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懵懂地看着他,眼里的迷茫代表了所有心声。
“不好吃吗?不好吃吗?不好吃吗?”他问了三遍。
肖战肚子饿,颓废地仰躺下去,哼了一声说:“你现在下楼,去给我买吃的。”
王一博无辜地看着他,“不是你说要我煲粥的吗?怎么又要去买?”
肖战完全不想解释,又重复了一遍:“你下楼,给我买!”
脸色已经濒临在崩溃边缘。
“好,大少爷,你等着。”王一博心里有一簇火苗窜上来,感觉肖战在故意戏耍他。
咬紧了牙关,努力不让情绪外露,看在还没拿到手的钱的份上,他再次忍了!
走到前台还不忘提醒护士,去肖战房间换一套新的被褥。
到了楼下,王一博找了一家饭店,点了一份肉粥,感觉人还是没有冷静下来,站在夏末的夜里等着,直到老板将粥递过来,他隔着饭盒闻到里面的香味,忍不住问:“老板,这里面什么食材?”
“大米,瘦肉,上海青。”老板说。
王一博拿在手里,掀开盖子看了一眼,青菜切成了细碎的条状,粥很香,煮的又绵又软,看着就比他那份更有食欲。但他还是忍不住嘀咕:上海青能有香菜好吃?
还是那个娇贵的大少爷,太不识好歹?
不管了!人家有钱,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王一博拎着食盒进去,手机忽然又响起来,他一只手将手机捏出来看了看,还是姐姐打的。
连忙在一旁的石椅上坐下,将饭盒放下按了接听键,问:“怎么了姐?”
“一博,有没有在忙?你什么时候有空回来一趟?方叔刚刚来了一趟,说是找你有事。”
王一博吓得手一哆嗦,神情语气都有些慌乱,“方叔?怎么了?要钱的吗?”
姐姐那边似是犹豫了片刻,几秒后才回答说:“他没跟我细说,但这几天听村里几个人谈论,说是小芮要转到省城的大医院,所以我估摸着,可能跟钱有关。”
王一博沉沉出了一口气,半晌才说:“好,我知道了,我尽快回去。”
他们欠村长方叔很多钱,虽然这两年分期还了一部分,但跟总额比也是杯水车薪。方叔虽然体谅他们姐弟可怜,并没有逼过债,可他的儿子小芮病了,据说需要一大笔钱来治疗,所以来找他,也只可能是谈钱。
王一博这两年来挣的也不算少,他在醉色调酒卖酒,陪酒陪跳舞偶尔再得些小费,一个月下来杂七杂八能到手两万有余,对于他本人来说,这并不算少。
只是家里负担实在太重。他每个月基本上只给自己留一点点生活费,其它的尽数打给姐姐,每月定量给方叔还一万,去掉姐姐和桐桐的生活开销,剩下的就让她存着应急。
应该也没存多少,王一博不知道姐姐手里的钱,够不够方叔周转。他心里又有些急,觉得医院的夜越发的黑,黑得他心里像隔着一堵墙,密不透风。
突然又想到病床上躺着的肖战,想到他发脾气把自己喝进了医院,光是那两瓶酒就足够普通人家几个月的开销。
“真不是所有人都有大少爷那样的好命!”他叹了一口气,心想:“我要是有钱了,肯定什么烦恼都不会有!”
只要天不塌下来,日子都还要继续。
所以当他提着那份粥上去,慢条斯理伺候大少爷心满意足地喝完之后,终于耐着性子开了口:“粥四十八。”
肖战张了张唇,王一博以为他不信,赶紧掏出微信支付凭证,解释说:“虽然我只要了这么一点,但老板说必须按一小锅算。”
“我没想赖你的钱!”饶是肖战再优雅,再想心平气和不计较,还是被王一博气红了脸。
王一博无所谓地耸耸肩,“那就结账吧,一共三千四十八。”
肖战听他有气无力,问了一句:“怎么了?心情不好?”
“穷人不配心情不好,麻烦少爷把账结了,我要赶紧走了,这个点回去说不定还能卖两瓶酒。”
南城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现在回醉色上班也不晚!
“你想回就回吧,但是上次我说的事,你好好考虑下。”
王一博嗤笑一声,突然盯住了肖战的脸,眼睛里的笑也退下去,清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肖战微弯的眼角,眉梢,被泛白的唇映衬得越发明显的小痣,勾了勾唇,问:“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肖战莫名其妙,被他这样近距离看着,打心里有点排斥,身体却纹丝未动。
“我在想,命运啊,真他妈不公平!”
肖战愣住,眯了眼看王一博平静无波的眼睛,皙白稚嫩的脸颊,说话时轻轻颤动的薄唇,他提了一下呼吸,问:“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所以啊,”王一博摇摇头站直了,居高临下看着他,说:“我应该跟你们这些人上人,保持距离!”
肖战才打了针,身上乏力的厉害,此刻不想说什么话,脑袋陷在枕头里,闷声说:“你考虑两天吧,等我出院了再找你谈。”
“不必了。”王一博眼睛冷冽许多,点开手机收款二维码,正要伸过去给肖战,在病房里张望两下,又皱眉问:“怎么这么久不见你管家?你给他电话,他来了我再走。”
“我让他回去了,晚上不用人陪。”
王一博皱眉,陪护病人的经验让他又问了一句:“你晚上一个人?”
“我没事。”肖战翻了下眼皮,看着王一博眼里的惑色,心间像被软软敲了一下,说:“怎么?你担心啊?担心你就留下来陪我呗!”
王一博视线落到他脸上,心里轻笑,问:“我凭什么陪你?”
肖战一努嘴,“我再给你加一千块钱!”
王一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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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