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书睿的脸又渐渐煞白，好半天才缓过来恢复正常，无可奈何。但他能做的不过是求饶和掉珍珠，拒绝的话被陆瑾毅一律当作废话处理，得不到喘息的机会。索性是alpha分化过来的黎书睿体力比别的Omega好许多倍，不然早就体力不支，累趴下了——但这对于陆瑾毅来说，昏睡过去不是作弊蒙混的理由。

陆瑾毅俯视着紧紧拽住枕头一角的黎书睿，心底的火被撩得一阵一阵的。他又仔细地吻了一遍黎书睿，从额头到下颚，从锁骨到更深处，每一次都饱含着温柔和忍耐。

“宝宝，我都撇下工作照你说的回来了，没有奖励是不是说不太过去？”

带着明显红痕的巴掌大的腰肢是那样纤细，陆瑾毅不禁惊叹于黎书睿惊人的承受能力。他想，今天是怎样都走不了了，索性多卖卖乖，指定能收获香香软软的媳妇，这招百试百灵，屡试不爽。

陆瑾毅猛地一拍黎书睿的桃子，于是又更进一步，向更柔软处发起攻势。他看着泣不成声的黎书睿，内心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与刺激。他索性将黎书睿转个圈儿换个方向，将指尖抵在了黎书睿小腹微突出轻轻按压。

“唔哇啊啊啊！！”黎书睿仅能做到的反应不过是下意识拒绝罢了。虽然他明知道这可能的确用处不大，“好奇怪，感觉要炸开了。”

黎书睿的双眸逐渐失焦，生理泪水噙满了眼眶，豆大的泪珠啪嗒打在软软的枕头上，被褥床单全是泥泞的痕迹。他心想，要是还是和上次一样，陆瑾毅突然地抓狂，结局会不会更加惨烈？

越想越觉得可怕后，黎书睿索性不想了。他试着将甜腻腻的奶糖味信息素收敛收敛，却还是外甥打灯笼，照旧失败。

正如那位主治医师说的那样，黎书睿正值的异常发热，绝非流感来势汹汹这么简单。如果黎书睿知道，那是分化为Omega后逐渐成熟的标志，他大概率会后悔，自己在意识朦胧的时候，给陆瑾毅发送的暧昧的消息，因为任谁看，那都是一个正处于发热期的Omega向自己伴侣的请求。

且不说陆瑾毅是非常难得的二次分化的enigma，就是在他分化之前，也是SSS＋级别的alpha。别说是现在分化为Omega的黎书睿，就算是没有被迫二次分化前的alpha的黎书睿站在陆瑾毅面前，也会明显感觉到压迫感。

换句话说，陆瑾毅现在的做法算不得过分，反倒是每次都耐着性子，尽量按捺住，让黎书睿少受些罪。

他喜欢黎书睿并非朝夕之间，或许连当事人都不记得了，儿时在某个街角路口，接过小小的一只糖果的时候，陆瑾毅就已经喜欢上了那个小小的黎书睿。只是从那以后，陆瑾毅的生活渐渐变得苦涩，甚至再也没有尝过那甜味，以至于回味无穷。

他想努力靠近那个小小的人儿，于是不顾家族反对，延缓了留学时间，和黎书睿短暂地做了一个学年的同校校友。可当陆瑾毅学成归来，足以有了反抗被支配的能力，他发现心里的那个人，再也没有露出过糖果般甜的笑容。

于是陆瑾毅搜罗着一切有关黎书睿的讯息，得到的不过是独自照料着八旬奶奶和同父异母的弟弟黎小乖，知晓的不过是黎书睿十六岁的年纪，因为那个废物的爹滥赌，甚至将自己的亲生儿子拱手拿去抵债。幸运的是，黎书睿的奶奶非常疼爱两个孙子，黎小乖除了长相一点儿没有那个混账爹的影子，相反，他是个非常懂事的孩子。值得庆幸的是，陆瑾毅在黎书睿快要堕入黑暗的边缘，将自己心尖尖上的月亮给救了下来，并且以后以在赞助人的身份暗中帮助黎书睿，免去学杂费和给黎书睿更多的赞助金。

“…痛，我痛。”黎书睿缩成拳头的手用了仅剩的几分气力拍打着陆瑾毅坚实的臂膀，和在此之前的拳打脚踢相比，脾气已经算是收敛的了。“你…你让我缓缓。”

越发迅猛的攻势险些让黎书睿招架不住。苦苦支撑着的双臂是他最后的倔强。

他本觉得陆瑾毅这样高高在上的人物本不可能与自己有什么交集，但自中学时注意到演讲台上光彩夺目的那个人，他再也移不开眼睛了。黎书睿想，要是自己能变得这么优秀，那便好了。

可惜仅有十余平米的出租屋装不下他偌大的梦想。他想过用自己绘画的双手去实现自己的梦想，可现实是，吸血鬼混账爹只会问他要生活费。

现实让黎书睿感到非常疲倦，于是在他即将一跃而下的瞬间，脑海里一闪而过的陆瑾毅的面容让他咬了咬牙，终于，他等到了那人出车祸意外去世的消息。

“睿睿…”

陆瑾毅一遍又一遍呼唤着黎书睿的名字，像是对好不容易得到的宝贝般的珍惜，怎样都放不开双手。他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时刻准备偷跑的家伙又不知道溜到哪儿去了。陆瑾毅不愿意又一次经历失去的痛，每当黎书睿消失在自己目光所能及的地方，他总有种这一去就是永远的错觉——正如他因病去世的亲生母亲。

