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杨震起不了床简直是天经地义。
顾一野替对方检查完士兵早读,才去招待所接上阿秀母子送去火车站。
期间,小飞不停往顾一野身后瞟,临近进站才终于忍不住问出口,“杨震叔叔,不来送我们么?”
纵然刚来的时候,有些龃龉。
但在这里的日子没过几天,杨震的耐心引导下,叔侄两人又毫无芥蒂的玩到了一起去。
看来孩子还是喜欢和孩子玩。
顾一野会心一笑,只说,“杨叔叔今天有事,你好好读书,下次专门让他到北京去看你。”
此时,宿醉的杨震叔叔,还躺在自己卧室床上会周公,太阳照进屋内,气温升高,让他有些热,不满的将自己身上的被子一把掀到了地上。
顾一野回到营地,进入杨震房间看到的便是一副异常凌乱的情形。
被子被一团扔在地上。
青年呈大字状躺在床上,吧唧着嘴,睡得无知无觉。
顾一野单手扶额,觉得头疼极了,随即撸起袖子,捞起地下的被子叠好,放在杨震脚边。
走近,在床上人的身上拍了两下,对方除了哼唧两下外,再无其他动静。
“哎……”顾一野叹气,耐着性子坐下,发现杨震的嘴唇已经被体内的酒精蒸得缺水干裂。
于是,把人扶起喂了些许饮用水。
“杨震?杨震?”
这小子酒量是有多差?
一斤白酒而已,醉到现在还不省人事。
一番拍打和灌水,才终于换回青年周公梦游中的些许意识。
“哥,让我再睡一会儿。”
看起来真的也只是在睡觉,没有大碍。
顾一野心一宽,索性放他肆意继续睡,转身回办公楼处理自己的工作。
从昨晚,到今天,一番折腾下来,他方才得以有了几分清净。
手中的文件报告看了大概,眼光便不自觉往旁边的座机电话上瞟。
一月前,也是在办公室,这个座机上,他接到了,一位自称是杨震姐姐的女士的电话。
对方对他说。
她本人和家里人都希望自己的弟弟杨震,可以调回北京,离家近一点的单位工作,而杨震本人不肯。
理由是:杨震作为一个男人,爱上了同为男人的顾一野。
实在无厘头。
如果换一个人这样说,顾一野绝对劈头盖脸骂对方是个神经病。
但对方自称是杨震唯一的亲姐,而且客气的同他说了很多他已经不记得的童年往事。
杨震的父亲是原解放军某战区司令员杨宪。
胡杨的母亲便是杨首长的亲妹妹。
早年杨震跟着家长去表姐胡杨家玩耍之时,便认识了年长几岁的顾一野。
一见钟情。
顾一野觉得不可置信的时候。
杨震姐姐便会适时的补刀:不要觉得小孩子不醒事。往往一个成长中的少年的执念,远比会审时度势的成年人的想法更可怕。
从此小小少年,便踏上了追寻他的道路。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读军校,甚至毕业的时候放弃了分配到在京部队的机会,义无反顾奔向他。
电话挂断,顾一野久久不能平静。
接下来的几天,除工作外的个人精力全部集中在观察杨震对他的一举一动上。
然后……他发现,杨震似乎真的,对他过于的好了。
而他未经提点前,竟把这种相处,当成了理所当然,沉浸其中。
这是异常可怕的事。
回过神,阿秀和小飞母子过来,他就想顺势把杨震推走。
而如今看来,这事儿……
杨震姐姐其人……
都实在有待商榷。
杨震起床的时候,天色只剩下日头落下西山留的那点余韵。
部队的食堂都是按时放饭,而杨教导员已经十分光荣的错了今天最后一顿饭。
起床给自己灌了一大杯凉水,仍然无法抵消胃里被残留酒精灼烧的痛。
他决定出门给自己找点软和东西吃,走到楼下就看到顾一野端着个饭盒走了过来。
二人一起回到他的寝室坐下,顾一野没好气的将饭盒往桌上一扔,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
“里头是粥,你喝点吧。”随即开始转头教育杨震,“不能喝酒就不要喝,说是陪我,结果自己喝得昏天黑地,像什么样子。”
杨震拿着勺子,盛了一口粥,放进嘴里,嘿嘿地笑,“我这不是想把我自己的惨事,当成笑话说给哥,让哥乐呵一下嘛。”
顾一野看着眼前青年的傻模样,气消得彻底,原先那些龃龉也烟消云散。
师部又来了通知,说要借杨震过去用一段时间。
还是上次的课题研究,杨震递交上去的论文很好,得到大首长青睐,几个战区打算在他们师部开一个专门的中型研讨会议。
这是好事。
杨震这次丝毫没有推辞,一口应下,而且准备得很是认真。
出发前半个月,除正常工作外,一直把关在自己放心苦心研究各种资料。
顾一野现在看着他,就好像帅气、可爱、聪明又勤奋的自家弟弟一样,怎么看怎么满意。
孩子一走二十来天,加上走之前那半个月忙起来,二人也没怎么私下见面,别说,顾一野竟存了想念的心思。
纵然,他一直自诩为需要吃很多苦的人,但没有人会不喜欢安逸。
杨震来的这两年,不管是工作上的搭档,学习上的共同进步,甚至是私下互动,都让他的生活有了一丝温暖的底色。
人吃惯了甜就不大愿意再回去吃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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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