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博今晚喝的多了，你们早点回去休息。”

肖战拉开车门，把李文松送上车，再恭敬地关上车门，看着车子驶离了视线，才赶紧回头去看被叶礼扶着的人。

平日里面色白皙的人此刻脸色却红的可怕，肖战伸手过去准备扶他，却被王一博一把抱住了腰。

“战战。”埋在自己肩膀上的人，有些模糊的声音在耳边叫着自己的名字。

“难受吗？”肖战抬手抚了抚王一博的背，“想不想吐？”

王一博没回答，摇了摇头，又在他的耳边呢喃着他的名字。

“我们先回家好不好？”对于喝多了的人，肖战也没有办法，只能轻声地哄着。这一次，王一博却好像听明白了，抬起头望向肖战，手还没从肖战的腰上挪开，头抵着肖战的头，轻轻的说了句，“嗯，回家。”

第九章

酒喝多了的人并没有太多失态的举动，平日里话也不多的人现在话也很少，只是抱着肖战的腰不撒手。

王一博靠在肩上的重量有点沉，有些热的呼吸喷在耳侧，要肖战忍不住耸耸肩，往旁边退开一点，但又因为被人抱得很紧，只能勉强偏过头。

车停在酒店的门口，肖战就着抱着的姿势把王一博塞进了车里。他其实并不知道王一博到底能喝多少，但今天桌上准备的十个人的酒，有一半都进了王一博的肚里。

闭着眼睛靠在背椅上的人除了皱着的眉头和有些泛红的脸，看起来和平时没有太大的差别。离得近了，一偏头望去，少年闭着的双眼下，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着，在白皙的肌肤上落下斑斑点点的影子，像小蝴蝶一样扑闪扑闪的。

“肖总。”叶礼坐在副驾驶上，回头看到自家老板眼神里难得流露出了一种疑惑，忙收回了视线转回了头。

肖战收回视线，等着叶礼汇报工作。

“文松总的秘书联系我了，说是明天上午会来公司进行初步沟通。”

“好。”旁边的人动了动，肖战放轻了声音，“让伟鸿总负责安排，让财务总监和全区域项目负责人今晚辛苦下，等会儿开个会。明天7点来接我。”

轿车驶入车库，叶礼想伸手来帮肖战把王一博扶上去，但被王一博伸手推开。

看起来没什么异常的人这时候却展现出了对旁人的抗拒，叶礼靠得近一点王一博就会抬起手来推一下，然后自己下了车。

肖战摇摇头，示意叶礼离开。王一博身体有些晃的在前面，肖战往前一点抓住他的胳膊。刚才还在拒绝别人碰他的人，这会儿又乖乖地任由肖战拉着他。甚至在肖战的手抓上来的一瞬间，自己主动靠了过来。

电梯里那面总是干净透亮的镜面里，王一博趴在肖战的肩上，姿势看起来很亲昵。肖战突然想起昨天夜里，电梯镜面里照应出来的是王一博半抱着自己，二十四小时，角色互换了一样。

肖战还在盯着镜子里看，却发现王一博刚才还闭着的眼睛突然睁了开，酒醉后有些涣散的眼神似乎黏在肖战的脸上，镜子里有些模糊的看不清，但肖战敏感的皮肤却能感到王一博呼出的热气一点点喷在他的耳边。

肖战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左耳一点点变得通红。

但对这一切毫无知觉的人好像还不满足于此，伸出舌尖舔了舔肖战已经红得快滴血的耳朵尖尖，又叫了一声“战哥。”

肖战要去把王一博推开的手，在王一博叫出这声称呼时愣了一下，他在想王一博是在叫自己还是这么巧王一博正好有很熟悉的人也有一个字叫战。

想的稍微有一些出神，直到电梯门快关上才急急忙忙去按开门键。但刚一动，身边的人就紧赶着贴了上来，身体的热度烫的肖战躲了躲，却完全对抗不了压在自己身上的束缚。

“诶。”肖战一手挡着电梯门，一手去拉搂在自己腰上的手。

“先回家。”

被牵住的人听话的自己往外挪，但两只手却怎么也没松开肖战，就好像怕人跑掉了一样。

“把鞋脱了呀。”看着抬脚就往屋里走的人，肖战才确信王一博确实是醉了。

但好像能听明白话，被叫到脱鞋就乖乖地站在门口蹲下身子去解鞋带，身子歪歪斜斜地站不稳差点摔倒在地上。肖战赶紧将人扶住。

摸清楚了这人喝醉酒的状态，肖战扶着人往他房间走。

“把衣服脱了。”被叫到的人又听话地伸手去解衬衫扣子，但手好像不听脑子指挥，摸了半天摸不到位置，有点急切地去扯。

肖战叹了口气，将人扶到床上躺下。

黑色的西裤下包裹着修长的双腿，肖战犹豫了三秒，还是伸手去解了他自己亲手挑的皮带。

躺在床上的人仰卧着看着他，眼神一错不错的，没了平日里的凶狠，甚至眼睛湿湿润润的看起来有点像一只可怜的小狗狗。

“小屁孩。”肖战嘀咕了一句，摸到的金属扣还带着一丝冰凉，王一博识趣的自己抬了抬腰方便肖战的动作。

肖战帮忙解开了皮带和西裤的扣子，拉开拉链时不小心碰到内裤下面包裹着的东西，像被烫伤了一样，匆忙地收回了手。

“自己脱。”

