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应付母亲的嘱咐,肖战不得不在王一博的卧室里安了一枚窃听器。
肖战极不愿意做无用的事,多此一举,又浪费时间,比如给王一博安装窃听器这件事。
王一博有什么可窃听的?要是想知道什么,直接问也就是了,且不说他不问,王一博也日复一日的和他唠叨那些生活中的琐事。可母亲给他留了提点,如果日后再问起来,无法应答当然是不行的。于是肖战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他只在王一博的卧室里放一个,却不去听,这样既不至于让母亲把王一博赶跑了,也不至于侵犯王一博那可能压根就不存在的“隐私”。
其实他何苦为王一博费那么多心思?那人是住是留,和他也没多大的关系,或许是爷爷的缘故?左右不过是顺手罢了。
蒙在鼓里的王一博并不知道自己无形之中受了他哥的“保护”,仍旧和从前一样,藏着自己的小小心事,上学、放学、找哥哥。
不过抛去这些,他又多了新的秘密。
这个秘密让他夜不能寐,好在他本来就不和不熟悉的人说话,所以没人发现他的异常,王诚偶尔会问他为什么心事重重,不过都被王一博用和他哥有关的借口搪塞过去。
也不能算搪塞,毕竟还是有些关系的。
“怎么又叹气?”
王一博想着想着忍不住暴露了心事,一声叹息被王诚捕捉到,不知该怎么回答。
虽然从小没有父母的疼爱,可王一博还是算得上被保护得很好,除却稍稍有些缺爱,且莫名其妙的依恋他哥的毛病。他从不说谎,从不掩饰,从不躲藏,直到成长的苦恼与酸涩包裹他,让他不得不学会新的技能。
“没什么。”
王一博回答得心不在焉,王诚当然不相信,追问道:“你哥都回来了,你怎么还是这样?是不是最近有什么心事?总不会是考试没考好吧?”
王一博犹豫再三,最后试探说:“那你能借我点钱吗?”
王诚不能理解王一博的请求,不可置信地问:“你家开银行的,你还管我借钱?”
即使是身份再上不得台面,肖家也不至于连零花钱也不给王一博吧?难道肖家只是表面上对王一博好,背地里却亏待?
“不是不是。”
王一博连忙摆手,解释说:“我有钱的,但是我怕我花出去,会被爷爷和哥哥发现我是要做什么,发现了就不好——”
“你要做什么?”
王一博不回答,含糊说:“反正就是,你能不能借我,等我用完之后,我再还给你,打给你的,我可以说是给你买东西了。”
王诚掂量一番,还以为是王一博有了什么烧钱的爱好,不好意思和家人说,劝道:“其实你家里人不会拦着你花钱的,只要你不做什么太过分的,我觉得他们不会管你。”
“不一样。”
王一博解释不清,烦躁地抓一抓头发,说:“反正你就说借不借嘛!”
王诚最后还是借给了他,并觉得王一博在商业方面还是有些天赋的,如果不是缺了些环节,这一借一还的想法与许多金融手段也有相似点,这对从小到大都单纯且不过问公司事务的王一博来说很难得。
王一博的秘密,在回家的那条街上。可惜他每天都要被车接车送,没办法分身进入那家纯白色的诊所里。他想,他要找一个机会,什么时候说自己是出去和小诚玩,再让小诚把他送到这里来。
履行计划需要等待时机,可惜意外不会等待时机。
心理上长期积攒的病态的依恋显示于生理,王一博已经记不清自己第几次在晚上苏醒,再半梦半醒地继续做他和他哥在梦里做的事情。
最开始,他只是不小心点开了一个网站,在看清网站内容的时候,王一博没什么感觉,甚至对只有两个男人的“影片”表示有些无语和排斥,可随手点开一个,粗略看了看之后,晚上却做了莫名其妙的梦。
梦里,他和哥哥做了白天看到的那件亲密的事。哥哥变得很温柔,对他轻声细语,呵护备至,即使他们做了王一博从没想过的那件事,可梦醒了,荒唐之余,他竟然有一丝遗憾。
对青春期的小少年来说,即使那件事那么荒唐,那么不伦不类、罔顾人伦,可梦里的哥哥,让他毫无拒绝的能力。
王一博谴责自己的“遗憾”,可又忍不住一次次回想:如果哥哥真的能对他那么亲密……
他忽然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可潜意识比恪守成规的他要诚实许多,不论王一博情愿与否,梦里的哥哥总会如约而至,时不时给他带来新的“体会”。他从不知道两个男人也可以那样,就像从不敢想象哥哥对他会有那么亲密的行为。
向王诚借钱,也是为了这件事。他想去看看心理医生,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自己诡异又违反人伦的梦境,更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迷醉其中,他怕爷爷发现他去看医生,更怕他哥会知道他肮脏的心思。
抱着新奇又忐忑的心情,王一博再一次点开那个网站。他不敢相信自己会被这样“变态”的东西吸引,可事实上,那些荒诞可怕的梦的频率越来越高,尤其在哥哥回来之后。王一博总是迷迷糊糊地醒来,然后接着梦里的“温情”,做些见不得人的“秘密事”。有时他也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不过旁人分得清。
那日恰好,在王一博失神茫然的时候,肖战不小心点开了手机上的软件。
藏在角落里的窃听器将一丝一毫都完好地传送过去,听筒里清晰地传来一声“哥哥”,那声音带着些释放的快意,语调慵懒绵长,鼻音很重,像哼哼出来的,是肖战曾经在门外心领神会过的“猫叫”。
那是什么?
肖战不敢相信,拿着手机确认了许多次。他本想卸掉这个软件,让那窃听器彻底“有名无实”,他甚至怀疑自己刚才是幻听了,否则他怎么可能会听见王一博用那种语调、那种声音,在卧室里叫着自己?
肯定是出了什么差错。肖战急忙跑下床,他的身上涌起一层淡淡的冷汗,心情更接近于毛骨悚然,他跑出自己的房间,敲王一博的门。
短短几十步,肖战不断安慰着自己,可能王一博只是莫名其妙地又想粘着他了,所以才喊了一声,是他太过于疑神疑鬼。他想了一万个理由为王一博解释,只要那人能接近一点,他便会收起那些离谱的猜想,责怪自己的多疑。
可王一博罕见的,没来给他开门。
门里没有传来脚步声,王一博隔着很远问他:“怎么了?”
那声音缠着一点媚,肖战的心情接近心惊肉跳的程度,他又重重敲了一下,命令似的说:“开门。”
“哥?!”
听出了他的声音,里面的人似乎惊慌失措,肖战屏住呼吸,能听到里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继而是慌乱的脚步声。
不论是什么情况,王一博都会来给他开门。即使开门的一瞬间,王一博肉眼可见的有点喘,脸上也红了一片,眼角眉梢是一种说不出的情态。
肖战冷声问:“你刚才在干嘛?”
“我、我在看书啊……”
大概王一博也是心虚得傻了,才会想出这么一个蹩脚的借口。肖战不戳穿,只是目光锐利如炬,让王一博心虚更甚。
他磕磕绊绊地问:“怎么了?哥,你找我什么事?”
肖战无声之中吐出一口浊气,说:“没什么,我要送衣服下去,问你有没有要洗的。”
还以为自己天衣无缝,王一博瞬间放松下来。
“啊啊,好,我进去找找。”
他心里乱乱的,感觉要出什么差错一样,赤着脚跑回去,胡乱抓了几件身边衣服塞进筐里,又狼狈地跑出去,可他再出来的时候,他哥没在门前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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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