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漆黑一片,只有半点月光浸泡进来,又是过了十二点,西街公告栏上经常贴出来的法制事件在肖战脑子里一顿乱弹,比弹幕精彩太多。
肖战憋得脸蛋涨红,惊慌失措地往后贴着铁门板:“你拉拉链……做什么!”
王一博眼都不抬:“脱衣服。”
肖战浑身毛都炸开了,装得凶神恶煞:“我告诉你!我很能打架的!”
王一博:“嗯。”
他俩这一来一回没两句,肖战靠着的门板震了一下,里面探出来一张睡眼惺忪的脸,不耐烦道:“干嘛呢!”
肖战家住三楼,但刻意在二楼就停了,不想让王一博知道自己家是哪一间,结果好死不死地把二楼这对最凶的中年人吵醒了。
中年男人看到肖战,声音爆开:“小鬼!大半夜吵什么!不睡觉啊!”
肖战一被他骂就紧张,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中年人眯着眼审视了眼两个少年,“嘭”地关上门:“神经病!”
被骂神经病的肖战窘得脸红脖子粗,看着铁门嘎吱嘎吱地晃动着,登时气得脑袋冲顶,转头迁怒道:“都是你一一唔!”
裹着馥郁冷杉味的布料劈头盖脸落下来,将他罩得严严实实,肖战先是心里咯噔一下,然后手忙脚乱地扒拉下“暗器”,压着声音恼恨道:“王一博!”
少年影子早没了。
肖战连忙追到楼梯窗口:“你的衣服给我干嘛?”
王一博开门上车:“会有用的。”
肖战:“啊?”
……
大概因为夜确实深了,王则胜也不便多留,选择边开车边跟王一博嘀嘀咕咕,走前从车内探头又跟肖战打了声招呼。
肖战衣服还没还,车已经跑走了。
他在楼梯窗口看了许久,莫名其妙地卷起衣服回屋:“……奇怪的人。”
一声招呼不打就将校服外套丢下来,难不成是要他洗……这是什么大少爷毛病?嫌自己今天抱他的时候蹭脏了吗?
肖战洗澡的时候越想越暴躁,怎么都觉得这人是在膈应自己或者存心找茬,洗完以后更在凌晨一点的月色里,边擦头发边皱眉沉思。
王一博的外套搭在沙发上,肖战小心地翻看了两下,发现里面并没有藏什么暗器。
后来上网查风水相关,按着风水大师的指点,捏着耳朵,踮脚绕衣服走了左三圈、右三圈,防止这人将什么看不见的邪物放在里面,直接手动超度了一下。
凌晨两点,肖战抓耳挠腮想不出来,闷头栽在沙发上睡着了。
但他睡得并不安稳。
睡前折腾得乱七八糟,又是一通大哭,整个人精疲力尽,在梦里被什么奇怪的东西包围着,怎么都寻不着逃跑的路,茫然无措地缩在昏黑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随着梦境颠倒扭转,熟悉的人或事却始终模模糊糊,有人冲上来抓住了他的脚踝,将他往深渊里拖。
肖战往下看,视线里黑魆魆一片,吓得直蹬腿叫救命。有人从后面趴上来,如同恶心熏黑的烂泥,贴着他的后颈皮肉,似要刨开那一处,将什么连根拔出来。
肖战后颈又烫又痛,痛到后来只剩下麻木,哆嗦的身体顺着气息的方向,抱住了柔软的东西。
接着,所有的漆黑被按下暂停键,后颈抽痛的地方变得迟滞缓慢,一跳一跳地落下。
逐渐的,所有的迷雾被拨了开来,肖战急促的气息悠悠放缓,埋在柔软物事间的面庞泛着粉,轻轻地挨蹭着。
恍惚中好像有什么在轻抚他的脸,摸过他身体的每一处,温柔细致。冷冽的味道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只剩下对气息融合的omega的抚慰。
肖战的后颈由胀痛转为暖热,针扎的刺痛随之淡去,雪白的躯体如水中游鱼般扭动着,拥抱着,双腿夹紧着,在温柔的怀抱里发出细细的低吟。
很舒服,和他骨子里被种下的东西相互吸引,随之相贴,只剩下无尽的乖顺。直到在雪白的颈项上形成一道看不见的项圈,在十六岁的青涩躯体里,种下伊甸园的隐秘果苗。
时针悄然转到五点四十,肖战被手机闹铃震醒,迷迷糊糊地伸手扒拉着手机。精力被抽空后,浑身都是绵软的,抬一点胳膊也费劲。
他张唇嘶嘶地抽着气,撑起睡眼惺忪的眸子,低头看。
只一眼,他便愣住了。
不知是不是睡觉太不老实,睡衣睡裤被蹬到了地上,薄薄的沙发毯盖住了躯体。雪白的肢体仅着一件外套,内裤脱了一半,搭在脚踝,双腿间粘稠湿润。
肖战:“……”
他赤身裸体地穿着王一博的校服外套,布料顺着肩膀滑下来半截,松散宽大。
少年单薄的胸口两处,似乎被人在睡梦中掐揉着微微肿起,被校服外套蹭到时,酥得他屈起腰肢。
啊啊啊!!
……
王一博被人堵在门口时,那人闷着头,直接将塑料袋包的一团东西往他怀里塞:“还你!”
他说话的声音状似恶狠狠的,实则底气不足,听起来吊了三调,内里虚亏。动静大得不行,理实班的人第一次看到王一博跟别人有纠缠,皆好奇地从窗口探出脑袋,打量着他俩。
王一博解开塑料袋,从里面抽出衣服,正是他自己的校服。
肖战张了张唇,想说什么,却憋得脸皮通红,一点声音都挤不出来。
今早的震惊让他脑袋都麻了,满脑子自己睡昏后失了智,抱着一件alpha的外套就蹭,还蹭出了奇怪的身体反应。但最让肖战无法容忍的是这件衣服是他最最讨厌的坏家伙的!
理实班的男生看到王一博今早没穿校服,却从肖战手里接过校服,“哇哦”了一声,目光如炬地暗中观察着。
肖战被那边窗口叠罗汉的人看得尴尬不已,哼哧了一声,转头就走。衣服被他特意整齐抹平,就怕露馅。
他心里思索着反正这上面也看不出来衣服昨晚被自己怎么用了,就装出恶狠狠的模样,像将讨厌的东西还给王一博!
他心里是这么想的,却听到王一博冷不丁道:“好用吗?”
肖战脚下一顿,浑身僵硬,他梗着脖子,头也不回,故作镇定道:“用……用什么?我没用。”
王一博:“嗯。”
肖战高悬的心缓慢放下,长舒了一口气。
王一博淡淡道:“没人提醒过你吗?”
肖战干巴巴道:“提醒什么?”
少年捏了捏布料,掌心就像从内里摸到了一手柔滑乳液。
王一博:“奶味,很重。”
失策的肖战:“……”
理实班的男生耳朵唰唰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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