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咬了一口：“怎么说？”

郭丞：“还能怎么说？报复杀人。她有个前夫，是个出租车司机，天天家暴她。有一次，她实在受不了，就逃回了娘家。结果，她前夫出去喝酒了，跟人打牌，没看好儿子，她儿子就从窗户上摔下来摔死了。这可怜，小孩才两岁。再后来，她前夫跟人打架进了监狱，赔了不少钱。这一来二去的，好几件事情加在一起，她就变成今天这样了。”

王一博：“那她手里的氯仿是哪里来的？”

郭丞：“人是老化学厂的员工，从仓库里偷的。”又看了看王一博：“可巧不巧，她前夫就姓王。博哥，你这是赶着下油锅。”

王一博正要骂人，一抬头，就看到肖战站在门口，语气立马就变了：“姓王怎么了？姓王的好男人有的是。”

郭丞没听懂他的意思：“哈哈哈，隔壁老王是吗？老王是个好男人，确实是个好男人。”

王一博就瞪了他一眼，郭丞没反应过来：“博哥，你眼睛怎么了？别给瞪出来了。”

肖战就出声了，声音冷冷的：“隔壁老王怎么不好了？”

郭丞觉得后背发凉：“没……没什么不好的，挺……挺好的。”

王一博就憋着笑，肖战就瞪了他一眼：“至少比王警官要好。”

郭丞就朝王一博呲了呲牙：生气的男人太可怕了！！！

王一博骑车到CB医院的时候，肖战正从手术室出来。王一博本来是要请肖战吃饭的，因为抓人的事情，放了肖战的鸽子。

肖战出来的时候冷着一张脸，王一博的手里拎了袋从摊上买来的烧烤，过来的时候看到肖战，立马就把东西藏到了身后。肖战摘了口罩，王一博站了半天，终于凑了上去：“肖医生，有没有吃饭？我请你吃饭。”

肖战就看了他一眼：“不吃。”

王一博知道他的气还没消：“肖医生，肖老师，阿战，别生气了，别生气了好不好？我请你吃饭，现在就请你吃饭。”

肖战：“我没生气，我还有台手术要做，下不了班。”

王一博就往他的办公椅上一坐：“我今天不上班，我等你下班。”王一博一耍赖，肖战就拿他没办法了。

肖战不服软：“这台手术至少要四个小时，你先回去，下次再吃饭。”

王一博就耍小孩子脾气了：“不行，我都说了，要请你吃饭。”

肖战的脸皮厚不过他，换了衣服正要休息，王一博的手机就响了。肖战本来是没气的，现在倒是气不打一处来了：“你先回去，我要休息了。”

电话是郭丞打来的，王一博看也没看，一下就给挂断了：“我不管，我今天就是要请你吃饭。”

肖战就笑了：“好了，狗崽崽，你几岁了？你先回去，好不好？”

王一博就来劲了：“肖医生，不生气了？”

肖战：“我没生气，就是特别难受。”

王一博的语气就软了：“肖医生，我错了，我错了。你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

肖战：“我没生你的气。”

王一博就凑了过去：“我知道了，肖医生不是生气了，是委屈了。”

肖战的脸有点红：“没……我……我没有。”

王一博的手就不老实了，往下在肖战的腰上摸了一把：“肖战，是你先撩人的。”

肖战就作势推了推他：“我……我没有。”

王一博就凑到了他的耳边咬了一下：“肖战，我喜欢你。”

肖战愣了一下，王一博的告白有些突然：“你……你说什么？”

王一博就笑了：“我说，肖战，我想跟你上床。”

肖战这次推人用了力，王一博没有防备，人就被他推到了地上。王一博也不恼，就坐在地上抬头笑着看着他：“肖医生害羞了？”

肖战的脸就更红了：“你给我闭……闭嘴。”

王一博刚要逗他，办公室外面突然就吵闹了起来。肖战正要开门，有个跟着他实习的小医生就推门进来了：“肖老师，罗老师那边有个紧急的手术，您的手术要往后推了。”

