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最乖了。”肖战抬手摸了摸王一博的脸,泪水是温热的,可肖战的手却是凉的,落在王一博的脸上,凉丝丝的又被王一博握住。
“可我怎么就,怎么就舍不得了呢?”肖战并非第一次舍不得了,每对王一博说一次重话,心脏便更疼一分,舍不得也又多了一分。他与王一博算是自幼相知的情分,不出意外的对对方动了心。在这个世界,两个男子相爱是多么惊世骇俗的事,而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抉择不是来自父母,也不是来是世人的眼光。竟是捉弄人的命运。活不过20岁是肖战既定的命数,若没有王一博,肖战愿意心甘情愿的等死。可偏偏就有了,就这样一个人总是引的肖战牵肠挂肚。父亲,母亲还有阿姐,若他死了也放心。可王一博呢?小太子儿时便执拗,叫他如何过下去以后没有自己的日子。肖战也想狠心,可他狠不下心来。
“王一博,我怎么就舍不得了呢?”舍不得王一博去爱别人,舍不得去死,舍不得留王一博往后一个人活过余生。
小展说他舍不得,舍,不,得。
王一博几乎是喜极而泣:“舍不得,舍不得就好。你最好永远舍不得我。”
……
“先前怒火攻心,有淤血没有吐出来,方才吐出来反而是好事。”智安摸完肖战的脉后,连忙要了茶水喝。方才肖爱忙忙慌慌的拉着他就上马,他以为是肖战不行了,心里念了一路佛经。到了才知道确实是肖战的事,但也只是吐了一口血,还是於血。摸完了脉就更没事儿了。只是瞧着肖战和小太子都红了眼睛,他们两个人绝对有事。
“还好没事。”肖夫人也是松了一口气,闻芳哭着过来说公子吐血的时候,她当真以为天就要塌了:“可要在卧床静养些时日,我瞧着阿战越发的瘦了。”
“他那是不肯好好吃饭,若是我门下弟子非要让他吃上两个月的素不可。”智安说道,若是肖战身子好些,非要让他上山吃两个月的素不可,吃完就知道现在的东西有多好吃了。也就是这小子身体不好,逃过了一劫。
“主持伯伯。”肖战想要坐起来,在身后摸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可以靠的东西,王一博微微移动拉了床被子让肖战靠着。
“总归这次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别同父亲说了吧。”肖侯爷还未归家,况且肖战也没有什么大事。说了也凭白让人心忧。
“阿占怎么好端端的就吐血了呢?闻芳说你和太子殿下吵架了?”肖夫人也是一个聪明的人。旁敲侧击的问肖战同王一博发生了什么。刚才自己听了肖战吐血的消息,遣了肖爱去请主持过来,自己先到了肖战的房间。去接自家孩子同太子颇为亲密的倚在一起。两个孩子的心意,他也是知情的,也知道肖战是个嘴硬的不肯轻易同太子殿下这般亲呢,我不是终于松了口。
“此事我们稍后再说,这个时辰了,不如留太子和主持伯伯在府中用膳吧。”
王一博实是第一次坐在肖家的桌子上用膳倒也不拘束,只是向来话少。看到桌子上的鱼又同肖战咬了耳朵。寻个好日子,我们去放纸鸢吧。就放那个你亲手制的,绘了鱼的那只。
肖战应了好,抬头迎上其他人了然的目光。脸莫名红了些。
八岁的小太子因为一只纸鸢同二皇子打了一架。擦伤了好几处,回来也不肯上药,只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坐在那里。肖战虽说刚进宫一年,但向来同太子殿下亲密。在众人灼灼的眼光中,靠近了小太子,问小太子缘由。本以为小太子不会理会他,谁知小太子狠狠抹了一把泪水把眼睛擦得更红了。原来陛下还是闲暇时曾亲自陪小太子做了一只纸鸢,用黄纸还特地画了一只大老虎。小太子可喜欢这只纸鸢了。今日拿出去玩儿,竟被二皇子打出了一个洞。小太子将二皇子打了一顿,可纸鸢毕竟也好不了了。那是肖战第一次见王一博哭,竟然还是为了一只纸鸢。那我明日再给你做一只,如何?我们不画老虎了,画豹子好不好?豹子比老虎还厉害。肖战哄了好半晌小太子,以为小太子不会记得纸鸢的事,不想第二日下了雪,小太子便拉着他做纸鸢。肖战其实也没有见过豹子。提笔前琢磨了一会儿,还是画了鱼。小太子当时的表情是三分差异,三分疑惑,还有三分怀疑自己。肖战讪讪一笑,说自己只会画鱼,太子若要豹子不如找别人画。就要这个小太子当时板着脸。但小手还是压住了肖战画的鱼,像是在怕肖战拿走似的。最后那个鱼被制成了纸鸢,那天小太子一本正经的在纸鸢上写了自己的名字,并要求肖战也写上。而这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那只纸鸢一直被放在东宫,由小太子收着。肖战也见的极少。
