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把躺在地上的小人鱼抱起来，想把小人鱼放到刚买的鱼缸里，小人鱼还醉着，哼咛着搂住肖战的脖子不肯松手，“夫君～抱抱～嘿嘿～”

肖战仅存的耐心也要用完了，看小人鱼怎么也不肯进浴缸，直接松开手，小人鱼哎呦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

“你不进去，就自己在地上待着吧！”男人冷着脸，扭头就走。

“嗷呜～夫君干嘛凶啵啵！”被摔在地上的小人鱼一脸的委屈，他脑袋晕晕的，屋子都是天旋地转的，只想抱着肖战。

肖战没有理他，径直的走向餐桌，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下午就要把这小人鱼送走。

看着男人的背影，小人鱼连忙站起身，走路都走不直，跟在肖战的后面，委屈道：“夫君生气了吗？不要不理啵啵……”

闻言前面的人扭过头，指了指鱼缸：“去里面去！别跟着我！”

这是肖战第一次这么严肃的和他讲话，小人鱼还醉着，被男人吼了一声，小嘴一撇，马上就要掉眼泪。

“喂！不许哭！自己做错了事就要承担责任！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进去！”

小人鱼不知所措的胡啦了一下眼睛，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能强忍着眼泪，小声的道：“啵啵不知道……啵啵头晕晕的……夫君不凶啵啵了好不好～”

旁边的刘升看着梨花带雨的小人鱼，连忙走上前，拍了拍肖战的肩膀，“兄弟你别和他一条鱼一般见识，走走走，咱们去吃饭去？”

肖战沉着脸，不再管小人鱼，径直往前走。

小人鱼默默跟上，小心翼翼的坐在肖战旁边，时刻观察着肖战的表情。

肖战也是一时气急了，不过他现在是看见小人鱼就头疼，吃了几口菜，发现旁边的小人鱼一口也没动，只是乖乖的坐着看着他，偶尔还会打个酒嗝。他胡乱的抓了抓头发，还是拿起筷子，给小人鱼夹了块肉，“喏，吃不吃？”

小人鱼抱着兔子玩偶，看了眼肖战，他其实肚子早就咕咕叫了，但是迷迷糊糊中他好像也知道自己闯祸了，以为肖战生气了，现下看着喂到嘴边的肉块，他忍不住的舔了舔嘴唇，“啵啵可以吃吗？”

“喂你嘴边了，你说你能不能吃？”肖战面无表情的道。

小人鱼小嘴一撇，眼泪一下绷不住了，“啵啵以为以为夫君生气了，不要啵啵了呜呜呜”

刘升看着掉落的珍珠，还是惊呆了，直观的看到和听别人说，还是不一样的感觉，圆滚滚的珍珠掉在地上，蹦来蹦去，肖战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又被搅的一团糟，不过他还是压制着心里的烦躁，安抚：“不准哭了，再哭不喂你了。”

小人鱼一听这话，立马撒住了眼泪，眼睛红红的，还蓄着泪花，哽咽道：“那，那啵啵不哭了……嗝～”

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一向胃口很大的小人鱼吃了没几口就饱了，他还有些迷糊，就一个人跑进了鱼缸。鱼缸很大，足够他在里面翻滚，小人鱼一进去就开始呼呼大睡，肖战走过去的时候，小人鱼整个漂在水面，白析的小肚子露在外面，漂亮的蓝色尾巴随意向下的弯曲着。

肖战看着玻璃鱼缸里面睡的正熟的的小人鱼，自言自语道：“你也别怪我，你真的不适合在这待着。”

“走吧，我和师傅已经联系好了”，刘升走上前。

“嗯……”肖战轻声道。

……

车子是刘升的私家车，肖战的车子比较醒目，他们怕被一些狗仔盯上。肖战把小人鱼从水里捞出来，大概是人鱼特殊的魔力，明明是泡在水里，但是从水里被捞出来却总是滴水不沾，这么大动静小人鱼还是没有醒，省去了他不少的麻烦。

把小人鱼放到车的后座，肖战也跟着坐了进去，看小人鱼睡的不舒服，他还是让小人鱼椅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刘升开着车，很快走出了繁荣区，肖战看着车子驶进郊区，“这么偏僻吗？”

