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唯念的治疗在翌日。陈惊澜点燃流情香,让尚司秋将它带着跟池泽朝到别处去谈论,随后拿出一粒拇指大的丹药,走到唯念的床边,喂进了她的嘴里。
“滋!”
一声旁人听不到的尖叫从唯念的嘴里发出,紧跟着就是一缕黑烟钻了出来,陈惊澜单手将那缕黑烟快速地抓在掌心里。刹那间,他听到了一声咒怨般的怒骂声。
陈惊澜抬头,浓重的黑气正在源源不断地从唯念的身上、口中钻出来,逐步围绕在他的身边。
黑气阴冷无比,无法释怀的怨念将痛苦、纠结的情绪夹杂在了里面,形成一股股热烈的、焦灼的、苦味的风,传遍了这座府邸,让他在血色的构造里,隐约窥见了一道画面。
那是一个雨夜。
他听到了来自上天的尖叫——是雷。滴滴答答的雨水落下,汇聚在了地上。
“啪嗒,啪嗒。”
他看到一个淋透的身影从院落的另一边跑来,湿着脚跑到了走廊上。
她的眼睛直视着位于走廊一侧的房间的窗户,久久地、深深地,随后她像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弯下腰,嘴巴张合,眼睛瞪大。
恐惧的味道在这一刻达到巅峰,他看到她捂住嘴巴,遏制住自己的尖叫,仓促地跑回了自己来时的路。
雨水冲刷掉了她走过时的那些湿掉的脚印,在那些刺激的人心脏发痛的慌张跟痛苦里,他看到了那一份被辜负的承诺。
他认为他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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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人最开始嫁给我,其实不过是个二房。”
池泽朝将胳膊肘撑在面前的桌上,语气沉沉地道:“我没有母亲,一向都是父亲管着我。当年,我之所以娶了我的大房,也不过是在他的要求下才做成的婚事。论爱,我仅有一点爱她。
“我一直都是爱唯念的,为了她,我并没有任何跟刘颜——就是我的大房。有子嗣的打算。但是我父亲却是一昧地在胁迫我。他生性霸道,我怕他。他又拿了娶唯念的把戏来引诱我,无奈,我只能从了。
“我的第一个孩子,也就是恩淖,其实并非是唯念所生,而是我的大夫人,刘氏之子。”
池泽朝话罢到此,壶中燃着的茶水早已煮沸。他端起茶壶,轻轻地转了一下壶身,随即熟练地沏起了茶。
尚司秋瞧住他的动作,问:“那刘颜她可爱你?”
池泽朝动作略微一顿。他显露出一副沉吟的色来,“该是爱的。她嫁来后我与她婚内不合,虽然总与我吵闹,她却从未想过离开。我那时还……”
他将话一止,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来,摇了摇头,“多说无益。那都是过去式了。”
“哦。”尚司秋略感遗憾地点点头,“您该是更爱唯念夫人吧。”
“确实是这般了。”池泽朝的眼里流露出几分回忆来,“我遇到她的时候,毕竟还算年幼。算起年纪,她还比我要大上几分,很难不喜欢她。
“不过说起这个……”
他将手间的茶壶放下,状似无意地问道:“您与陈仙人认得多久了,他可是一直喜欢这幅打扮?”
“唔,怎么说呢。大概如此吧,他打扮一向喜欢艳丽些的。您问这个做什么呢?”
“只是下意识问了。”池泽朝将一杯八分满的茶水给尚司秋推过去,道:“陈仙人模样长得分明还有几分冷清在,但打扮这么瑰丽,确实让人有些好奇在了。
“不过再说当年的事。那时一心都是慌张感,做出些错事来,现在想来,不如一开始就更要苛刻上几分,好令他们做事做的都有缘由 。”
他熟练地岔开了话题。
尚司秋没言语。他低下头,眼前时时被茶水的雾气遮挡着,好像连声音也跟着朦胧了,“您可有瞒心昧己?”
“这个吗?”
池泽朝沉吟着。他似是没有想到尚司秋这么敏锐,吹了吹茶中的热气,才道:“其实是有的。”
一道算不上凌厉的目光注视着他。分明不冰冷,也没有责备的意思,可他就是莫名地把视线移到了别处,头也一时没有抬起的打算了。
关于唯念的梦魇是个小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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