罗明是外科部门的主治医师，动的都是一些大型的手术。肖战这几天在骨科动的手术都比较小，没有什么风险。罗明比肖战大了几岁，三十五六岁，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结婚。

说起来，肖战动的手术也不少，在外科的时候，大大小小的手术动过不下几百场，大风大浪经历的也不少。肖战这个人感性，病人他看在了眼里，就放在了心里，怎么都忘不了。

王一博是警察，接触到的事情也不少，可他这个人把事情都放在心里，嘴上潇洒，什么都自己扛着。

护士推病人经过的时候，肖战就站在门口看着。王一博本来是对这些不感兴趣的，看肖战看得这么认真，就抱着手凑过去看了一眼：“肾功能衰竭，八成抢救不过来。”

肖战的语气就不对劲了：“我过去看看，你先回去，别等我了。”

王一博就把手放了下来：“怎么了？怎么又生气了？”

肖战就看着他：“一博，我想好了，我们可能不大适合。”

王一博就不明白了：“肖战，你有话能不能直说？”

肖战就别过了头：“我先去手术室。”

王一博就要拉他，还没拉到，外面就传来了哭声：“老钱，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你怎么那么狠心，怎么就这么走了……”

肖战进去抢救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这一家人肖战认识，抢救无效的病人叫钱山，三十二三岁，在建筑工地上做工。突发的肾功能衰竭，人送到医院的时候，整个脸都是青的。经过罗明的全力抢救，捡回来一条命。本来好端端地躺在病房里，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不行了。

钱山是一家之主，家里平时的经济来源都是他。钱山人长得矮小，皮肤很黑，人又腼腆，不爱说话。工友给介绍的对象，前年结的婚，去年正月里儿子出生了，到现在刚满一周岁。

钱山的媳妇跟他是同一个地方的，家里有个弟弟，所以结婚的时候钱山给了不少彩礼。钱山的媳妇叫方杏，人在手术室外面候了几个小时，到最后消息出来的时候，人已经哭昏过去了。

肖战出来的时候眼睛有点红，王一博一直蹲在外面等他，看他出来了，刚要站起来，脚就有点麻了。这种事情王一博见得多了，也没放在心上，脚麻得厉害，就抬起来在地上跺了几脚。

肖战就看了看他：“一博，我有点累了，你先回去。”

王一博也看了看他：“我送你回去。”

肖战有些疲惫：“不用了，我跟罗医生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到时候他会送我回去的。”

罗明就朝王一博伸出了手：“你好，我是罗明，肖医生的同事。”

王一博就看了看他，也没伸手：“王一博，警察。”

罗明就把手收了回去：“王警官，你好。”

肖战的心情不大好：“罗医生，基金会那边怎么说？”

罗明：“我已经给那边打过电话了，过来调查一下就可以了。”

肖战就点了点头，不说话了。

王一博不肯走，就赖在肖战的办公室里。肖战的心里很烦，不知道是为了手术室的事情，还是为了王一博的事情。肖战今天值夜班没有发生什么要紧的事情，凌晨五点的时候，肖战到了要下班的时间，王一博坐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就快要睡着了。

王一博是被郭丞打来的电话吵醒的：“博哥，你在哪里啊？这一天没见你人了，组里有个案子，就等你回来商量了。”

王一博有点起床气，就不爽了：“老子追人，少来烦我。”王一博挂了电话，才发现肖战人已经不在办公室了。

王一博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推门出去的时候，正好有个小护士进来找肖战。王一博就问她：“你好，请问肖医生到哪里去了？”

小护士就抬头看了看他：“肖医生去做尸检了，不在这里。”

王一博又问她：“他不是下班了吗？”

小护士：“本来是罗医生做的尸检，但是罗医生有事回去了，肖医生才去做尸检的。”

王一博就皱了皱眉：“怎么又是他？”

王一博去找肖战的时候，肖战正在打印钱山的死亡报告。打印到一半的时候，肖战发现了什么，就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