“他老人家喜欢安静，马上就要到了”刘升开着车子，一路直行。

越走环境越安静，车子驶进一条小路，周围几乎看不到其他车辆，两边是茂密的大树，除了车子发动机的声音，和偶尔的鸟叫声，肖战再听不见其他声音，他在C城生活这么久，从来没来过这个地方，皱眉，“这里我怎么从来没来过？”

刘升拐了个弯，“没来过正常，这里有师傅摆的迷阵，除了我和师傅，没人能找到这个入口。”

“你这说的也太玄幻了。”

“你都遇见人鱼了，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刘升吐槽了句。

“也是”肖战不置可否，他把目光又投向小人鱼，刚刚喂的肉块里，他偷偷涂了安眠药，就是怕小人鱼会半路醒来，现下他还睡的很沉，根本没有要醒的意思。

车子又开了一会，肩膀上的小人鱼，突然开始发抖，嘴里念念有词，声音太小肖战有些听不清，于是他又凑近了一些，这才听清。

只见小人鱼小脸变的有些发白，轻声的道：“我要杀了你们……你们都该死……”

小人鱼声音有些小，但是语气里的杀意还是让肖战脊背发凉，从第一次见小人鱼，这小人鱼就是一幅涉世未深的模样，虽然有法力，但是总是哭哭啼啼的，不知不觉的他也先入为主的觉着，这条鱼本应该就是软软糯糯的才对。

肖战正想着，小人鱼已经转醒，睁开眼眼睛的那一刻，肖战看到了浓烈的杀意，然而却只是转瞬即逝，小人鱼坐起身子，好奇的看了看窗户外，“咦？啵啵不是在睡觉吗？这里是哪里？”

　 肖战的心脏砰砰直跳，看着眼前已经清醒过来的小人鱼，他默默吞了口口水，喉结滚动，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轻声道：“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好玩的地方？！好啊好啊！”小人鱼一听要去玩，开心的拍了拍手，又好像想起来什么，“对不起夫君，啵啵在家做错事了对不对，啵啵以后都不这样了，夫君还生气吗？”

肖战还心有余悸，不知道为什么安眠药会失效，这小人鱼似乎连酒都醒了，他只好道：“不生气不生气。”

两个人正说着，刘升一个急转弯，肖战整个向前栽去，被小人鱼一把拦腰揽住，“嘿嘿，啵啵救了夫君哦～”

“哈哈，谢谢你”肖战有些尴尬的把小人鱼的手从腰间拿开，看了看前面的刘升，“你开车能不能不要冒冒失失的，差点毁容了！”

“哎呦，这不是刚刚差点撞到人嘛，md这路上好好的怎么会有别的人，以前来的时候从来没见过，差点撞上。”

“你到底靠谱不靠谱，快到了没？”

“到了到了，前面就是了，那不这都能看到房子了”，刘升说着指了指前面隐隐约约露出的一个红色屋顶。

肖战远远看了一眼，确实能看到，这才安心下来，然而，随着车子逐渐靠近，旁边的小人鱼却显得逐渐不安起来，肖战也注意到了这点，“怎么了？不舒服吗？”

小人鱼珉了珉嘴唇，眉头紧锁，他抓住男人的手，犹豫了再三，还是道：“夫君，可不可以不去了啊，啵啵不舒服……”

已经快要到了，哪有不去的道理，他轻轻摸了摸小人鱼的脑袋，安抚道：“乖，马上就到了，再忍一下。”

小人鱼显得心事重重的，看肖战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没再说什么，只是越发的不安，一只手紧紧的抓着肖战的衣角。

房子越来越近，肖战终于看清是一间小庙样的房子，不是很大，门口还放着几个石头刻的神兽。

“夫君，啵啵害怕，不去那里了好不好”身边的小人鱼再次祈求，眼尾处的一抹红，显得小人鱼更加可怜，他死死的抓着肖战的袖子，脸色逐渐惨白。

肖战也注意道到小人鱼的不对劲，小人鱼抖的厉害，他好像确实很害怕。

“别怕，有我陪着你呢”说着他握起小人鱼的手，果然小人鱼的掌心已经满满的都是冷汗。但是他心意已决，已经到了哪还有回去的道理。

车子还是停到了门口，周围除了这一座小寺庙，再没有其他的建筑，寺庙前上香的地方已经结了蜘蛛网，看起来不像是有人来过的样子，刘升敲了敲红色的木门，门便自己打开了。

不知是不是受到小人鱼的影响，肖战心里也莫名有些紧张，他还握着小人鱼的手，跟着刘升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根本不是寺庙，连一座佛像都没有，老式的中式建筑，红色的墙皮，院子里都是落叶，看起来好久没有人打扫，灰尘气息倒是很重，一口大缸也裂开了个大口子，裂痕一直到缸底，肖战默默堵上了鼻子，想要走上前去，却被身边的小人鱼一把拉住，“夫君不要去，这里有讨厌的气息。”

