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您好,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听着机械地女声一连三遍没有任何变化,坐在后坐的陈父有些恼火了。
陈肆居然敢不接电话?!
他算个什么东西!不过也是靠着老子的公司罢了,不然凭他那副模样早就被打死了!
陈父狠狠地踹了一脚副驾驶,副驾驶的后背椅抖了两下。
陈父有些咬牙切齿道:“怎么回事?!上次我不是已经让你给那臭小子打过电话了吗!不是让你和他说我马上回来了,让他过来吗?人呢?!”
秘书苦笑一声,陈肆来不来是他说一声就能决定的吗,他自己的儿子自己心里没点数吗?您自己要是有本事让陈肆来您怎么不自己给打陈肆呢?
还不是因为陈父也没本事让陈肆来。陈肆不来的怒火陈父就使劲儿的往别人身上撒。
秘书还是恭恭敬敬的回答:“董事长,我和小肆打过电话,和他也说了。他说……”
“他说什么?”陈父想知道这个混账东西嘴里又能吐出些什么屁话来气死自己。
“他说他最近有些忙,行程很赶,还麻烦您去他那里找一下他。”
这其实是秘书修改过的话,要是秘书真说出来陈肆不想见他,想让陈父自己过去,然后陈肆再将以前的旧账翻个清楚。那秘书就可以直接被暴怒中的陈父炒鱿鱼了。
不过秘书也确实说的差不多,只不过省略了陈肆想问清楚的这个事。
秘书开始本来还想说“陈肆很想您”,但后来一想,这鬼话陈父肯定不会信的。
陈父听了秘书的话心情果然好了一点,不过还是没好气的道:“他忙?他能忙些什么,忙着谈恋爱?”
“他那名声真是没比我当年好多少!”
嚯!搞了半天您还知道您当年那名声被传成啥样了,秘书忍不住吐槽。他还以为陈父不知道呢,结果人家根本就不在意自己那名声。现在到好,自己儿子不在意,他又在意起来了。
“我们现在去找他,你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这个点还没到下班时间,应该还在公司吧。”
说实话,秘书也不确定陈肆有没有自己跑去哪儿,只能猜个大概。
不过陈肆今天确实还算老实,刚刚好,还就真在公司。
等陈肆知道陈父来的时候,陈父已经出现在陈肆的面前了。
陈肆看到陈父就这样闯进自己的办公室没有丝毫意外,陈父是董事长,外面的人都不敢拦他,即便有心拦也没胆。
陈肆的秘书低着头谁也不敢看,陈父高傲地抬着下巴,语气里带着嫌弃与指责:“阿肆,你这儿招的什么秘书呀,一点规矩都不懂。让她开门,她竟然说不能进去,还说是你说的,真是天大的笑话。我的儿子怎么会拦住我这个做父亲的呢?阿肆,你说是吧?”
陈肆停下手中的笔,直勾勾地看着陈父,看着这个可笑的上位者。
要是陈肆承认了是他让秘书这么做的,陈父就会说陈肆不孝、不懂事,一个依靠在父亲公司当总裁的儿子违背父亲,无论是谁都都会觉得是陈肆不讲理。
要是陈肆不承认,遂陈父的,愿和陈父一起指责秘书。那到时候恐怕整个公司里不会有一个在相信陈肆的命令,因为他们会觉得只要董事长的一句话,陈肆就可以改掉之前的命令。
此后,都只会听命于、害怕于陈父,陈父一人独大。
可是凭什么呢?
