

  王一博的篮球躺在角落里,静静注视着他们。

  肖战望着假的王一博许久,终于下定决心,愿意尝试一番,他用消毒湿巾将它仔细擦拭干净。

  “肖战……”

  在擦到某个部位时,“玩偶”发出一声半遮半掩的声音,肖战一早提供给卖家的音频资料,足够卖家靠着技术百分百还原王一博的声音。

  肖战终于肯笑一下。

  “声音倒是很真实。”

  肖战起了一些兴致,他点点“玩偶”的鼻尖,笑着问:“王一博,要不要和我接吻?”

  “玩偶”乖乖回应他的语音。

  “要,要和肖战接吻……”

  惟妙惟肖的“王一博”让肖战无端恼怒,他甩手将那东西丢到地上,闭眼。

  “什么垃圾。”

  王一博期待已久的运动会终于开始,王一博很钟爱他体育委员的职位,忙前忙后,跑得像个陀螺。

  班级依次绕着操场环坐,肖战的位置在树荫下,最后排,同样也有最高的视野,肖战的视线追逐着王一博的移动,喝着王一博一早拿给他的可乐,很悠闲。

  王一博已经跑了一百米和一千米的比赛,却还是感觉不到累一样,在观众席和裁判席之间跑来跑去,肖战眯起眼,能看得到汗珠从王一博颌下滴落,落在领口处,顺着锁骨消失不见。

  两分钟后,王一博跑回他身边:“肖战肖战,快去跳远了!我带你去场地。”

  肖战不费力气地跟上王一博,又不费力气地完成比赛。他在沙坑留下学校新纪录的瞬间,四周惊呼一片。肖战不大意外,这已经是他能隐藏实力所做到的极限。

  不过跳远的场地远离观众席,他不知道王一博怎样了。肖战耐着最后一点性子在成绩上签字,婉拒了几个来搭话的老师和同学,快步走回观众席。

  落座,他盯着操场扫视一圈。

  “王一博呢?”

  周围同学听到肖战的疑问,热心答:“王一博刚才被跑歪赛道的撞摔了,路遥扶他去医务室了。”

  她话音未落,便感觉到脸庞有风拂过,望着快步离开的人影,她忍不住和旁边的人说:“肖战跑得也挺快的,他应该报个跑步的比赛。”

  “腿那么长,怎么也跑不慢吧?”

  肖战不大优雅地推开医务室的门。

  王一博正坐在病床上,膝盖擦破一块皮,殷红的血顺着小腿流下,校医立刻用棉球擦拭。

  “干什么?”

  原本在医务室里的两个人面面相觑,王一博还以为肖战是生气他毛手毛脚,立刻解释:“我没乱跑,别人撞我的,你跳远结束啦?”

  “我来。”

  肖战脸色很差,拿走校医手里的棉球。

  “麻烦您去看别的同学,我帮他处理就可以。”

  “这怎么行呢?你们学生不会弄——”

  肖战的脸色很难看,也许是跳远的成绩不理想,想和他多聊聊天,王一博立刻打断医务室老师的好意,笑着说:“没关系的老师,肖战很会的,我就是磕了,没什么大问题,您去忙吧。”

  笑眯眯的王一博说出来的话更有亲和力一些,医务室的老师不再执意留下,他翻出一些药瓶摆在两个人身边。

  肖战,肖战……这个名字好像听说过呢?老师努力回想,想起同行们总会聊天提到这个名字,据说是个很有礼貌的好孩子,成绩和长相都很好,人也礼貌,但是今天没怎么看出来有礼貌呢?

  医务室里,肖战一手捏着王一博的小腿肚,一手从伤口边缘开始消毒。

  王一博觉得小腿肚有些痒,笑着说:“肖战,你捏着我的这个手,像捏鱼呢。”

  肖战没笑,抬头,眼底没有情绪。

  “好笑吗?”

  王一博被肖战的眼神弄得手足无措:“干嘛啊……”

  王一博的血顺着膝盖流下来更多,蔓延成为长长的两道血痕,极细。

  肖战沉默着为王一博擦干腿上的血迹,然后继续面无表情地消毒,反复重复着这两个步骤。

  王一博心里不舒服极了,说不清楚是生气还是委屈,更多的是担心。他问:“是不是你跳远没有跳好啊?我下次不要你报名了还不行吗?”

