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透过窗框洒进来,下面原本睡得打起呼噜的人没了声响,布料摩擦得急促。王一博本就没睡着,被他来回翻动的声音吵得坐起了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肖战睡觉很不老实,在被窝里拱来拱去,时而探出脑袋,时而露出脚踝。似乎因为身体太热,憋得脸蛋泛粉,将被子夹在怀里,像抱着大抱枕。
奶香味汨汨地往外冒,甜得像颗牛奶糖。分化后未稳定的身体状态又开始不舒服了,嘴里嘀咕着“好热”。
他嗅到了熟悉的味道,鼻尖动了动,喉间发出含糊不清的呻吟,听起来像撒娇。比清醒的时候要坦率许多,起码不会一边抗拒一边沉沦。
被标记后,没有校服会很难捱。素白的指尖似要抚慰地搭上他的后颈,帮他缓解分化情热。肖战察觉到逐渐贴近的触碰,脑袋埋进枕头里,哼得更细弱,脊背发抖,像是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
王一博指尖停顿了一瞬,收了回去。
……算了。
下方的被褥翻动声窸窸窣窣,始终不停。肖战的嘴里小声地哼着无意义的话语,像是梦呓。
许久,声音逐渐停了下来。
王一博才闭上眼入睡。
夜里的风吹得窗框轻微作响,奶香味与冷杉味纠缠在一起,似有若无地浅浅触碰,如同在小火炉上炖得咕噜咕噜。醇厚的奶香味甜得直往鼻息里钻,发酵成难以言喻的火苗。
忽地,王一博的被窝被人掀开,一只小火炉循着味道滚进来,直直贴上了他的后背。
王一博睁开眼,腰已经被一双手环住。对方滚烫的吐息落在了肩膀上,奶味清甜勾人。
肖战将脸蛋往他微凉的脖颈贴,似乎寻着了一个舒服的地方,鼻息间发出细细的喘息,脸颊发烧。
王一博沉默了。
被标记后的omega对于alpha的需求比前几日更为强烈,昏睡时只顾着往信息素的味道钻,像只归巢的鸟儿。因为标记的催化,所有的肢体触碰无法遮掩,只剩下被人索取、向对方索取的欲念。
就像一张甜蜜的网,将生理知识匮乏、以为可以精神力战胜体质的稚嫩猎物,一点点地诱哄进去,然后紧紧地缚住,使其再难挣脱。
……然而他俩的关系,不是天然自有的,是王一博之前失控时造成的。
王一博垂着眼,眸底光色微动。环住他的小爪子热度满满,贴着布料似有若无地摩挲着他的腰,撩拨般生涩。尤其是搭上了自己的小腹,毫无自觉地往下乱摸,将奶味蹭得人一身。
很多事情都说不清是怎么发生的,可以说是意外,也可以说是身体的吸引。似乎总有些意外干扰他的判断,使他做下过分的事。所以他也不知道是否正确。
“不对”是非常主观的词。达到他的价值观与道德观,那就是对。然而每个人的道德观和价值观都不一样,强求每个人达成统一认知,本就很难。
因此也无法轻易分辨一个人是好是坏,一件事是对是错。
肖战隔着布料,哼唧着求爱抚。两瓣软唇像果冻,蹭得人肌肤发痒,细白光裸的长腿挨蹭着他的小腿,黏黏糊糊的。
王一博转过身,奶香味的omega察觉到信息素的主动,欣喜得像入了水的游鱼,领口松散地钻进他的臂弯里。
肖战也不知道哪来的坏习惯,睡在下面时热得不行,就将长裤蹬掉,仅着上身的睡衣就来蹭他。藤蔓般的长腿光滑细腻,在少年alpha的双腿间磨动着,小脸蛋直往alpha脖颈贴,两只手环得愈发紧,像没有安抚就难受得过不去。
alpha素白的指尖贴住他的胸口上方,缓慢地上移。稚嫩的少年被一点点摩挲刺激得身体发抖,难耐地咬住唇,呼吸越来越急:“嗯……”
王一博缓慢地勾起一点半开的扣子。其下露出明晰的锁骨与雪白的肌肤,轻柔按压的力道,都能在皮肤上留下红痕。
肖战热得抬起脸呼吸,恰好对上他的面庞。王一博掀起眼,视线落在了软唇边缘,仿若在思考着什么,眸光微妙。
嫣色的唇微微张合,肖战脸颊酡粉,轻声细喘着,贴向他的面庞,在鼻息交缠间寻求alpha的爱抚。
王一博摩挲着他脖颈的一小块皮肉,身形未动,任由肖战的唇瓣近到似吻非吻。如同旁观的狩猎者,眼睁睁看着在意的东西掉进陷阱。
不主动,不拒绝,也不会救他。
漆黑的发丝缠绕在枕间,浸润着相同的洗发露的味道。睡梦中的人喉结滚动了一下,睫羽湿漉漉地颤动着,裹着泣音嗫嚅道:“……好热。”
这声甜甜腻腻的,似乎被情热刺激得受不了,浑身哆嗦。
滑下来的发丝遮住了眼睛,王一博凝视着他的视线将他面容烙入瞳孔,始终不动声色。献祭的羔羊鼻息贴近,寻着沙漠里的绿洲,软软地蹭上了他的唇。
一下又一下,寻不着方向,生涩得厉害。但贴住的感觉太舒服了,肖战肢体愉悦到颤栗,两条腿蛇一样地缠住了他的腰。
小糖球在王一博的唇上滚来滚去,顺着他无声微启的唇,渴望地钻了进去,笨拙地舔着冷冽的味道。蜜罐子一样黏糊,软软的,湿湿的。
王一博下颚曲线冷硬且强势,低头无声地吻住了唇瓣。
没有什么对不对,只是想要。
正如同那颗不注意便放肆生长的苗根,探入伊甸园的树丛里,摘下一颗汁水丰盈的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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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