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奶奶的生日。

肖战出了医院后去了一家蛋糕店，又买了奶奶喜欢的百合。

到家的时候没有看见奶奶坐在院里的树下晒太阳。屋里闹哄哄的，肖战心头一紧，感觉不太好。

果然，肖志国两口子在这里。

“妈，肖飞马上要结婚了，可是新房还没有，您看家里的宅子要不就给他吧，到时候您就跟我住。”肖志国没皮没脸的说着。

“是啊，妈，到时候你就跟我们住。我们保证好好对你。”旁边的李梅附和道。

肖奶奶将头转到一边：“你们走，别打房子的主意，我是不会给你们的。”

“不给我们你给谁，给那个肖战吗？我看你真是越老越糊涂了，连个野种都分不清了。”李梅咧着嘴说道。

“不许你们这么说战战。”肖奶奶厉声呵道。

“行，行，行。我不跟你浪费口水了。我自己去找房产证。”肖志国说着就要冲进房间。

“你敢！”肖奶奶生气地去阻拦，却被李梅用力一推推到在地上。

这一幕刚好被进来的肖战看到。

“奶奶。”丢掉蛋糕和鲜花，肖战冲上去扶起奶奶。

“奶奶，您没事吧！”肖战着急地抓着奶奶的手，检查着身上有没有被摔伤。

“李梅，你别太过分，要是奶奶有什么事，你们的日子也别想好过。”

“战战，我头晕。”

李梅也没想到会将老太太推倒在地。眼看着肖奶奶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她慌了神，拉着肖志国就出了门。

“奶奶。我们去医院。”

“不用，战战。我没事。我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的。”奶奶笑了笑。

“真的没事？”肖战还是担心。

“真的，不信你看。”肖奶奶说着还在原地转了个圈。

“好，我信。我信。”肖战扶着奶奶坐到凳子上，又捡起地上摔坏的蛋糕和百合。

“本来想给您开开心心过个生日的。”

“只要跟战战在一起啊，奶奶每天都开心，每天都是在过生日。”奶奶接过肖战手里的百合：“真香。我去插起来。”

两个人简单地吃过饭，奶奶将摔坏的蛋糕小心翼翼地打开。

“战战你看，还能吃。”说着用手指抹了一块放在嘴里：“真甜。”

肖战看着看着眼睛就红了。

肖战的父亲是被肖爷爷捡回来的，刚到肖家时只有三岁。他的到来让原本并不富裕的家庭更加拮据了。

肖志国比肖战的父亲大三岁。他讨厌肖战的父亲。因为他觉得是因为肖战父亲的到来让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分成了两份。自己的床要让出去一半，好吃的也要分出去一半。甚至连父母的爱也被分走了。自那时起肖志国也开始恨起自己的父母来。

他开始变本加厉的索要。随着年纪的增大索要的越多，结婚的时候肖爷爷拿出家里所有的积蓄给肖志国买了房。拿到钥匙的那一天，肖志国头也不回地搬了出去。

相比肖志国无休止的索要，肖战的父亲显得更加的懂事。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对肖爷爷和肖奶奶更加好了。

肖战的母亲本就体弱多病，在生下肖战不久后就去世了。好在爷爷奶奶对他疼爱有加，让他一直被家庭的温暖包围着。

肖战上小学的时候，爷爷生病。父亲白天忙着四处打零工挣钱，晚上又在医院陪夜，这样的日子过了大半年，终究还是没能留住爷爷。

再后来，父亲也因为太过劳累生病去世了。

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奶奶一个亲人了。

好不容易大学毕业了，原本以为自己能够给奶奶好的生活，就在这个时候，奶奶也生病了，肖战微薄的工资只够支撑两个人的日常开销，根本不够支付奶奶的医药费，连检查费都不够。肖志国这些年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一听说自己的母亲生病就跑来要老宅子，根本就没有打算给肖奶奶看病。

所以在林木说出陪酒来钱快的时候，肖战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

奶奶将一小块蛋糕递到肖战面前：“想什么呢？来，吃蛋糕，吃完去睡会儿。”他眼里的疲惫还是没有逃过奶奶的眼睛。

肖战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半夜奶奶还是因为昏迷摔倒去了医院。

奶奶进了抢救室，肖战在门口紧张的抓着自己的手。林木赶来，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会没事的。”

奶奶被推出来的时候，医生看着肖战：“老人家的情况很不好，脑部有个很大的肿瘤，需要尽快做手术。”

肖战一个踉跄，之前所有该做的检查都做了，唯独漏掉了检查头部。

“那医生，费用大概需要多少。”

“手术费二十万左右吧，后期需要术后修复，可能还要一笔钱。”医生叹了口气：“她的情况不能再拖了。”

看着病床上还在昏迷的奶奶。肖战尽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林木拿出手机给肖战的微信转了两万块钱：“战战，我只有这么多了。你先拿着，明天我再去跟朋友借借。”

“谢谢你，林木。”

“跟我说这些干嘛。快收下。”

肖战打开手机，除了林木转账的那条消息，还有一条未接收的转账记录。点开一看，1823的转账，是王一博。

肖战看着手机：“林木，你说陪睡觉是不是来钱快一些。”

“你想什么呢？”

“你也听医生说了，手术费就要20万。后期还要术后治疗，而且奶奶等不起。”肖战无奈地垂着头。

“我之前听那些人说如果遇到大方的客人一个晚上大几万，十几万的都有，只是去那里的人大多数都玩得很花，有人甚至十来天都下不来床。”林木心疼地说道：“战战，你先别急，我明天一大早就跟朋友借借。我们一起想办法。”

“谢谢你林木。”肖战知道林木为他好，可是林木的家境和朋友他是知道的，根本凑不出那些钱。

“林木，云云是不是没有上班，可不可以请她这两天帮我照顾一下奶奶，我给她付工资。”

“谈什么钱，林云是我妹妹，也是你妹妹，再说奶奶之前没少照顾我们。”

肖战望了望漆黑的天空，原来绝望的时候真的没有一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