  “没有。”

  肖战终于从面无表情的状态缓和过来,用绷带来缠王一博的伤口。

  “下次小心一点。”

  王一博不服气:“我是受害者,得让八班那个小心一点,我小心没用诶。”

  “嗯。”

  王一博试着抬一下膝盖,吃痛便收回。

  “不过他也不是故意的,跑太快了就是会看不清,一着急才跑错地方了吧,我和他也不认识,他好像也摔得很惨。幸亏我的项目都跑完了,不然还真找不到人替我。”

  肖战没回应他,王一博自顾自的说:“回头让他请我吃顿饭好了。”

  “吃饭?”

  “对啊,我也没有那么娇气,要不让他请我吃个煎饼果子,这事就算了。”

  肖战闭眼很久,又问:“谁把你送来的?”

  “路遥。”

  “你伤得这么重,被扶着能走吗?”

  王一博立刻起身,蹦几下给肖战看。

  “能啊,这不是还有一条腿能蹦哒呢!”

  肖战又问:“痛吗?”

  “还行。”

  肖战眼里的情绪让王一博看不懂,他总觉得肖战身上发生了什么糟糕的事情,但是不愿告诉他,他忍不住关心肖战,说:“我感觉你今天好奇怪啊,你是不是遇见什么事了?都可以和我说啊。”

  “没有。”

  肖战只是觉得不舒服。

  王一博的血很红,与小腿的白净对比鲜明,肖战不觉得厌恶或兴奋,他的脑海里有情绪在叫嚣着翻涌,他却辨认不出。

  他去想路遥扶着王一博到医务室的场景,他想王一博细嫩的小臂会被路遥抚摸,他们会靠得很近,甚至中间没有缝隙,他们会亲密贴合着。

  辨认不出对王一博的情感,但肖战辨认得出自己的愤怒与嫉妒。

  他愤怒自己的缺席,转而又嫉妒路遥抢走他的机会,抢走他触碰王一博手臂的机会。但比起这些,那莫名的情绪更占上风,留给肖战愤怒的时间转瞬即逝。

  他到底在想什么?控制不住的烦躁感快要将他吞没。

  肖战想,他索性将路遥和那跑步不看路的蠢货,杀个干净算了。

  但他如果再出手高调,王一博会察觉到不对吧?

  他为什么要管王一博的心意,发现了又怎么样?

  真的不管吗?

  在肖战与自己心理斗争时,王一博已经没心没肺地接受了肖战的说辞,最后竟然说:“肖战,你快回去参加运动会吧,跳高要开始了。”

  肖战转身离开,摔门的声音响过场外欢呼。

  他极少失态,严谨说,是从未失态过。

  王一博把他搞得一团糟。

  他无心再掩饰自己,敷衍的结束了跳高比赛,没有领奖品,更没有被围上来的体育老师堵住,匆匆离开学校。

  肖战脑海里不停传来假想,如果他不陪王一博回家,谁会陪?谁会再一次触碰王一博的手臂,甚至腰和腿?还是路遥吗?或者需要两个人搀扶才行?两个人的手,都搭在王一博身上——

  肖战以最快的速度回家,他此时似乎不大受自己控制,他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些什么。

  然而竟然有人在他家门前等他。

  “你回来了。”

  蓝柯拍拍衣服站起来,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好像昨天只剩一口气,跪在地上苟延残喘的不是他。

  肖战今天没有心情和他废话。

  “滚。”

  蓝柯却执着招惹他,问:“你这么生气,难道是——”

  肖战开门,单手拎着蓝柯的脖子,将人拖进屋子里。

  “我昨天和你说的话,你没听到是吧?”

  地上被拖行的人毫无反击之力,用喉咙的缝隙艰难出声:“听了!听……听了!我不是要挟你,我是想、想求你!”

  肖战松开手,蓝柯摔在地上,他眼前一片漆黑,缓了很久才能视物。

  “我知道,你讨厌别人要挟你,但是我没有别的办法。”

  肖战不耐烦地按住眉心,说:“三分钟。”

  “我希望你能借给我一笔钱,我会给你写欠条的,我真的很缺钱。昨天说的话,也许你误会了,我不会录视频勒索你,我只是缺钱,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肖战显然对蓝柯的苦衷和邀请没兴趣。

  “两分钟。”

  蓝柯的脸部肌肉微微颤抖,忽然说:“如果你不借给我,我会把我们对话的录像发给王一博。”

  “进入正题了?”

