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有了这第一步,王一博理所当然地约起了肖战。
很矜持的借口,打着请教唱戏的名头,约人来家里。
肖战特意穿了一身白色的长衫,出落得像个不染凡尘的仙子,王一博毫不避讳地将他上下打量,对上肖战那双清澈的双眼,恨不得把他拉下尘世,好好污染了这邃净的灵魂。
肖战直勾勾地盯着那勋章,有些失仪,只想问勋章的来由。王一博挑了挑眉,看向他的眼眸多了几分深色。
面上却不置可否,邀他去唱戏。
无需上妆,只要一穿上戏服,肖战就可以是任何角色,眼角眉梢的都带着戏。
他进一步,王一博便跟着他的脚步退一步,他退一步,王一博便一步步跟上去。眉宇之间情丝缭转,勾得王一博一时竟忘了今夕何夕,沉浸地入了戏,恍惚以为自己已经重新拎起良弓,干干净净地活在当下了。
不得不承认,肖战当之无愧是锦园台柱。从唱功到演技,连他自己都觉得佩服。明知灭族仇人在眼前,他依旧面不改色唱完整出戏,甚至还凭此和王一博关系更近了一步。
他笑着摇摇头,心中腹诽,肖战啊肖战,你还真是心机深重,不值托信。
(七)
王一博是个不轻易会动摇内心的人,这些年他见多了披着人皮的鬼和长了鬼心的人,在他这里,所谓交往都是利益所系,从无真情可言。
搭个宁江名角也不过是私心在上,毕竟重权上位者,谁还没个风流韵事在得位之后给世人做一些茶余饭后的谈资消遣。
于是毫不避讳地领着肖战进出各种场所,甚至为他砸大手笔做戏服,置凤冠。
尽管那些都包含私心——既然是他纵的戏子,自然不能扫了他的面子。
(八)
“少帅,小心!”
“刺啦”一声,是冷兵器和皮肉相撞的声音。
王一博已经很多年没有亲自动手杀过人了,就在刚才,咖啡馆的老板死在他手里,尸体还热乎着。
他半天没回过神来。一时间分不清这是为了自保,还是因为肖战替他挡的那一刀震撼到了他。
带着人回青州公馆的路上,王一博眉头紧锁,居然是在思考自己哪一步行差踏错,竟然有人会替自己挡刀。
难不成自己看起来,像个好人了?
还是肖战这个单纯无脑的,对自己付了真情了?
怀中被鲜血染得鲜红的躯体让他失了理智。
好在血止住了,人也没什么大事,只是伤了肺腑,以后很难再唱戏了。
王一博叹了口气,说不上是什么心情,也许有些可惜,肖战不能唱了,于他而言就等同于没有用了。
可这人又救了自己,他实在有些震撼,何时有人救过他呢。
他从小到大没少被算计,不是这个虎视眈眈,就是那个蠢蠢欲动,稍有不慎就死无全尸,多少次濒死,又多少次自己从地狱爬出来。
从没有人拉他一把,他也不需借助别人。
于是这回他罕见地没了主意,他打小学的,就是怎么悄无声息地弄死别人自己上位,处心积虑步步为营,从没有人教他怎么以好回馈好,怎么用最单纯直接的方式去表达自己的真情实意。
所以王硕进来的时候,他还正在烦躁。“少帅,肖公子醒了。”
肖战脸色苍白得吓人,居然还对王一博露出一个笑来,“少帅……你没事就好。”
“……”王一博更不理解了。
(九)
“等等…烫……!”白米粥被不慎打落在被子上,王一博放下碗,着急忙慌地去擦被子。
肖战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有点想笑,眼神一恍看见他戎装胸前的勋章,又敛起笑容陷入困境。
在他卧床这几日,王一博一直是亲自伺候他的。不管是换药还是吃饭,都是他亲力亲为,而他明显看得出来,他没有任何伺候别人的经验。
昨日他突发奇想,要给肖战擦身,肖战反抗无果,通红着脸让他给自己用湿毛巾擦身子。
王一博自然也是通红着脸完成的,肖战看着他笨拙又细致的模样,心头几不可见地松动了一下。
转念又被铺天盖地的谴责吞噬,灭族之仇,应当不共戴天才对。
他看着正在仔细吹粥的王一博,还是挣扎着笑了出来,“辛苦少帅了,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那哪行啊,”王一博递过来一勺白米粥,“还是好生静养,不能落下病根。”
扶人躺下之后他去了书房,王硕早就在等着他了,见他进来,王硕恭声道:“少帅,肖公子的底细我又亲自去探了一遍,确实没有问题。”
王一博靠在椅子上,手指点了点自己额角,“知道了。”
王硕退出书房,王一博一个人陷入巨大的安静和纠结。
在与肖战接触之前,他就吩咐王硕去查肖战了,那时候王硕说底下人查着他没有任何问题。
自肖战救自己一命住进公馆后,他又让王硕再去查一次,还特意让他亲自去,得到的答案依旧是确实没有问题。
他垂眸盯着桌角,心里的冰川蓦地有了一丝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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