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梦时和师妹抵达乔宅时,乔宅还是门锁紧闭着,门上挂着两个灯笼,皆是用白纸所扎,烛火将熄,黯淡的白光,还有不时吹过的秋风,连带吹起的寥寥纸钱,让天色不过微亮下的乔宅多了阴惨惨的气息。
师妹拿出一个符纸,上面画着极为简单的篆语,往前一抛,那符纸没飘几尺就已经无火自燃了起来,师妹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对席梦时道:“师兄,看来今日黑气比昨日更加浓郁了。”
“事不宜迟,敲门吧。”“是。”
师妹上前几步,拿起门上的的铜环,叩响了乔宅的大门。
没过多久,门后响起了移动门栓的声音,开门的是个年轻人,穿着十分简陋的粗布,满脸疲倦,看样子是许久没睡个好觉了,他看着门外两个穿着道袍的人,眼里有了几分惊喜,“两位道长是来收妖的吗?”
席梦时点点头,师妹上前了一步,“正是,我与师兄下山历练,听闻乔宅最近邪事频发,今日特地拜访。”
那仆役急忙将两人请到了乔宅的大厅,待两人站定定,欠身道:“两位道长稍等,可以自行坐下,奴去禀告一声少夫人。”
两人俱是点头,待仆役出去了之后,席梦时转向师妹,开口问:“你可有什么发现。”
师妹思索了一番,道:“我在乔府门外只知得一处被黑气笼罩,无法探知,进了这乔府门,却是看到了远处院子,种了一颗榕树,成参天之势,怕是种了很多年了,但是我有些不明,院里树榕木,容树不容人,为何乔府这一年才出事?”
席梦时正欲开口,就闻见一阵香风,转头望去,是一名姿容秀丽,面容惨白的女子,一身素缟,正被一位婢女扶着缓步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位婢女,女子见到他们两个,眼中也是多了几分惊喜,连忙请两位道长坐下。
等那女子坐下后,席梦时才执手道:“在下姓席,一同随我来的正是我的师妹,姓罗,想必您就是乔家少夫人了?”
那乔少夫人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答道:“正是,席道长,罗道长,乔家出事已十日有余,我们也是请过几位道长的,有些道长信誓旦旦却将命都赔了进去,有些道长却直言没有办法,看都不看。到了如今,我们乔家满门都快被那妖邪害光了。”
“那你们为何不找他处,日后在做打算?”师妹不解的问。
那乔少夫人又叹了口气,“罗道长说的我们也是想过,我们当时也想过走,可是没想到还没过几日,出了这乔家门的人一夜未回,他们的尸体便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乔府门口,住在乔宅里的倒还安稳一些,我们实在是不敢走了呀。”
“原来如此,那敢问少夫人是否知道这异事出现的缘由?”席梦时问。
“这……奴家也是不确定,”乔少夫人有些犹豫,但还是说出了她的猜测,“许是和奴家夫君有关。”
“从何说起?”席梦时起了兴趣。
只见乔少夫人思虑了一会儿,咬了咬牙,站了起来,将手搭在旁边服侍的婢女身上,道:“还请两位道长随奴家来。”
他们跟着乔少夫人一道走进一条长廊,长廊两遍都挂着白布,每隔两根柱子便挂着一个白灯笼,天色也越发的亮了,只不过在这长廊里吹着冷风,到也觉得跟之前没多大区别。
走了一段路,拐了好几个弯后,乔少夫人在一间屋子门前停下了。这间屋子看着格局倒是比别的屋子大一些,匾额上还写着“丧乎致哀”四个大字,两遍挂着白幡。
师妹扯了扯席梦时的衣服,小声道:“师兄,我感觉到这里的鬼气比别处都更深,你感受到妖气了吗?”
席梦时摇了摇头,“毫无。”
乔少夫人指使仆役推开了屋门,招了招手对另外一位婢女吩咐道:“心儿,带着两位道长进去。”吩咐完,便对着席梦时和师妹苦笑道:“奴家实在不想再见我那死去的夫君,奴家一见他总会想起以前,也只是徒惹自己伤心,奴家叫人帮两位道长准备了客房,两位道长看完之后,就可去客房休息,奴家也着实有些累了,就暂且先告辞了,两位道长若有什么需要,直接吩咐下人便是。”
席梦时点点头表示知道和理解,他看着乔少夫人在婢女的搀扶下走远,才转回头,看着这屋里摆放着的一口棺材。
原来这是一个不合规制的灵堂,没有挽联,没有祭幛,只有一口棺材,棺材前还有一个蒲团和一盆纸钱灰,还有祭桌上摆放的两根香烛和一个燃着三根香的香炉,亏得祭桌上那两根香烛还燃着,要不然这“灵堂”又要平添几分诡异,虽说这不时跳动的烛火在这情况下也挺诡异。
“两位道长请进。”心儿侧着身低着头,一只手伸开请他们进去,随即便放了下来。
席梦时和师妹随着心儿跨过了门槛,绕到了棺材的右边,心儿欠身道:“奴婢没有力气,还请席道长推开棺材。”
席梦时跟师妹对视了一眼,表示有什么不对及时出手。这才将这厚重的棺材板推开,席梦时推开了大约三分一左右,也没什么危险发生,师妹松了一口气,往里一看,惊住了,席梦时看师妹脸色不对,也往棺材内看去,突然就理解了乔少夫人会认为害人之事会跟她丈夫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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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