从国外留学回来之前，陆瑾毅就利用自己的势力在国内努力寻找有关黎书睿的一切蛛丝马迹。令人感到心碎的是，黎书睿自中学毕业就再也没有接受过正式的教育，而是扭头，如大多数人一般，进入了社会这个圈子。最后还是从黎书睿那混账爹借贷的这条线索，找到定期还债且身负几份兼职的黎书睿。

两人再见，是陆瑾毅在漆黑的胡同里发现信息素紊乱的黎书睿。他庆幸，庆幸黎书睿还没有属于任何人，更庆幸自己能带给黎书睿更好的生活。

“唔…”黎书睿只是想请求中场休息，下一秒却被陆瑾毅一只手臂连人一块儿给翻了个身。“陆瑾毅，我好困…”

黎书睿话未说完，眼皮子就开始疯狂打架。实际上他早就想沉沉地睡过去了。陆瑾毅毫无节制地索取简直不像话。要不是他现在没有多余的气力，否则指定得好好地把陆瑾毅骂一顿。

“还不可以。”陆瑾毅呢喃着，将发烫的额头紧贴着黎书睿的腺体，呼出的热气也带着几分醉意。细碎的发擦过黎书睿的细腻，陆瑾毅只觉得，这一切都好极了。“宝宝，我不太舒服。”

和黎书睿逐渐失焦的双眸不同的是，陆瑾毅的眼里明显地多了几分侵略的味道。他越是盯着黎书睿白皙的脖颈，越是忍不住冲动地想掐一下。可这分明是非常危险的，正如他如弦般快要撕裂的理智，岌岌可危。

“…怎、怎么了？”黎书睿被蹭得发痒，仅是转过头的动作也花了他好些精力。“你…是不是易感期到了？”

他一回头就对上了那双充满侵|占意味的双眸，连白兰地信息素的味道也明显地更加浓郁了。黎书睿想逃跑，和先前的疲倦不同，他更害怕出现了意外的状况。

易感期是包括alpha和enigma在内所特有的。和Omega发热期所表现出来的症状比较接近，大多是发热，信息素难以控制和不自觉地向同伴寻求帮助。而alpha和enigma且尤其是后者的表现最为明显，随之而来的压迫感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的。

黎书睿此刻除了感觉无法动弹，前所未有的恐惧让他觉得无所适从。在贫民区的时候，他倒是见过几次那些劣质alpha发了疯似的易感期。但是分化为enigma后的陆瑾毅的易感期，他倒是从没见过。

实际上是陆瑾毅不愿意也不敢让黎书睿看到自己易感期几近发疯得状态，他怕自己的小家伙会更怕自己，同时他更不愿意黎书睿受伤，因为他想方设法和黎书睿成为合法伴侣的初衷，就是想把人家带到自己身边好好疼爱的。

可现在的情况是谁都没有料到的，陆瑾毅的易感期确实因为黎书睿发热期的诱导而提前了。这对普通的alpha来说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通常需要抑制剂或者伴侣的帮助就能减缓或者暂时消除有关症状。可这两种寻常的办法对陆瑾毅来说没有任何作用，因为enigma数量少之又少而且缺乏有效数据和研究，所以即使是有大量的资金也难以研制出对应的抑制剂，他们通常只能用把自己关起来等待易感期结束作为应对的方法。

“睿睿，你现在还有力气离开吗？我…”发热期逐渐来袭的陆瑾毅艰难地喘着粗气，努力摇晃着脑袋让自己的头脑保持清醒，尽量给自己也给黎书睿争取时间。“我可能会伤到你，所以…你快走。”

陆瑾毅几乎是咬着牙艰难地把字给挤出来的。

若放在平时，他大可以自行离开，给黎书睿药物和休息的时间和空间。但陆瑾毅现在什么都不能做也什么都不敢做，他怕一个不小心，生理上的需求会冲垮他的意志，到时候即便是黎书睿哭着喊着求饶，他也根本没有停下来的办法。

“...好。”早就嗅到危险气息的黎书睿即便累得快当场昏睡，此时也只能艰难起身，用半匍匐半爬行的方式逃离这个充斥着浓度严重超标信息素的房间。

黎书睿只是祈祷着陆瑾毅能尽可能久地保持仅存的理智。他目睹过alpha的疯狂，自然也知道，陆瑾毅现在有多么危险。若是此时不离开，那么至少小半个月的时间都别想离开了。

光是想想就觉得后怕。哪怕黎书睿身体素质再好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何况前不久他才经历过一次非人的折磨。

“快走。”

陆瑾毅的话不仅仅是好意的提醒，更是致命的警告。即便是课程不多的黎书睿，也要考虑到自己学业的问题。他不能总这样和陆瑾毅缠在一起，黎书睿现在的身份还是一名即将毕业的学生。至少黎书睿认为，必须得让自己顺利完成学业，否则其他的一切免谈。

黎书睿艰难地匍匐前进，每每挪出一段距离，压迫感就明显地多几分。让他感到难过的不仅仅是匹配度极高的信息素，还有浑身的疼痛，尤其是小腹处的酸痛让他寸步难行，几乎快要丧失了继续逃走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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