  肖战笑了,那不是一个好的预兆。

  “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想杀了我也是轻而易举的,没人敢查到你头上,不止是我,我弟弟也一样。”

  蓝柯紧张到手臂在袖子下剧烈颤抖,他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让自己听上去有些底气。

  “但有什么区别呢?反正没钱治病他也会死,不是吗?我将你看做我的转机,我只是一个没有资历,前途也不怎么样的心理医生,既然你那天留下我,就算以生命做代价,这也是我唯一的机遇。”

  “你觉得我怕他知道?”

  肖战走近,轻易抓住蓝柯的头发,逼着他靠近自己。

  “你真的觉得他对我那么重要?”

  “对。”

  肖战头脑里的烦躁感达到巅峰。

  蓝柯被肖战强大的压迫感震撼得呼吸困难,他仰头,以一种服从的姿态说:“只要我晚上六点没有回家,我的朋友就会把视频发给王一博,我知道他也不能把你怎么样,而且就算他报警,警察也奈何不了你,但他会从此远离你,厌恶你,觉得你不正常。”

  肖战歪头,露出一个称得上迷人的微笑。

  “我今天刚好心情很差。”

  蓝柯瞬间生出一身冷汗。

  “还有更糟的!或许他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愿意顺从你呢?肖战,我不是威胁你,我真的想求你,求你帮我,你借给我一笔钱,我会带着我弟弟去国外,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你也知道我不敢和你作对的。”

  “你该听我昨天的话的。”

  肖战手上发力,扼住蓝柯咽喉。肖战这次没打算留活路给他,跪着的人连求饶也发不出,颈部发出一声脆响,纤弱的脖子在折断边缘,摇摇欲坠。

  校服处贴近胸口的位置忽然颤动几下,肖战愣住,手上也无意识的松懈一些力气。

  他上学会带手机,不过像所有学生一样,是带一台老人机。从来没人打过他的电话,也只有一个人知道他的电话,将他的电话记录在自己的老人机了。

  肖战认出那个号码。

  “怎么了?”

  “肖战,你怎么走啦?”

  王一博在电话那边,用不解的语气问他:“你参加完比赛就走了?没留下看运动会,也不会留下陪我啊?我可是病号呢,你是不是还生气我给你报跳远了?不要这么小气行不行啊。”

  肖战皱眉,问:“你嘴又怎么了?”

  “这你都听出来啦?!”

  王一博很惊讶,又有点不好意思:“我就……吃八班那个同学给买的煎饼果子咬到嘴了,肖战,你能来接我放学回家吗?我腿走起路还是有点疼,我爸去外地的餐馆总店培训了,我妈是夜班,刚去医院,我不想折腾她。”

  角落里的蓝柯几乎是苟延残喘一般,他躺在地上,无力却又本能的求生,他大口汲取着新鲜空气,又害怕发出声音,捂着嘴艰难的喘息。

  肖战不再阴郁沉默,他依旧面无表情,但气氛莫名其妙的好了一些。

  “我现在去接你。”

  “嗯嗯。”

  王一博又说:“那你能再给我带个山楂球吗?就是上次我给你带的那个零食,我有点想吃。”

  “好。”

  角落里瑟缩的人似乎被肖战遗忘了,他上楼换了一身一模一样的校服,直到站在二楼时,他终于瞥见蓝柯在角落里颤抖的身影。

  “你要多少?”

  蓝柯说出一个数字,声音嘶哑得仿佛要呕血。

  肖战意外之余,又很是不悦。

  就这么点钱,竟然也值得浪费他的时间。

  “给你打钱,马上滚到国外。”

  肖战走后,蓝柯一个人在地板上喘息许久,最后终于有力气爬起。

  王一博的电话是他的救命稻草。

  不枉他铤而走险,来招惹肖战这样的变态。而劫后余生的庆幸,竟然让他心中腾升诡异的满足感,虽然他学历和资历不如那些前辈,但面对肖战这个“病患”,他没有诊断错误。

  那个人是肖战唯一的缰绳。

  可能让这样理性又冷血,各方面强大到可怖的疯子肉眼可见的改变,那么潜在要付出的代价,是否更可怕?

  蓝柯离开前,曾扶着门边,向空荡的别墅问:“你真的很爱他,对吧?”

  答案是什么,他和肖战同样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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