　 从进了院子，小人鱼整个人都戒备起来，他似乎感知到了什么，肖战回头安抚道：“我不会有事的，放心”，说着又冲着前面的刘升喊了句，“喂，你到底靠不靠谱，这里怎么看起来阴森森的？”

刘升回过头比了一个禁声的姿势，小声道：“他老人家不喜欢大声说话，你别急。”

说着他便走上前，敲了敲中间棕色的木门，道：“师傅，徒儿有事相见。”

……

长久的寂静，一阵风吹过，院子里的梧桐树莎莎作响。

“师傅，徒儿有事相见”刘升又喊了一声，然而依旧没有回复。

“喂，你不是耍我的吧？”肖战皱眉道。

“师傅！徒儿有事相见！”刘升也觉着有些奇怪，提高了音量，然而依旧没有回复。

“得了，我看你这师傅绝对不靠谱，算了我认命了”说着就要走。

“唉！别呀！再等两分钟，他一定在的！”刘升连忙拦着要离开的肖战。

肖战有些烦躁，跑了这么远的路，一无所获，他正要说什么，突然周围响一个老者的声音，“已过百年，你可还记得他？”，肖战警觉的看向四周，并没有什么人，而刘升和小人鱼仿佛都没有听见那声音一般，“刘升！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刘升疑惑的看了看肖战，摇了摇头，“怎么了？”

肖战正想说些什么，脑海里又响起那个声音：“除了你，没人能听见我的声音。”

　 “你是谁？什么目的？为何不现身？”肖战默问。

“时机未到，老夫自然不能现身，至于目的，哈哈哈我不过是想提醒你，别忘了自己曾经的承诺，你若要自保，就好好的照顾你身边的那条人鱼。”

“你什么意思？！你是刘升的师傅？”

“你只要记得，保护好他，其他的你会慢慢想起来的……”

“想起来？什么意思？！你别装神弄鬼？！”肖战不自觉的喊出声。

“怎么了夫君？”小人鱼看着身边有些反常的人，担心的道。

“没……没事……”他的额头莫名的出了一层冷汗。

刘升连忙扶着肖战：“怎么了？”

“没有，可能是没休息好，出现了幻觉”，他知道那并不是幻觉，因为那声音还在。

“花开彼岸本无岸 ，魂落忘川犹在川 醉里不知烟波浩 ，梦中依稀灯火寒……我们还会再相见的……”

……

路上肖战还在想刚刚那人的话，不知为何，那句诗他好像听过，默名的有些熟悉。

“你还好吗？从出来你就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刘升开着车，看着后视镜里，脸色有些不太好的男人。

“没有”他下意识的看了看身边的小人鱼，小人鱼正吃着棒棒糖，好奇的盯着车外的景色看，从那座房子里出来，小人鱼的状态明显好了很多。

他又想起，那人说他只有保护好人鱼才能自保，是什么意思？这人鱼法力强大，哪里用的着他保护……

“夫君，你看外面有个人！”小人鱼突然指着窗外道。

肖战立刻警觉的看过去，并没有什么人，心脏还在突突的跳，“哪里有人？”

“刚刚还在啊！”小人鱼皱着眉，探出头想往后看。

“你疯了，多危险啊！”肖战连忙把小人鱼的脑袋从车窗外揪出来。

“嗷呜～扯住啵啵头发了！”

“对不起，但是那样太危险了你知道不知道？”肖战一脸严肃的看着对面的人。

“好吧～可是刚刚啵啵真的看到一个人！”

“你看错了，乖，好好坐着……”肖战拉着小人鱼的手，刚刚坐稳。

“砰！”的一声车子受到了强烈的撞击，直接侧翻到沟里，肖战只觉着身上一阵剧烈烈的冲击力直冲他的胸腔……一阵头晕目眩，他有些呼吸不过来……模糊中，他看到小人鱼艰难的爬到他身边，哭喊着，“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