被叫到的人撇了撇嘴还是自己蹬着两条腿把裤子踢了下来，肖战弯着腰在床边帮他解开了衬衫的扣子，这回没要肖战开口，王一博就自动将双手从衬衫里抽了出来。

王一博是天生的冷白皮，肖战觉得他平时露在外面的脸就已经够白了，现在脱了全身衣服光溜溜只穿着一条黑色内裤的人，全身像是白的在发光，甚至给肖战一种比身下的白色床单更耀眼的错觉。

身材练得很不错，肖战想。

终于把人塞进被子里，王一博已经闭上了眼睛，似乎是睡着了。肖战接了杯水给王一博喂了点，又弯下腰轻轻拍了拍王一博的脸。

“想不想吐啊？”

王一博半眯着眼睛，仿佛看不真切，伸手晃了晃，似乎是想将人推开。

肖战退后了点，王一博像是感觉到人走开了，便又闭上了眼伸手摸了摸自己后颈腺体的位置，似乎是确认了什么，自己又将手放进被子里盖好。

看他好像没有什么问题，肖战把手上的杯子放在了床头，留了一盏夜灯和一条房门的缝隙。

留下了要开会的指示，公司的人都还在等着他召集。

平日里，肖战是不喜欢这种让员工无意义的等待的，确定的开会时间才能让员工自己安排自己的工作。

但情况特殊，肖战搬了电脑回到客厅，让叶礼通知开会。

饭桌上他也喝了些酒，但头脑还是清醒的，只是肠胃有些微的不适，都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万盛的地产项目全国各地都有，一线城市主推中高档住宅和商业、写字楼，二三线城市主推中档住宅。全国存量项目600多个，年底竣工项目接近200个，剩下的分期在明后年要完成交付。

从肖战接手的第二年起，整体对房地产行业的约束越来越紧，万盛也早从当年急速扩张的策略转变为了稳健的推进。每个月报上来的财务情况都还算不错，负债率维持在了一个稳定的健康水平。

肖战这几天又仔细地将这两年的财务数据拿出来分析过，就连专业的人士也被肖战提溜着到面前来分析过万盛整体的情况。

资金紧张是每家地产公司都有的，银行贷款和正常资金渠道监管很严，房住不炒的原则下资金成本越来越高，但在肖战的要求下，万盛的每个项目还是留够了足够的利润空间。

二三线城市房屋销售疲软，但万盛在整体项目区域选择上也没有出过问题，所有项目都能按照计划进行销售，基本没有出现过滞销的情况。

10个亿的美元债和账上突然被冻住的流动资金，和今年整体投资开发的上千亿的资金比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

但行差踏错的这一步，也确实是错得太离谱了。

每一个深夜，肖战都在想，实在是不应该的，但这一切就这么真实地发生了。

李文松说的轻轻巧巧地将地产板块剥离出来，但这也是万盛的身家，哪里是说剥离就剥离的。那么多项目等着年底交房，农民工工资不能拖欠、消费者也必须得交房、不能给地方政府造成维稳的压力，哪一项都不是现在能够简单解决的。

肖战盯着屏幕上各地报上来的数据和项目情况，前两天下面报上来的方案都中规中矩，是中际这种国企可能会选择的收购方案，但肖战想，太保守太不利了，不到最后关头实在没有必要一开始就将这种方案递出去。

再想一想，即使剥离出去了，也要能再收回来的方案。

肖战结束了会议，单独拨了肖伟鸿的电话。之前一直陷在上面要中际收购万盛的政策指导的既定思路里，李文松今天那句中际也是不错的靠山倒让肖战的思路开阔了一些。

万盛远没有到破烂不堪的程度，相比起国内其他民营的房企，各项财务指标都可以算得上优秀。也正是因为有价值，才走到了这一步。

早就筛选过的可以和中际相比的几家公司，唯一还没完全拒绝的只剩下北城了。肖战在电话里叮嘱肖伟鸿，无论时间地点明天都要见上北城的孙总。

挂了电话，肖战抬头就看到摇摇晃晃从卧室里走出来只穿着条内裤的人。

肖战忙起身走过去，担心半夜光着身子的人会不小心吐在了地上，那时不仅还得收拾屋子，可能还需要给人洗个澡，太麻烦了，肖战想。

但还没等他伸手，就被王一博紧紧地抱住。

手推在王一博的胸上，是无法忽视的光滑的肌肤和恰到好处的结实胸肌。

喝醉了的人把肖战抱住，再一次的把头靠在肖战的肩膀上，叫了一声肖战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