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完毒就是擦药，肖战拧开塑料药罐，眯着看了眼：“就剩一点了，但给你用足够。”

这是专门处理嘴唇或者唇角皮肤的，不小心进嘴里也没事。

王一博：“嗯。”

肖战听他终于应了自己一句，心头气恼得很，张了张唇，道：“关于腺体……”

提起这个话题肖战就觉得很羞耻，总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就像自己被人做了一些羞羞的事情，但对方可能只是出自好意，自己便不好提起，也不好找他算账。

被标记的omega未经人事，对于那般刺激的触碰心有余悸。肖战现在后颈还泛着酸痛，因为体质而飞速愈合的腺体软肉一跳一跳的，在这么近距离的地方，如有感知地汲取着对方的冷杉味。

比汲取校服上残存的alpha味道要直白，是与他面上完全相反的热情。

肖战掩饰般地摸了摸后颈，因为丢脸而脸颊泛红，不知该如何开口。

王一博看着小爪子烦躁地在后颈揉来揉去，被自己留下痕迹的地方奶香味汨汨往外冒，这人却哼哧哼哧地挤不出一句话。

直到肖战放弃地耷拉着肩膀，沾上药膏给他涂药，黑亮的眼睛抬起来瞅他：“先把药擦了。”

王一博定定地看着他。

药膏凉凉的，涂上去有点刺痛，却在两秒后化为唇角的温热，舒服许多。

肖战盯着他唇角的伤口，装作随意道：“你下午是刚好路过器材室吗？”

他顿了顿，小声道：“还是特意在那里……等我？”

王一博面无表情地出声：“你想听什么？”

肖战万万没想到他这么直接，指尖一颤。

王一博视线垂下，刚好望进他的眼里。对方漆黑的眸子漂亮如常，随着垂目的动作，身形微俯。

肖战：“……”

距离被他缩短了一点点，直到鼻尖挨蹭上鼻尖，肖战才意识到刚才两人的距离近到了什么程度。

这是一个很适合接吻的姿势，少年唇形姣好，柔软偏薄，就在鼻息落下的地方，气息相触时，酥酥麻麻的。

肖战脸颊缓慢发红，脑内的思绪忽然有些迟滞，下意识地抿住了唇，身体往后缩。

王一博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轻轻慢慢道：“你想要什么答案？”

少年alpha的声音低磁好听，如有细微的电流擦过，刺激得肖战肢体酥软，耳廓通红。

标记后的alpha对omega影响太大，几乎超出了肖战的想象。即使是无心意相通的标记，也足以堵塞他的神志，使他腿脚颤抖。

懒懒搭在椅子横向支架上的长腿，悄无声息地穿过omega的腿间，搭在他的椅子支架上，居高临下的立场顷刻间翻转。

肖战被他看得心脏狂跳，控制不住脸皮发烫，磕巴道：“这、这话……该我问你吧！”

明明是他出现在那里，没头没尾地对自己做了“坏事”，还……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王一博视线微垂，在他的唇沟处停住了：“嗯。”

因下唇柔软饱满，唇沟会陷进去形成小小的软窝，衬得下巴更为可爱。

肖战被冷杉味笼得呼吸不畅，脸红耳热地偏开视线，结巴道：“你……是不是想，想，想帮我？”

“不是。”王一博道。

肖战眼睛猝然睁大：“你——”

王一博在极近的位置，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不是。”

肖战觉得自己被人二次羞辱，恼怒道：“……你这个人，是不是不会说好话？”

帮人又不是什么坏事，非要做出一副坏人的样子。

王一博：“嗯。”

肖战：“那你咬我腺体干嘛？”

王一博眼都不抬：“好玩。”

“……”肖战憋得脸颊涨红，置气道：“是！吗！”

王一博：“嗯。”

肖战：“我就那么好玩？”

王一博：“嗯。”

——混蛋！！

深刻意识到自己永远无法跟他和解，始终处于会被人气死的状态。此刻见王一博态度这么坚定，肖战反而也坚定了他在帮自己的猜测，但嘴上仍不落下风地顺着他的话骂人。

“咬腺体那么好玩，你怎么不咬别人腺体！”肖战怒道：“你就是个性格奇怪又恶劣的混蛋！”

王一博非常平静：“其他人，没你好玩。”

肖战像只刚开嘴的小鹦鹉，笨拙地骂骂咧咧：“我……我一点都不好玩！只有你才这么无聊！”

王一博：“嗯。”

肖战：“嘴这么毒，小心伤口一辈子都不会好！”

王一博眸色渐深：“无所谓。”

肖战收回上药的手，恼道：“鬼才给你上药！好心当驴肝肺！”

他的手一顿，没抽回来。王一博捏住了他的手腕，单手就可以将其包住。

肖战脑内爆炸，死命地往回抽：“混蛋！你还能更坏一点吗？每次都——”

王一博四平八稳地捏着，看着他挣扎了片刻，手掌力道猝然收紧。

“嗤啦！”椅子被身体连带着往前滑，肢体直接被人陡然拽近。肖战还没反应过来，视线已经撞上了他的眼睛，比刚才还要近一点，鼻梁触感凉凉的。

王一博的脸很漂亮，素白的面容，轮廓分明，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时，晃得他脑袋发愣。

如同回应，微凉的鼻尖滑过奶味少年的鼻梁，王一博侧头吻住了他的唇。

……

肖战脑内轰的一炸，两只眼睁得圆溜溜的。

因为没空维修，便利店顶端的灯光微微晃动着，如同瞬间失控颤动的心跳。室内的空调吹拂着风铃，发出细微的声响。

沾了一身奶味的少年拿起桌上喝了一半的矿泉水，沉默地离开。

“叮咚。”自动门开合了两秒。

肖战脸颊滚烫地坐在凳子上，两眼发直地看着墙面，被亲得起了水雾的眼底濡湿如小奶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火辣的触感与浅淡药膏味残存在唇舌间，冷杉味钻入鼻息，涨潮般难以褪去，将他尽数淹没。

王一博走过马路，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便利店灯光。那处似黑夜里唯一一点光亮，惹得他蹙起了眉。

接着，少年素白的指尖摸上了发烫的唇，温度尚存。思及刚才的失控，他燥意难忍地收紧了手指，骨节绷白。

全程贴这么近，不失控才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