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敛往前走了些路才发现，他刚刚待着的地方看着装饰小意，但比起这里，就像个废弃的空地。

遥遥望去火光明艳，数米高的黑墙拔地而起，墙头高低起伏似流动的海浪，打头的浪尖缀着金丝纹路的黑龙，瞧着好不华贵。

而且，卫敛猜测，那黑龙跟魔王堡上的龙一样，有窥视守卫的作用。

门外忽的响起阵阵喧嚷，原是里面有一个客人要告辞。

守在门口的守卫直截了当将人拦下，那客人表情很不好看，额前的红角胀大，有显露原身之意。

刚好，一个身姿婀娜的女人从席间走了出来，朝红角客人耳语几句，客人表情依旧不善，但没有先前的炸裂了，跟着女人往另一处偏僻的院落走了过去。

卫敛打消了从正门离开的想法，但从大门溜不出去，四周又都是海浪状的高墙，他一时之间想不到解决办法。

他有些烦躁，目光飘忽时突然想到公子哥的话。

褚衡如今的遭遇全是因为那个“不成文的规定”，但那个不成文的规定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这个疑问落下的一瞬间，他心头自然而然添上了答案：祂。

这片大陆的意志。

卫敛不知道是因为书诞生了祂还是因为祂出现了书，但不可否认的是两者都有强大的实力。

想到那个突然的代行者身份，卫敛屏息凝神，尝试在心底呼唤祂。

那种感觉很奇妙，周遭嘈杂的声音如潮水般褪去，他处在了一种空灵的境界。

如果卫敛再多看高墙几眼，他会发现在层层叠叠的海浪波纹中间，俯着一道身影。

那人正是之前和壮汉交谈的公子哥。

或者说，他就是把卫敛打晕带到这的人。

在卫敛放松身心召唤祂时，公子哥手中流露出丝丝缕缕黑雾，盘旋着涌向卫敛。

“终于等到了。”青年目光阴冷，眨也不眨的盯着盘旋在卫敛身侧的黑雾。

那漆黑如墨的雾气中不断显露出挣扎的手，像是由一双双被其吞噬的黑手组成。

手在雾气中翻涌挣扎，看着痛苦的同时，又都对准了中心的卫敛。

事情顺利的不可思议，青年有点惊讶，但他很快压下这点讶然，眸光沉沉的望着空地上的人，喟叹道：“被祂选中的代行者都能向他提出一个问题，当然，祂可以选择告不告诉你询问的阵法。”

卫敛才被选中没多久，必然不知道那个需要完成重重任务讨好祂才能获得的阵法。

但他知道。

青年唇角微勾，他已经迫不及待，向这位异世的神提出那个问题了。

这边，卫敛刚欣喜与祂连上线，就听祂的声音真跟网络连线卡顿一样。

“你、你、你、你、你好，我我——我的代行......者。”

卫敛：?

声音卡顿但倔强：“跟、着、白、白、鸟......”

穿书几天，卫敛却只有一半的不自在。

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这世界跟全息网游一样，就拿刚刚来说，大陆的意志走了，还有一声以前打游戏切换下一个页面的“咻”提示音。

卫敛抬手在耳朵附近摸了摸，又在脖子手腕到处摸了下，确定没什么全息模拟器还有些不相信。

龙傲天背景，出bug的世界意识，觉醒自我意识的npc，这不出个游戏都说不过去。

他带着些许遗憾睁开眼，骤然对上一双猩红的眼。

脸上，关节上都是缝针痕迹的玩偶一样的人，瞪着一双淌血的眼，双手攥住他的肩问：“你提问了吗？你提问了吗？你提问了吗？”

卫敛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什么提问，提问什么？?”

玩偶人停下动作，机械的复述了一遍他的话：“什么提问......”

随即，在他面前被炸成了一朵绚烂的烟花。

卫敛呆滞的看着满地飞溅的碎肉，带着温热的气息。

活人......?

高墙上，公子哥“啧”了一声：“被祂察觉了。”

“不过祂应该也要遵守某些规定，不然祂已经发现了我的存在，起码会告诉那小崽子提问方法，而不是简单粗暴的切断联系。”

那么，在那之前。公子哥目光凉薄，望向的人如木桩般对着死人不知所措。

“在那之前，我就不用顾忌他了。”

毕竟祂无法告诉卫敛提问办法，公子哥只要动动手打断卫敛的任务，拖着，总能找到机会向祂提问。

而无法提问的卫敛，将会和一代一样，被祂选择，被祂消除。

公子哥悠哉道：“谁让同一时期拥有提问权的代行者只能是一个人呢。”

不能问出祂想要你问出的问题，还占着这个位，那么只好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