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欢夜自从蝶溪离开后就有些心情低落,在树下蹲成了蘑菇。崇光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毕竟他自己活的够久了,习惯了这样的分分合合,再加上他还要维持这个枯宅的结界,不能常常维持人形。
“这么多年你竟躲在这里!”
崇光化为了人形,正准备再安慰安慰白欢夜的,突然门又被踹飞开了,四分五裂,他看着昨夜才修好的木门,叹了口气。
白欢夜也被吓了一跳,他看着被踹坏的门,默了一下,发自灵魂的向崇光提了一个问,“你不是说你的结界很牢靠吗?”
崇光没有回答,逃避似的将视线转移到了来人身上,一看便是心下一惊,眯了眯眼,“原来是你。”
来人是一位女子,身着粉色襦裙,套着白色轻纱,头上还簪着一朵素白绢花,像是家中有丧事,脸上带着面纱,眼睛里全是对崇光的怨恨。
“难为你还记得我。”
白欢夜左右看着两个人明明说着问好,却全是咬牙切齿的发声,而且他从来没有见过崇光如此难看的脸色,他想了想,还是先走为妙,他悄悄的抬起脚步,准备躲起来的时候,崇光却是伸手挡在他前面,意思是让他别走。
白欢夜不解的看向崇光,崇光却没有给他什么眼色,崇光直直的望着那个女子,笑了一声,白欢夜觉得崇光这声笑实在是跟以往不一样,今天这笑声里像是掺杂了无尽苦楚,无限悲伤。白欢夜心念一动,或许崇光只是想有人陪着他。
白欢夜站起身来,想开口说些什么,但一想到他一开口,那女子就怕是要疑心为何只闻其声,不见其鬼了。他也碰不到崇光,也只得意思意思的在崇光肩上挥了挥,算是安慰他了。
“好久不见,涟漪。”
崇光说出这句话了之后,那女子也没有接话,一时间寂静无声。
“间晚——间晚——”
罗正的嚎叫声乍然响起,打破了刚刚的平衡,崇光脸色一变,也顾不上故人来访了,急忙往罗正那边翻墙奔去,涟漪一看崇光往别处去,急忙施了个法决,跟了上去。
罗正还在昨天发狂的那个小院子里,被锁住之后虽然恢复不了正常,但也没有出现什么异常,而且凭借崇光的手段,怎么短短一夜就出了问题。白欢夜看着两人已不见踪影,咬了咬牙,也向罗正那边跑去,罗正的事总归是要搞个明白的。
等到白欢夜到院子的时候,崇光和涟漪早已分站两边,他向罗正看去,罗正已不再哀嚎,他低垂着头,怀里紧紧抱着个蓝衣女子,不过女子浑身是血,蓝衣也染成了血衣,可见女子性命凶多吉少。
白欢夜顾不得还有外人在场,忍不住开口问了崇光:“怎么会这样?”
崇光没有责怪白欢夜随意开口,他心里也乱的很,神色复杂的解释道:“结界才修补不久,刚刚又被破坏,有了个小缺口,我还未来得及修补,却不知道这女子竟闯了进来,遇上了被锁住的罗正,本来也没有事,可就怪在我囚住罗正的法宝被谁给破坏了。罗正他······”
崇光没再说下去,但未尽之言在场的都知道,无非是失了神志的鬼害死了一个过路的凡人,可白欢夜知道,这怀里的女子怕是罗正与他曾说过的,心心念念以至成为孤魂野鬼后还要再看一眼的间晚,如今却是亲手染上了心爱女子的鲜血。
涟漪对这个中缘由并不感兴趣,她倒是盯着白欢夜所站位置,疑惑刚刚发出声音之处为何却见不到有任何东西存在的痕迹,又想起刚刚在另一个院子里的奇异举动——无缘无故的伸出手。突然,一个念头冒了上来,她转过头重新打量着崇光,讥笑道:“多年未见,你倒是潇洒的很,养了个小情儿在这院子里。”
崇光转过头,厌恶的回道:“请你不要再用令我恶心的眼光看我,当年我想吐,现在我依旧想吐,顺便也请你收起你脑子里龌龊的想法。”
“还有,”他闭了闭眼,像是累极,最后还是睁开了眼,看向涟漪淡淡道:“我跟他早已没有任何关系,他无论是生是死,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如你的意再也没有出现过,不是吗?你何必再找来?”
白欢夜从来没见过崇光说出这些不像是他会说的话,这个涟漪究竟是什么人?他又是谁?要是蝶溪在这就好了。
“好啊,你既然这样说,那我就更放心了。”涟漪像是没有听到崇光的前半段话,之前眼里的怨恨居然转变成欣喜,“我找你那么多年,就是想听你说这番话,崇光,你依旧绝情的让人喜欢啊。”
涟漪走了,说完那番话就很干脆的走了。
白欢夜看着涟漪施法后消失在了原地,他回想着涟漪走之前的那个笑容,只觉得意味深长,满含恶意,总觉得以后要是再遇见她,怕是会祸事连连。
他叹了口气,又看了一眼依旧一动不动的罗正,将目光转向了崇光,崇光早已收起了浮于脸上的情绪,用了一片叶子将罗正关在这一方天地后,处理好后,对白幻夜嘱咐道:“小白,我先去修补结界,你就留在此地,不要随意走动。”
见白欢夜听话的点了点头,崇光便放下心离开了院子,两人都没有注意道罗正原先垂着的头,正缓缓地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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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