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看到沈南墙走到阳台时,已经被吓坏了。
等沈南墙回身的时候,都往后退了好几步,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站在没有门的门口,马上就要跑的样子。
沈南墙看着她们这样,挑了挑眉先是问张老师:“刚刚那个跳楼的是鬼吗?”
张老师僵硬地把头偏过去,尴尬地笑了两声,不回答。
沈南墙又问赵漪汾:“你认识吗?”
赵漪汾也转头,与张老师对视了两眼,又移开了视线,也是不愿意多说的模样。
沈南墙没能拿到答案,想想也是自己多问了,半是自言自语地说:“想那么多干什么。”
张老师挂着虚弱的笑容也附和:“对啊,别想那么多了,早点休息吧。”
赵漪汾和其他几个女生也跟着依附着,然后她们就被沈南墙的话吓了一大跳。
“直接上去看看不就行了。”
沈南墙说完,拉过张老师和赵漪汾上楼。
赵漪汾被拉住的时候,发生了杀猪般的叫声,哭着喊着说自己不要上去。
同宿舍的几个女生本想拉她一把,沈南墙见状问道:“你们也想一起?”
那几个女生连忙摇头,缩在了一起,目视赵漪汾被拉走。
张老师也不管为人师长的样子,不停地求饶着,想要拉住门框,就像即将快溺死的人死命抓住一块浮板。
然而,浮板很快就抓不住了。
不知道是因为沈南墙力气确实太大,还是今天的瓷砖地板特别光滑,张老师和赵漪汾很顺利地滑到了四楼。
原本走廊上看热闹的学生此时都回到了自己宿舍,关上了门,这一刻,仿佛整幢楼只有她们三个。
沈南墙还很好奇地说道:“她们怎么都不出来了。”
赵漪汾哭着说:“她来了,不可以开门的,不可以开门的,放过我,放过我。”
沈南墙劝慰:“反正我们宿舍也没门了,关不上啊,不如我们一起上去看看。”
闻言,赵漪汾哭得更惨了。
四楼的构造和楼上一样,相同的走廊和宿舍,不同的是四楼是一片漆黑,从窗户缝漏进来的风吹得人发冷。
赵漪汾已经快疯魔了,对着黑暗不断地喊着有鬼,而张老师则是说着和我没关系,别来找我。
沈南墙松手把走廊上的灯打开,赵漪汾趁机想开溜,却被沈南墙堵在了楼道口。
“别走啊。”
赵漪汾泪眼婆娑地看着沈南墙,身后是闹鬼的404,一时间,她分不清身前身后到底哪个和可怕点。
被拉到404门口的时候,赵漪汾和张老师已经是一副认命的表情,看到沈南墙扭了下门把手,没能打开的时候,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我们还是回去吧?这打不开的。”
话毕,她们就看到一脚踹过过去,门应声而到。
404里空荡荡的,在黑暗里只有几张床。
沈南墙看了一眼就指着一张床问:“是她的?”
床头是学校贴的名字,而旁边都是一些难听的词汇,还是最明显两个红字,“去死。”
这个她,自然是在这里闹腾的跳楼女鬼。
张老师艰难的点头,已经没有力气问沈南墙怎么知道的。
沈南墙能认出来,不光是因为名字,还有这张床和楼下的,属于沈南墙是一模一样的位置,甚至还有床板上的划痕。
用手指甲刮出来的划痕,写满了恐惧,害怕,不解,绝望,怨恨。
虽然是幻境捏出来的剧情,沈南墙还是很不解,她看着瑟瑟发抖的赵漪汾,已经左右张望的张老师。
她问:“为什么?”
赵漪汾的恐惧已经被压抑到了极点,听到沈南墙的问题,终于崩溃了,她喊道:“别人都这样,不是她就是我了,她们都这样!”
张老师听到赵漪汾这么说,吓得赶紧捂住她的嘴。
一如她之前捂住其他人的嘴那样。
山下的世界莫非是这样的吗?
沈南墙被这些情绪闷得难受,她知道这些事都是假的,却也觉得在世上的某个角落发生。
破损的门口处再次传来了脚步声。
沈南墙深呼吸一口,为了出了心头这口火气。
沈南墙对着赵漪汾,又是隔着她对着这个幻境的主人说:“如果我没猜对,她应该也是被人,又或者这么说,是被你逼得才会跳楼的,你这么怕她,怎么还敢再欺负别人,你脑子有问题?”
这个明显的逻辑问题使赵漪汾整个人都卡壳了。
她想要思考,想要回想,脑海却像按下了暂停键,停下了运转。
沈南墙怼完赵漪汾,又开始问张老师:“既然你们都知道这间宿舍有问题,就算拆不了,干嘛不直接关了,再不济把四楼关了也行,她搞得动静大家都知道,就没有学生家长提出过抗议,还能让她们住这?”
张老师也顿住了。
沈南墙摇摇头,无视这两个当机的人,看向门外的女鬼。
女鬼本来的动作应该是:开门,关门,奔跑,跳楼。
结果门被沈南墙拆了,她在门口足足愣了好几秒,才略过了开关门这个动作,直接奔跑到阳台,然后回头看着沈南墙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直直地往下栽去。
亲眼目睹了女鬼的跳楼流程,沈南墙开始盘算该在哪一步逮住她。
没等到女鬼的下一次跳楼,原本傻站在原地的赵漪汾和张老师却直直地站了起来,沈南墙站在她们旁边看着排着队,学习着女鬼刚刚的样子,冲到了阳台。
沈南墙也不阻止,直到她们露出了女鬼的同款笑容,然后也倒了下去。
肉体与草地接触的声音巨大,在寂静的夜晚响起,却无人在意。
其实就连沈南墙也不知道,现在整个学校里,还有没有被造出来的,“人”的存在。
因为就在刚刚,她们两跳下去的时候,沈南墙看到外面的月亮变成了红色,连雾也是红的。
世界又开始变了。
走廊上,跳楼女鬼再一次凭空出现,沈南墙偏头打量着她。
她也歪着头看着沈南墙。
说起来,她不仅头是歪的,连躯体也是折断的,像是一个被砸坏的洋娃娃,又像刚刚粉身碎骨的尸体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说:“欢迎来到晚上,属于我们的学校。”
沈南墙也微笑作答:“你真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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