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好个屁呀你压根就没听!
“你俩刚刚在家干嘛呢?翻箱倒柜的。”
“三个月不见,不先问问你儿子去哪了吗?”王一博扼腕叹息,他只是一位去学校填高考志愿,结果学校没了他还咻一下莫名消失三个月时光突然就18岁的男高中生啊!
划重点:男高中生!
“我知道哇,”王莓莓顶着一张娃娃脸说,“你们去了噬魂师周末的异速空间,那里时间流逝很慢,你以为才两三天,实际过去了两三个月。”
“你知道?”王一博大吃一惊,“你知道你还不来救我?”
“谁说我没去救你?”王莓莓反驳,“你以为肖铅笔是谁叫去的?”
王一博感动得眼泪哗哗:“是你?”
王莓莓:“不是,是肖铅笔自己去的。”
“……”王一博:打亲妈算家暴吗?判几年?
肖战看着面前两个大活宝,忍不住乐出了声儿,王莓莓见他俩眉来眼去眉飞色舞梅开二度(这个没有),不想当电灯泡,找借口说去找点零食招待客人,下一秒就钻进厨房里。
王一博自觉亲妈又给自己丢人了,懊恼地抱住脑袋,低垂着头,露出修长后颈短发末端的一颗黑痣。
肖战看着他圆乎乎的后脑勺,和头顶尖尖的一搓螺旋发丝,弯了弯眉眼:“真好。”
“嗯?”王一博抬头,和他四目相对,撞进他含笑的温柔眉眼里。
“你和你妈妈的关系,真好。”肖战移开目光,思绪有些飘忽,“肖家掌舵人多数为女性,我们向来是女主内又主外,我很少见到我妈妈,她一直很忙,忙得脚不沾地,我没见过她几次,对我而言她遥远得像陌生人。入学、毕业、生日,我的人生,她唯一参与的地方大概就是亲自生了我,而不是我爸代劳。”
肖战又把目光移回来,定在王一博嫩得能掐出水的脸上,“我爸比较窝囊……应该说,肖家的男人都窝囊,二叔是肖家唯一叫得出名号的男人,是肖家唯一能写进族谱里的男人,他听说自己能被写进族谱里高兴的囔着要改名,终于从肖钢笔改成了肖铅笔。”
王一博:“……”现在笑是不是显得我不尊重长辈。
“你妈妈参与了你十八年的人生,我很羡慕你,王一博。”肖战弯了弯眼尾,满天星星都在他的眼睛里。
王一博也弯了弯性取向,以示尊重。
“既然如此,小肖你就加入我们家,也管我叫妈妈吧!”王莓莓女士趴在厨房门的边上大言不惭道。
王一博扭头,就见她不知何时又换上了一对狐狸兽耳,太阳穴隐隐作痛,咬紧了后槽牙,恶狠狠道:“给我把你头上的兽耳摘了!”
王莓莓护住头顶巨大的狐狸耳:“这个好贵,要二十块呢~”
王一博:……够了如萍,你冷酷你无情你无理取闹。
嗯?如萍是谁?
王一博没有忘记自己此行回家的目的,既然妈妈就在眼前,他开门见山:“妈,我是你和我爸亲生的吗?”
王莓莓捏起袖子泫然欲泣:“果然是青春期到了,都开始嚷着不是妈妈亲生的了呜呜呜”
“不是,”王一博一个头两个大,“我认真的,我真是你和我爸生的,不是捡来的?我这么多年,就没见过我爸长什么样。”
王莓莓停止了嘤嘤假哭,突然端正了身子一脸肃穆,“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王一博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吧——”王莓莓从餐桌底下掏出一张照片甩到桌上,“这是我和你爸的合照。”
肖战赶紧凑了过来,他原先只见过在人类世界活动的妖怪,大多奇形怪状奇丑无比,但是到了人妖地界后发现原来有不少妖怪不止有人形,且长相俊美,比如统治人妖地界的夜先生就是个美男子。王一博长得如此好看,妈妈也漂亮,他爸爸一定也是个人形帅哥妖怪吧——
“……”
“……”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照片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了,边角有些泛黄,照片上笑靥如花的少女看着仅十几岁的模样,和现在别无二致。只是照片上的她,左手制服一滩乌漆嘛黑不成人形的东西在地,右手冲镜头比耶笑得开心。
地上那一滩黑得像臭水沟里的污水,没有脸,但依稀能分辨出身体的线条,粗壮的双臂正被反绞到身后按在地上,王莓莓一脚踩在它后腰上,将它狠狠踩在地上令它动弹不得。
照片上除了这俩货也没有别人了,也就是说,地上那一滩,就是王一博的爸爸……
肖战默默收回八卦的小眼神,再开口语气里含着担忧,“阿姨、啊不,小莓,虽然这样问很没礼貌,但是我还是要问:你是不是恋丑癖啊?”
王莓莓单手捂嘴角:“哦呵呵呵,你这孩子确实没礼貌~”
王一博整张脸都纠结到一起了,这十八年他不是没想过自己爸爸是个丑陋的妖怪,只是他一直以为妈妈是被强迫的那个,没想到、没想到!看这照片,他爸爸才是不情愿的那个啊!
王一博捏着照片的手都在抖,他不愿,也不信,他颤抖着嘴唇,抱着最后一丝希冀,痛苦又绝望的问:“还有,别的照片吗?”
