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看他有些不对劲，就出了声：“肖战，怎么了？”

肖战被他吓了一跳，眼睛有点红：“我没事，你怎么来了？”

王一博就看了看他手里的报告：“送你回家。”

肖战也抬头看了看他：“不用，我还有点事没忙完，我自己回家。”

王一博：“你都下班了，还有什么要忙的？”

肖战有点不耐烦了：“我都说了，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王一博有点委屈，语气就软了：“肖战，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你跟我说，不要不跟我说话，更不要不理我。”

肖战又看了看他，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王一博在门口站了半天，肖战就坐着看报告看了半天。刚要起来，头昏昏沉沉，腿就有点软了。肖战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王一博抱到怀里了。

王一博就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厉害：“肖战，你发烧了。”

肖战就推开了他：“我没事，吃点药就好了。”

王一博又把人抱到了怀里：“不行，去看医生。”

肖战这次高烧来得厉害，使不上力气：“不用，我是医生，我生病了自己知道。”

王一博不听他的，抱了他就要去找护士。肖战的头疼得厉害，挣不开王一博的手，就由着他去了。

醒来的时候，王一博不在，罗明正要给他换掉挂完的点滴。肖战就抬头看着他：“罗明，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肖战平时都叫罗明罗医生，很少叫他的名字。罗明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还是挤出一个笑容：“肖医生，怎么了？”

肖战：“钱山的死亡报告，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罗明就不笑了：“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抢救无效死亡，很正常。”

肖战的眼睛就红了：“我在他的报告里发现了少量的巴比妥酸盐，我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罗明又笑了：“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所以才来问我的。”

肖战咬了咬牙：“为什么要这么做？”

罗明低头看了看他：“对了，我听说，高烧也是会死人的。”

肖战往后退了退：“你……你想做……做什么？”

罗明就笑了：“没什么，抢救无效而已。”

肖战的手上使不上力气，被罗明按在了座椅上，一动都动不了。罗明的手上拿了支小型的注射器，一手按着肖战，一手拿着注射器就要往肖战的手臂上打。肖战挣扎了半天，发了高烧没有力气，怎么都挣不开罗明。肖战挣扎得厉害，手背上的点滴针头就掉了出来。罗明一下子没注意，肖战手里的血就喷到了罗明的脸上。

对于医生来说，鲜血再正常不过。罗明伸手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拿起挂在一边的针头，对着肖战手背上的静脉，又重新扎了进去。

罗明给肖战止了血，又去拿掉在地上的注射器：“肖医生，我劝你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你看看，多好看的一只手，这是拿手术刀的手，伤了就不好看了。”

肖战的身子动不了，眼睛全都红了：“罗明，你放开我，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罗明就笑了：“肖医生，你的医术我是非常敬佩的。只可惜，你的出身太好了，不会明白我要做的事情的。”

肖战愣了一下：“什……什么出身？你……你要做什么？”

罗明：“肖医生睡着了之后就会知道了。”想了想：“对了，你那个警察的小男朋友，应该是赶不回来见你最后一面了。”

肖战被罗明手上的注射器扎进去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突然就想到了王一博，想到了他说的话。有时候，自己对于生命的认知，或许不应该强加到他的身上的。

肖战人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罗明是在笑，还是在哭。肖战只知道，自己被王一博抱到怀里的时候，是真的哭了。罗明是个医生，打不过王一博，三两下就被王一博按到了地上，拷了手铐，拉到一边去了。肖战运气好，罗明只把注射器扎了进去，还没把药水打进去。

生死之际，王一博进来救了他。

肖战靠在王一博的怀里：“一博，一博……”

