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瑾听下人说他三叔在书房,便急匆匆的找来了,见书房门是开着的,于是站在门外轻轻敲了敲门,对里面的温若笑嘻嘻道“三叔,瑾儿能进来吗?”
温瑾活泼机灵嘴又甜,温若自然对他十分喜爱,所以见是温瑾,他不觉露出了一丝微笑,忙道“是瑾儿呀,快进来……”
温瑾脚步轻快地走进去,见温若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书册,于是手指着那本书册好奇的问道“三叔,这是什么呀?”
温若闻言看向手中的画册,应道“额,这里面只是我胡乱画的一些画…”
“画?”温瑾更加好奇了,“那瑾儿能看看吗?”
“嗯”温若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画册递给他。
温瑾接过画册,随意翻了翻,发现这里面大多是一些饰品图样,种类繁多,而且都是些他在外边没有见过的样式。
联系起他三叔昨日送他簪子时说的话,立马猜测他手里拿的这本画册是他三叔画的样品图,惊喜道“三叔,这些都是您画的吧?画得真好”说着,还一脸敬佩的看着温若。
温若摇了摇头,“这不过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不值一提……”
“这怎么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呢?”温瑾眼睛还粘在画上,对他三叔的话很是不赞同。
从温瑾记事起,就老是听到有人说他像极了温若小时候,他以前还有些不服气,如今想来,觉得他能够像这人,反倒是旁人给予他极高的赞誉,他这三叔十岁时是解元,到十六岁时就已经高中状元了,以前在京城里可是有名的小神童。
而他去年会试时,不过才得了第七名,与他三叔比真的差远了。
只是他三叔这样的人物,竟然没有留在京都继续发展,真是太可惜了。
不过,能力好的人,不管在哪都一样,听说他这三叔在这江南做生意,也做的风生水起。
想到这里,温瑾不禁对这人更加崇拜,觉得他这三叔也太谦虚了,若是他此生能混到三叔这种水平,估计尾巴都能翘上天。
他收起画册递还给温若,道“三叔能把每一样东西都画得这般好,一定费了不少精力吧?”
温若摇了摇头,“也许是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所以并不觉得费事…”不过,说是这么说,见温瑾如此喜欢他的画,他心里还是很高兴,随后忆起昨日曾答应温瑾的事,忙对温瑾道“对了,差点忘了,你昨日说想要一幅三叔的画,到那里去挑一幅吧…”
温瑾随着温若手指的方向,看到在书架的一头有个画缸里装满了画,他走过去随手拿起其中的一幅,开心道“多谢三叔,那瑾儿就不客气了…”
说着将手中的画打开,随着画轴的一点点展开,一副火红的梅花雪景图出现在他眼前。
他被画中那火红的梅花吸引,只是他很快发现这副图虽美,却总给人一种寂寥之感,额,怎么说呢,这副画虽然从画技,到立意都非常完美,但他却不怎么喜欢。
于是,他又拿起别的图继续欣赏。
直到他发现了一副只画了一半的画,不觉奇道“咦,三叔,这里怎么还有一幅没有画完的画?”
说着走过去拿给温若看。
温若看着温瑾手中拿着的那副画后,脸色立马变得不太好,虽然他极力掩饰,但是温瑾还是看出来了。
温若接过温瑾手中的画,将它重新卷起来,脸色已经恢复柔和,哄也似的对温瑾道“嗯,这是一幅废画,你去挑别的吧…”
“哦”见温若心情似乎不好,温瑾有些懊恼,他试探性的问道“三叔,您是不是不开心,是这幅画有什么问题吗?”
“额,没有什么问题,你不用多想…”
虽温若这么说,但温瑾已经意识到自己貌似触到他三叔的伤心事了,不敢多待,于是与温若又随意聊了几句,便离开了。
温瑾离开后,温若又重新将那副没画完的画展开,抬起修长的手指抚摸着画中的景色。
这幅画他是在温衡十八岁生辰的前一日所画。在那之前,因有一个买主想为他的爱妻做头饰,亲自求到他这里,让他替他的爱妻做一只金步摇。
因此他那几日为了设计那款金步摇,花了很大的心力。等那根金步摇完成后,他才意识到再过一日就是温衡的生辰了。
他之前本打算为温衡做一根玉簪,但此时再做,显然已经来不及,他就想,那要不先为温衡画一幅画送给他吧…
只是最后又去忙其他的事情,给忘了,以至于这幅画到现在还没有画完。
从那日到现在,中间也只不过隔了一两个月,对他来说,却恍如隔世。
那日之前的温衡,对他是那么的体贴又孝顺,却缘何…就变了呢?
之前发生的种种,皆还历历在目。
他一时气上心头,伤心不已。
过了半晌,他刚想将画收起,突然被一股剧痛袭击,这股剧痛从他头部蔓延至全身,使感觉自己的身体快是要被分裂开来。
这股剧痛还在持续,有种他不死不罢休的势头。
温若因剧痛而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一口鲜血从嘴里流出来,痛得他想昏过去都不能。
平儿听见房里的动静,赶紧跑进去一看,发现温若倒在地上,嘴角,胸前还有血迹,一时吓得呆住。
一瞬后,他从惊恐中反应过来,却见府里的暗卫已经先他一步走到温若的身旁,将温若从地上抱起,安置在一旁的软榻上。
温若此时已经痛的全身直打颤,连话都说不出来。
见此,平儿赶紧冲到门外去找人。
暗卫找来的时候,温衡刚从他大伯那里出来,听完暗卫的话后他一边往书房飞奔过去,一边让墨儿去请大夫。
在来的路上,因时间紧,暗卫描述的不是很具体,等他来到书房,见到温若身上的血迹与他因疼痛不时抽搐的身体时,他才知道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他将温若揉进怀中,心疼得无以复加。
怎么会这样?上辈子明明没有这回事…
不过,难道这事上辈子也发生过,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他更觉揪心。上辈子他是有多粗心,多混账,才能对这些事情没有丝毫察觉!
更让他无力的是,明明温若都疼成这样了,他却毫无办法。
他刚刚已经为温若探过脉了,但他根本查不出引起温若这般剧痛的起因。
所以,他如今唯一能做的,也不过是抱着温若哄着“很快就没事了,大夫马上就来了,很快就不痛了……”
只是不知是在哄温若,还是在哄他自己。
这时温若突然从剧痛中分得一丝清明,抬眼看他,似有话要说,温衡赶紧凝神细听,只听温若一直说着“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温衡起先根本听不明白“是不是你…”什么,直等他细想下才明白过来,温若是在问他:这事,是不是你做的?也就是说,引起温若这般剧痛的来源,是不是他温衡造成的…
这怎么可能?他心疼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对他做这种事?
他怕温若误会,听明白过后,赶紧辩白“不是,爹,怎么可能,不是我做的…”
温若不知信不信,因身体剧痛而没有再说话。
很快,他大伯与五弟也闻讯赶来。
不过,他们两人对医术这方面也都不在行,自然也都束手无策,只能陪着一起等大夫。
大夫来的时候,温衡一瞧,还是李大夫,随即便放心不少。
只是为温若细细把完脉后,又瞧了瞧他因疼痛而有些发青的脸色,慎重的说道“老夫行医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病人,从他的脉相上完全查不出病因。所以我这边只能先给他开一些止痛的药,你们看要不要?”
这个李大夫,已经是这江南一带医术最高,心地最好的大夫,而且这人还极难遇到,今日还是运气好,碰到他。
若是连他都查不出病因,温衡暂时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对李大夫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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