他的母亲也是这公司股东里的一份子,母亲跳江后,有人拿出了母亲的遗嘱,遗嘱里面写着母亲将股份尽数给了她的儿子——陈肆。
可现在陈肆从来就不是一个会遂陈父愿的人,他很喜欢看陈父气恼,又拿他没办法的样子。
就像一只蚱蜢在垂死挣扎,很有趣。
“会。”
“什么?”这回答不在陈父的意料中,陈父下意识脱口而出自己的心里话,“阿肆!你在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会,你的儿子就是会拦住你这个父亲。”
“陈肆!这么多年我给你脸了!你现在越来越不听我的话,你现在只懂得反抗、反驳我!你为什么就不能懂懂事呢?这么多年了,我又不欠你什么。”
两个秘书一见此情景,立马识趣地退后出去将门带上了,两人守在门口。
“是,你不欠我的。可是您打扪心自问,您不欠我母亲的吗?这么多年了,你以后对我母亲的一丝丝愧疚吗?”陈肆摇头道,“你没有。”
“你现在在拿父亲的身份在压我,以前在拿你Alpha的身份在压我母亲。我知道,你一直都很享受别人臣服、屈服于你。我的母亲,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胡说八道!”陈父的脸变得铁青,心里升起恐慌,嘴唇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我什么时候拿Alpha的身份压过你的母亲,我和你的母亲青梅竹马,我和她结婚是你情我愿!”
“青梅竹马?你情我愿?”陈肆觉得陈父自欺欺人的有些可笑,“你们两个的确是青梅竹马,母亲曾经确实爱慕过你。可她爱你的时候,你不爱她。你将他推远了,她终于放下你准备好好去爱别人的时候,你又将她强取豪夺,使得她一生都没有安稳过。”
“你自我青梅竹马的情谊真是可怕的很,你简直就是个神经病!她遇到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还青梅竹马你情我愿!都是狗屁!”
“你就是没有就不甘心,得到了又不珍惜。你就是不想看到曾经爱慕追随你的人去爱别人,你不过是占有欲作祟罢了。”陈肆喋喋不休的辱骂着陈父,仿佛要将他曾经的不满全部发泄出来。
凭什么只能让他一个人困在这些记忆里,陈父这个罪魁祸首却安然无恙、左拥右抱?!
凭什么?!
陈肆讨厌这种感觉,所以他要让别人也不舒服,也同他一样!
“砰————!”
四周终于安静,陈肆狰狞地笑着,血水从他脑袋上流开遮住了他半边脸,一片红,眼睛都似乎快全染红了。
陈肆弯着腰冲着陈父笑,最后实在没力气的倒在地上。陈父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右手。陈父的右手里还拿着刚刚敲向陈肆的东西——一个做工很好的烟灰缸。烟灰缸上还流淌着陈肆的血。
又是“砰”地一声,陈父丢掉了手中带血的烟灰缸。
陈父手足无措的看看陈肆又看看自己的双手。
“阿肆,阿肆,我……”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怎么就……”
“阿肆阿肆,对不起对不起……”
陈父眼睛毫无焦距,只感觉自己身子全是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陈父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那是他儿子的。
他儿子的……
陈父看着眼前的狼藉。一个劲儿的和陈肆道歉,眼泪很多很多,似乎也没说几句话就流了很多,倒在地上的陈肆这样想。
原来这人是会哭的呀,陈肆从未见过陈父哭。他还以为陈父就算哭起来可能也就猫哭耗子似的哭两滴吧。
陈肆迷迷糊糊的,能感觉到脑袋上的血还在流,眼前越来越模糊,只能看见白花花一片,身体像散了架似的,也没有动的力气。
陈父完全没了上位者的模样,西装上布满了血块,鼻涕眼泪一脸,头发也凌乱的不成型。
外面的两个人听到大动静以后就想去看看,却又怕被骂。这时候听到陈父的道歉声马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紧推开门。
毕竟,陈父从未像谁道过歉。
两人推开门也被吓了一跳,陈肆倒在地上,脑袋上全是血,眼睛闭着动也不动。陈父靠在沙发上大口大口的在呼吸,仿佛马上要去了的样子。
“120!快打120!”
“120……”
陈父像是被人推了一把终于回过神,大吼着:“救护车!快叫救护车!阿肆!阿肆!别睡,别睡……”
这场吵闹最终是以陈肆被抬进救护车停止,救护车“滴答滴答”地声音响彻了全公司。公司里的人都看都了白色台架上一片红的陈肆,这样的陈肆看起来很脆弱。
陈父被人搀扶着跟在陈肆后头,陈父也没顾自己的形象会毁,医生看陈父的样子道:“您要不要也……”
话还没说完就把陈父打断,陈父紧紧地揪着医生袖子:“不用!医生医生,救我儿子。救我儿子就行!”
