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霜挑眉,瞥了一眼地上的少年刺客,毫不怜惜踹过去。
她关门声很大,好像无声说:你前些日子一口一个好姑娘都是诓老娘的!
连城闷笑。
青风被封了穴,跌跌撞撞滚到连城脚边,只看到一双缀圆润东珠的雪缎绣鞋。
“几岁了?牙没长齐怎么跑到这来替人卖命?谁出的价钱来买我的命?”
连城蹲下身,很是自然地扶起他,半搂在怀里,手指一边擦拭他颈上的血迹,顺势勾住红绳。
青风一声不吭。
出卖主子的杀手不是好杀手,青风怕死也怕鬼,但青风想当一个好杀手。
“不说?那我要动用私刑了。”
私刑!
完了!他要缺胳膊缺腿了!
幸好,青风没有痛觉,砍手砍脚……问题似乎不大。
他这样想着,绛紫深衣覆盖住他的眼。
好奇怪,她不是要用刑吗?怎么吃起他的嘴儿来了?
青风听说景朝有些狐媚男子,唇上涂抹胭脂,专门勾引女子,但青风是好杀手,意志坚定只杀人不狐媚,嘴巴没擦一点胭脂,可她怎么还吃起他的嘴巴来了?
虽然她的嘴巴好软,好好吃。
青风有些好奇,像舔冰糖葫芦一样舔了一口。
“小狗。”
连城一指推开他的脸,拂开他颊边发丝,“小狗,招不招?”
青风摇头。
死也不招!青风从不出卖主人!
片刻风起,秋酿洒了一地。
云雨骤降,翻覆少年腰身,他几乎奄奄一息,但又说不出的餮足。
景朝的私刑都这样吗?他可以受刑一整日!
“陛下,快到上朝的时辰了。”
有侍官轻扣门扉提醒。
青风下意识生出护食的心,伸出胳膊,揽上女帝的腰身。
“放了啊。”
连城推开他,跨出重重叠叠的床帏,背脊秀挺,黑发及臀。
宫人鱼贯而入,为连城穿戴女帝服饰。
青风像只呆鹅,傻傻坐在锦绣堆里,怔怔的,白天的女帝和晚上的女帝不太一样。
晚上的女帝喜欢吃他咬他,说一些放荡的话。
白天的女帝却无比陌生,那些撩人春色都收敛进骊黑帝服中,只剩逼人威严。
“还不愿招供?”
连城弯腰,与他对视。
青风想得出神,仍是摇头。
“是个骨气的小狗。”
连城转身,翘起一双猫瞳,声音却冷。
“把他带下去交给大司败,不管用什么手段,必给寡人问出幕后主使。”
候在门边的霓凰军将领迟疑了下。
“陛下真的要交给林大人吗?”她摸不准陛下什么意思,“林大人下手比较……没有轻重。”
给连城宫人佩戴玉珏的宫人身躯一抖。
何止没有轻重,大司败就算随着连城镇守边陲,杀神之名也是景都传说之一,他们原以为小刺客落到陛下的龙榻上会留条性命,结果……伴君如伴虎。
原本还想爬床的宫人们打消了这个念头。
青风垂着头,也没挣扎。
经过连城身旁,很认真地说了一句,“负心女断子绝孙。”
连城笑了,“谢谢你的祝福。”
上辈子生儿育女又有什么好报吗?是下垂的胸、憋不住的尿还是操不完的儿女琐事?
连城下朝回琉璃殿,林飞霜赶来禀报。
“刺客跑了。”
连城眼眸一斜,“怎么跑的?”
“杀了狱卒偷钥匙跑的。”
林飞霜本以为连城会大发雷霆,没想到她倒是笑得开心。
“那刺客跑了难道不是白费陛下一番功夫?何况……”
林飞霜有些为难,“若是陛下一夜就中,他怀了龙种,臣的罪行可就大了。”
凤君还未入宫,这一胎极有可能是皇长女。
连城嘴角带着笑意,猫瞳意味深长,“放心,除非用药,否则他怀不上龙种。”
林飞霜一瞬呆滞。
陛下何意?
“他非景朝人,贞洁痣也是假的。”连城拿起象牙笔,沾红墨,在奏疏上落朱批,“所以跟好他,利用他。”
襄山关外的国家水有多深,可就靠这只小狗探路了。
林飞霜踌躇,“若是伤到他……”
她瞧连城对这刺客挺上心,就怕连城沉浸在软香红帐中了。
“我的好姑娘想多了,该用便用,该杀便杀,无需顾忌。”
连城搁笔,合上奏疏。
“没有天下,玩男人有什么意思?”
徐家,大司马府。
青风辗转多地,终于在三日后回到了老巢。
徐玠眸色幽深,“她对你做了什么?”
他让刺客探测敌情,结果刺客栽倒在敌人的床上。有关帝王宠幸的宫闱内事向来不是秘密,早已在景都传得沸沸扬扬。
徐玠不想入宫也有这层原因,宫里女帝的耳目比景都城内还多。
青风老实回答:“她派人抓我,还吃我的嘴。”
“还有呢?”
青风想了想,她还对他做了好多奇怪的事情。
但他不痛苦,反而很快乐。
若非对方是敌人,不然青风日日都想去琉璃殿探测敌情。他觉得上次女帝没用心,时间太短,睁眼就到天亮了。
但这些事要和主子细说吗?
青风嘴唇突然疼起来了。
他很纠结,初尝情事,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动荡复杂的心情。
徐玠思酌片刻,“罢了,事已至此,你身份暴露,这段时日风声渐小,先离开景都吧。”
青风有些不开心。
离开景都就不能再受女帝的私刑了。
徐玠则在凝神细思。
先不论自己和解连城的婚礼,解倾城的大婚之日越来越近,时间紧迫,再不做点什么就来不及了。
解倾城要是离开景都了,他就更难受。
距温亲王成婚不过三日,景都平静的表面下暗潮涌动,压得徐珏有些喘不过气。
吃饭时,徐锦咬牙低骂。
“陛下什么意思?明面要迎小郎为凤君,却跟一个来历不明的刺客厮混!”
大司马咳嗽,“闭嘴!你和小郎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次女净说些砍头的大不敬之话!幺子老干些诛九族的破事!
徐父却担忧不已,“小郎又不肯出来吃饭,这样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了?妻主,你就不能再想想办法?”
大司马闷声不吭。
她那脑子就是个摆设,拿什么和陛下斗?
“阿母,阿父。”
徐珏垂眸,细长的睫毛卷翘。
“我想出家,为府上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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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