秋日对肖战来说是最舒服的季节,不需要防寒,也不用大汗淋漓。王一博专门挑了午后的时间,有风却不大,阳光也正好。
肖战还是穿了朱红色的斗篷,在王一博下车要扶他的时候,拍开了王一博的手。太子日常出行不需要太多的侍从,可这次不一样,跟随太子出行的至少30人。太子可是储君,将来的皇帝。丝毫差错都不能出。
王一博寻到的地方不错,像一个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野花野草交错着长也混杂着些枯了的根茎。远处的野草长得有人高,此刻早已经有了好几个护卫站到了那里。
王一博叫鱼知拿纸鸢转头却听肖战念着“天苍苍,野茫茫。”
“这个我知道,下一句是风吹草低见牛羊。是也不是”王一博经过纸鸢,一手拉着肖战向前走:“等下回父皇秋猎的时候,我给你列些兔子狐狸什么的做成狐裘让你冬日穿。只不过红色的狐狸可不多见,怕是只有白的了。”本朝的秋猎五年一次,上一次办的时候王一博还小,故而参加不了。再过两年便又要开始了,王一博子自年后边盼着。
“还记得吗?这是你画的,还骗我说要给我画个比老虎还厉害的豹子,结果画了一条鱼给我。”
“你今日来是作甚的,怎与我续絮叨叨个没完没了。”肖战无奈说道,自从今日出来王一博的话格外的多。
“我一见你就心生欢喜,才同你说那么多的,你若说一句不喜欢我立刻闭嘴。你若不说话,那我便当你喜欢,但不好意思说出口。”王一博眨了眨眼睛,却没肖战白了一眼错步上前。王一博快步追上去:“我只是想让你说一句喜欢很难吗?”说罢还伸手勾了勾肖战的掌心。肖战躲避不及,又瞪了一眼王一博:“此处还有别人在。”
“这个好说,我们去寻个他们看不到的地方。”王一博嘿嘿笑,拉着肖战离开了护卫所在的地方。鱼知远远的喊着殿下快回来,王一博刚说完马上就回来。转头拉着肖战就跑,还警告后面的人不要追上来。就在几日前,王一博装神弄鬼,揍了王一尧一顿,也是这样拉着肖战跑的。
众人在原地等好一会儿,未见太子殿下同肖小侯爷回来,却见不远处飘起了一只纸鸢,正是太子殿下那只。
“若我有一日骗了你,你会,很难过吗?”肖战看着盯着纸鸢看的王一博,装作不经意的开口道。“会难过,但我不会怨你。我所有的原则在你这里都是没用的…你要玩一会嘛?这可是你亲手做的。”王一博将牵着纸鸢的线轴递给肖战,肖战将纸鸢拉下来一尺,这样便可以看清楚上面的图案。
王一博则是只盯着肖战的侧脸看:“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想说什么吗?”
“什么?”
这人长得真好看呐,王一博不是第一次看的痴迷了,肖战莫不是从天上下来的仙子。不然怎么就生的这样好看?
“咳咳”王一博清了清嗓子:“我是想说本宫不是故意的,肖家小姐要是觉得冒犯,本宫可以向父皇请旨娶你做太子妃。”
咚咚咚,伴随着心跳的声音,仿佛又回到了年前那个房间。小太子误闯了肖战更衣的房间,红着脸又有些拘谨:“本宫不是故意的,肖家小姐要是觉得冒犯。本宫可以向父皇请旨娶你做太子妃。”
肖战宛尔一笑,眼里含了细碎的星子:“那我可能会把你打出去,哪怕你是太子殿下。”
“我相信这是你能做出来的事。本太子当时年幼,身量也没你高,又被你那张脸迷惑。肯定打不过你…我当时太过单纯,第一次见面竟连乳名也同你说。”王一博儿时做的事数年之后才想起,不好意思来。
“太子殿下可真傻,连乳名都往外说,我当时还想我要离你些,我可不能变笨。”
“所以为了公平,你不若也告诉我你的乳名叫什么?也从未听你父亲母亲阿姐叫过。”
乳名?初见那日小太子也曾说过陛下和娘娘唤阿杰,是了,在家中父亲和母亲都未唤过自己的乳名,王一博说未曾听过也对。原乳名叫着是为了好养活。肖家本是不兴这一套的,阿姐就没有乳名,肖战却因为命格原因有。
“平安,肖平安。”肖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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