“您的儿子我们肯定会救的,但是您呢,我是建议您最好还是检查检查。”
陈父语无伦次的直点头:“好好好!检查,检查。但是,我儿子一定不能有事啊医生……”
“会的会的,家属你们也别太着急啊,我们刚刚给病人进行了一个初步检查……”
“董事长您慢点……”
陈父感觉已经疯魔了一般,似乎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了,只是嘴里一直念叨着陈肆:“阿肆啊,我的阿肆,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
公司里大多数都抱着好戏和好奇地心态,有好奇到底是因为什么事父子俩才争的这样激烈。也有看陈父狼狈模样好戏的,整个公司里的人无一不见过陈父的脾气,陈父总是高高在上的俯瞰着别人,贬低着别人的劳动成果。
而如今,陈父似乎终于像一个正常父亲还有的反应了。
陈肆沉沉浮浮的,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陈肆醒来时只看到周围白花花的一片。
哦,他大概到医院了。
陈肆无趣地转过头,眼里略过椅子上一抹黑色的身影。椅子上坐着的是陈父,陈父似乎是在这里守了一整夜。
这令陈肆有些诧异。
在他的印象中,以前他在医院醒来从来不会看见陈父,只有陈父的秘书在他身边问他饿不饿。
身子骨在床上躺着还没什么,下地可能有些问题,只是一动就不行,头更是涨疼涨疼的,白纱布裹的很紧,陈肆不用手碰都能感觉到。
得亏他是Beta,不然愈合更慢。
陈肆摸了摸脸,还是和从前一样没什么阻碍。
呼~,得亏这脸没什么事儿。不然,陈肆现在铁定给陈父一烟灰缸。
又摸了摸头上的纱布,裹了大几圈,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卸下来,陈肆有些苦恼。
他肯定不会顶着这么大一圈白纱布出去的,所以在没下纱布之前,他决定还是先不去公司了。
陈肆抬了抬手,摸了摸枕头底下。
果然,手机在枕头底下。
陈肆脑袋出了血自然不敢侧着看手机,陈肆支着胳膊肘和秘书发了消息,又交代了几句果断的放下了手机。
陈肆其实在在说那些话前就知道陈父今天怎么着也会给他来一下,可他就是想说出来,憋在心里久了很不舒服,他不舒服谁也别想舒服。
现在说出来以后就畅快多了,只不过陈父可能就不怎么畅快了。陈肆撇了眼陈父,陈父还是昨天那身衣服,和陈肆最后闭眼时的模样没有什么差别。
这真令陈肆很好奇,陈父到底这次是为了些什么,这么注意形象的人竟然可以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难不成是他的父爱太隐秘了?
陈肆对于陈父的行为只觉得可笑,他想他来的时候不来,现在又何必在这里装慈父!
虚情假意!
陈肆对着陈父翻了个白眼,转头不再看他。陈肆看着窗外的风景,风景就是一副美丽的壁画一样,因为没有风,看半天也没个什么变化。
无趣的很。
萧喏没回宿舍,他之前自己在外头买了一个房。萧喏和室友说了一声自己不回去,扫码骑了辆共享单车就上路了。
房子离学校不算远也不算近,萧喏骑了将近20分钟就到了。
萧喏刷了人脸,人脸机器“嘀嗒一声:“欢迎回家!”
萧喏其实今天真的很困很困,眼皮子上下直打架。但是只要他快进入梦乡时,脑海里总能浮现出一张奢靡的画面,他今天硬生生把自己弄起来跑晨跑都是因为这事。
对于昨晚自己做的梦,萧喏都不想再去回忆。
明明……,明明自己睡之前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想啊。怎么就……就想到了陈肆那个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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