王一博就抓着他的手：“肖战，别怕，我在，没事了，别怕……”肖战又想哭了，干脆把头埋在王一博的怀里就不说话了。

肖战被罗明这么一闹，烧得更厉害了。一检查，结果得了肺炎，人被送到了住院部住院。

醒来的时候，肖战没看到王一博，只看到了坐在旁边的汪卓成。肖战大学选修法医学的时候，跟汪卓成是很要好的朋友。毕业工作之后，两个人也都时常联系，经常在一起吃饭。

汪卓成是重案组的法医，也是六组的组长刘海宽的未婚夫。肖战跟罗明的事情，汪卓成多少从王一博那里知道了一些。汪卓成看他醒了，就把肖战的病床往上摇了摇，扶着他坐了起来：“醒了，好点没有？”

肖战抿了抿嘴：“还好，头不疼了。”

汪卓成就指了指缩在旁边病床上的王一博：“一直守着你，睡着了。”

肖战就笑了：“没事，让他睡好了。”

汪卓成就给他倒了杯水：“罗明全都招了，不止这一个案子。”

肖战拿着水杯的手紧了紧：“他……他说了什么？”

汪卓成：“他说是病人自己要求的。”

肖战看了看他：“什么意思？”

汪卓成：“他说那些病人是因为没钱看病，又怕拖累家人，才求他在药里加巴比妥酸盐的。”

肖战的眼睛就暗了下去：“真的吗？”

汪卓成也看了看他：“这是他的供词，死无对证，不知道真假。”

肖战：“我……我以为我能救得了他们的。”

汪卓成：“只要在手术台上尽力就好。”

肖战：“其实有时候我也在想……在想当初选择法医学也挺好的。”

汪卓成：“法医没什么好的，又苦又累，面对的都是尸体，一点生的希望都没有。”看了看肖战：“你们怎么说还有一半的机会，能把人救活。”又想了想：“有时候还不止一半的机会。”

肖战：“可是有时候……有时候一点机会都没有。”

汪卓成就拍了拍他的肩：“好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有些事情，不是我们尽力就做得好的。”

肖战叹了口气，正要再睡一下，郭丞就开门进来了。郭丞的两只手上都拿了外卖，看到肖战醒了，一下子叫出声来：“博哥，快，肖医生醒了，快，肖医生醒了，博哥……”

王一博就睡在肖战旁边的病床上，听到郭丞大喊大叫的，坐起来抓了抓头发：“你吵什么，我又没聋。”

郭丞：……

王一博刚睡醒，头发还是乱糟糟的。郭丞递了盒快餐给他，王一博打开来看了看，都是鸡腿，就又给盖上了，递回给了郭丞。

郭丞就不明白了：“博哥，你最喜欢的鸡腿，不吃了？”

王一博就坐到了肖战的身边：“赏给你了。”又看了看肖战：“有没有饿了？要不要喝点粥？”

郭丞就咧嘴“咦”了一声，结果被王一博瞪了一眼，只好当场变脸：“肖医生，我这里有白粥，博哥让我买的，你喝一点，病就好了。”

王一博抬手就要打他：“你说谁有病？”

郭丞连忙改口：“行，没病没病，是我有病，是我有病。”又假装咳嗽了好几声：“我有病，我昨天晚上感冒了。”

王一博就笑了，朝着肖战挑了挑眉：“白粥营养，我喂你喝。”

肖战有些不好意思了：“不……不用了，我……我自己可以喝。”

王一博：“不行，我要喂你喝。”

郭丞随口附和：“对，博哥喂的白粥最有营养，包治百病。”

王一博又瞪了他一眼：“你小子给我闭嘴。”

郭丞才不闭嘴：“肖医生，博哥也生病了，他想你给他喂白粥。”

肖战有些着急：“一博，你怎么了？生什么病了？”

王一博被他问得有点懵：“啊？我没生病。”

郭丞就笑了：“相思病，还挺严重的。”

王一博又要打他，就被郭丞躲开了：“臭小子，还敢跑，你给我过来。”

郭丞就做了个鬼脸：“我就不过来了。”

汪卓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你们别闹了，小战才刚好，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