“有哇,在楼上,我去翻翻。”
等王莓莓离开,王一博骄傲的身形终于颓唐。
『你们除妖师,就是妖本身。』
肖战猛的想起这句话来,他看向王一博,“周末说过,妖怪是不能繁衍的,但是妖又是除妖师变的,会不会,你爸爸在还是人的情况下和你妈妈生下你,后来才变成了妖怪?”
“如果是这样,那不止我妈,我爸也是除妖师?”深陷打击的王一博从阴霾里抬起头,仿佛看见了光,看见了奥特曼,他找到了安慰自己的理由。
“话说这张照片到底是什么时候拍的呀?看着挺旧了……”王一博说着,将手中相片翻了过来,背面赫然用马克笔写着:
『摄于王莓莓16周岁生日』
王一博:“……”我裂开了!
“啊这……”显然肖战也看见了那一排大字,“如果你爸爸在当妖前就有了你,那你爸爸果然是炼铜啊。”
肖战伸手拍拍王一博的后背,以示安慰。虽然这安慰没什么卵用。
在二楼的妈妈抱着相册下楼来,也不多,就两本相册,在那个年代相机也算弥足珍贵。
“妈,你老实告诉我,”王一博看向亲妈,表情严肃又认真,“你到底几岁生的我?”
王莓莓眨巴眨巴大眼睛,一脸天真的表情:“20呀。”
“可恶!”王一博痛心疾首:“还不如我亲爹炼铜呢。”
已知条件①:王莓莓16岁那年王爸爸就是妖怪。
已知条件②:王莓莓20岁那年生下王一博。
问:王莓莓女士是恋怪癖吗?
“干啥玩意儿,你这孩子,咋呼啥呢?”王莓莓把两本相册甩餐桌上,“啥炼铜,我和你爸领证的时候俺俩都到法定婚龄了。”
“桥豆麻袋!”肖战挖掘到王莓莓话中漏洞,他扶了扶脸上不存在的眼镜,说句那句惊世名言:“新橘子哇一直摸会多汁!”
“阿、小莓!妖怪没有身份证,王叔叔怎么和你领证?”
王莓莓没有回应,径直走上前翻开那两本相册,那是她全部的青春和回忆。
在她幼童时相机还没流行,相册前几页夹着儿童简笔画,画得很差,线条不像线条像虫子,裙子不像裙子像雨伞,但是每一张都被保存得很好。
画上永远只有一个女孩和一地五颜六色的小花,右上角歪七扭八写着:
辶关 给 mei mei
翻过奇丑无比的画像,往后到了王莓莓的少女时代,画面上的内容终于丰富了起来,不再只有一个穿着花裙子的小女孩,她身边总有一个被她按在地上打的小男孩。
是真的打,拳打脚踢的那种,照片上的男孩被揍得脸都变形了。
再往后翻阅就会发现,两人一起成长,走过青葱岁月,那个一直挨揍的男孩肩膀越来越宽,个子越来越高,手掌越来越大,但还是在挨揍。
唯一的变化就是,他的表情从痛哭流涕变成笑着挨揍。
第一本相册很薄,没两分钟就翻完了,王莓莓带着怀念的笑意翻开第二本相册。
从第二本相册开始王莓莓的脸再也没老过,翻开的第一张就是和最开始给王一博看的那张照片类似,王莓莓女士“拿下”了一只妖怪。
后来她好像和这只妖怪住在一起了,照片上是双手被缚在椅子上动弹不得的妖怪,王莓莓笑着端碗要喂他吃饭。
后面也是和这只妖怪的点点滴滴,多数是妖怪被绑着,王莓莓给他穿衣服或是强硬掰开他的嘴帮他刷牙。
真牛哇。这是肖战第一次看见妖怪的牙,你别说,除开一地紫色涎水看着渗人,牙还挺白。
再往后妖怪好像变弱了不少,庞大的黑色的似液体似固体的身躯都娇小了不少。王一博怀疑是被他妈折磨变瘦的。
再往后翻一页,妖怪消失了。
照片上只有一个卧病在床的青年,面庞消瘦,眼窝深陷,看着营养不良。
从这里开始王莓莓的镜头变少,主角成了这位青年,照片上的他一点一点鲜活起来,终于从一副高大的骨架变成一个人,脸上渐渐有肉,五官越看越像第一本相册里王莓莓的青梅竹马。但眉目间总有一副病态和孱弱,再不似从前鲜衣怒马少年郎。
再下一页是两人的婚纱照。
王莓莓在她20岁生日这天嫁给了她的青梅竹马。
她本来就漂亮,穿婚纱的样子更是明艳动人,即使无名指上没有婚戒,手里的捧花没有人接,但是她不在乎。她一意孤行了四年,要后悔早就后悔了,可她从来不后悔。
王一博伸出食指指向照片里妈妈圆乎乎的肚子,那肚子实在扎眼很难不看出来:“原来我还参与了你们的婚礼啊……这时候我多大?”
王莓莓稍加思索:“嗯……那时候怀你已经八个月了吧?”
“我都八个月了你们才结婚啊?!”
“没办法,满20周岁才能领证嘛~这天好忙的,给我过完生日我们就去领证,领完证拍婚纱照,累死我了~”
相册再往后翻,是刚出生皱巴巴的小一博和双亲的合照,可是再往后,只剩下妈妈和一博,再没有了爸爸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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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