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刹骤觉,感情深得可爱,在倾吐那刻回响。』
(四十)
林洁坐在办公室摆弄那把匕首,从这个手换到那个手,又放在掌心里颠了颠,再欢欢喜喜地放起来。
只是这套动作还没来得及收尾,门口闪进来一个人影,就将她的惊呼声扼在喉口,另一手紧紧攥住她拿着匕首的手腕。
林洁去扒掐住自己脖子的那只手,脸已经涨得通红,离得近了才看到帽沿下那双凶狠的眼睛。
若说之前还有怀疑,那么王一博在看到她手里的匕首时就已经笃定,肖战的离开肯定和林洁有关,手下也愈来愈收不住力道。
林洁的舌头已经控制不住地外伸,勉强发出几个微弱的音节,“王……少帅……何意?”
王一博狠狠地掐着她,双眼通红,声音冷得让林洁如坠冰窟,“林主任,在下不才,从没有什么不杀妇孺的好规矩,我警告你,肖公子若是好好回来便罢了,他若有什么闪失,我定拉你全家陪葬!”
说着,他狠狠一捏,又蓦地松手,林洁扣着脖子疯狂的咳嗽,这其中手里的匕首也早就被夺了去。
眼看着王一博转身就要离开时,她一把扯住他的胳膊,“你若真在乎他,又何必伪装前来!还不是不一样怕别人发现,怕别人捏住你的软肋!”林洁上前一步,“只有跟我合作,才是真的有恃无恐!”
王一博闭了闭眼睛,甩开她的手,他转身面对着她,冷笑一声,“是你不仁在先,交易之初我就说过,肖战何去何从不是你能插手的。事已至此,你我之间交易结束,我王一博哪怕再不堪,还不至于要靠你这种人上位。”
林洁道:“你不怕我将你揭发,把这件事捅出去吗?”
“你太不了解我了,”王一博将那匕首握在手里,慢条斯理地道:“我说了,我从没有不杀妇孺的规矩,你若不信,大可以试试。”
林洁噤了声,此刻的王一博着实让她一阵胆寒,直勾勾的眼睛里不复当初的谦润,满是要将人吞噬的杀气。
林洁忍不住后退一步,眼睁睁看着他走了。
(四十一)
肖战是趁青州公馆的守卫还没有醒神的时候偷偷溜走的。
临走前蹲在床边,对着王一博熟睡的眉眼默念了一千遍一万遍的抱歉,犹豫了很久,纠结自己配不配留下一个吻,即便他很想,却还是选择了直接离开。
他的行李少得可怜,一个小箱子都装不满,那些王一博送他的东西他一个也没有带,只穿走了他送自己的那件白西装。
清晨时水雾缭绕,他在青州公馆外驻足了很久,最终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知道王一博一定会找他,所以他一开始就想好了目的地,去了城外的破仓库,那是他很早之前待过的地方。
他走得匆忙,前一晚上欢爱的痕迹还没有清理干净,也没吃东西,一路上都有些晕晕乎乎,一直到了仓库里,终还是发起了高烧。
好在这些年仓库没怎么变化,他寻了个角落缩起来,将所有的衣服都拿出来盖上,还是冷,脸却始终发烫,肚子也饿,嗓子又干又疼。
在昏睡过去之前他想,要是就这么烧死了,他到了地下真无颜面对肖家全族。
(四十二)
王硕几乎找遍了宁江城,锦园、医院、还有那个——供奉着肖家牌位的寺庙。
最终也只是找到肖战放在庙里的佛珠,就什么线索都没有了。
王一博得知这个消息一脚将他踹开,“你不会加派人手扩大搜索范围吗?这种事情,难道还需要我来教你吗?!”
“是!”
王一博攥着那把白玉匕首,连日的疲倦让他瘫坐在沙发上。脑海里回想起林洁的话,她说,这匕首是肖战自愿拿给她的,还说了“好刀配巾帼”这种好听的话。
王一博只觉得讽刺,他捧着送出去的东西就让人这么随意地处理了去。还是说终归报应不爽,他王一博就不配得到个体面的心意。
(四十三)
王天青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再三向来报信的手下确认,“那戏子,真的走了?”
“是,军长。”
王天青坐在沙发上,抬手摸了摸下巴,吩咐道:“派点人手去找,找到之后不要声张,先过来禀报给我。”
“是。”
肖战不知道自己死没死,只觉得面前好亮,前面的光里站着一个人,那个身影特别像王一博,他下意识地呢喃出声,一开始叫了他的名字,那人都没理他,他又觉得没礼貌,于是轻声叫了几声“少帅”。
半梦半醒间肖战觉得自己在颠簸的车上,可他没有力气,更没有意识去计较自己身在何处。
肖战躺在床上,王天青毫不怜惜地将一杯凉水泼过去。
“咳……咳咳咳……”肖战陡然惊醒,脑袋还是烧得发胀。
很显然,王天青先一步找到了他,没有打算给他退烧,更没打算通知王一博。
王天青站在一旁,脸上的笑容可怖,“肖公子,好久不见啊。”
肖战感觉眼前清晰了些,脸已经烧得通红,浑身提不上力气,他硬是从喉间挤出一句话:“王……军长。”
“肖公子好大的架子,我儿子和你的事闹得人尽皆知,你却说走就走了。”
王天青轻蔑地看着他,“如今他也是心灰意冷,将你交给了我,你说说看,我该怎么处置你才好。”
肖战眼皮沉重,气若游丝,“随你。”
“好!肖公子还真是个痛快人。”王天青弯了弯身子,“你得明白一件事情,有你在,只会影响一博的决断,给他引来无尽的麻烦,你离他远远的才是功德一件。本座这是在帮你。”
肖战纵然高烧睁不开眼,但这话他听清楚了,甚至潜意识里认同了——毕竟林洁来调查孙旅长的事,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四十四)
那个破旧的仓库如今还是一些乞丐们住的地方,一个小乞丐下午回去的时候看到了肖战,他认得这人,珠宝店、裁缝店还有大饭店门口他都见过这人,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就跑出去报信,他知道这种人的下落肯定值不少钱。
一上街就碰见了王天青的人,他不懂王天青和王一博有什么区别,只是说出下落来,便赚了个盆满钵满。
他买了好些吃的捧着回去,远远地就看见王天青亲自去了那个仓库,他蹲在草丛里看着他们把肖战抗走。他想起来之前在裁缝店看见肖战的时候,旁边站着的那个是比这人还年轻才对的,乞丐舔了舔嘴唇,想着或许能再赚一笔也说不定,于是又跑出去直奔青州公馆。
只是王一博此刻正在气头上,从小乞丐那里得知王天青插手了以后更是无以复加的怒火攻心,他带了一队人去接肖战,嘱咐王硕处理干净。
(四十五)
王一博得了肖战的下落便直奔二楼,他站在房间门口,肖战就躺在面前的床上,床边站着王天青。
他们什么都没做,可王一博刹那间却如浑身坠入冰窖,仿佛回到了十几岁时的那个雨夜。
他恶狠狠地盯着王天青。
他们彼此都明白。
窗外此刻太阳西斜,王一博也早就不是十几岁的少年心性。
王天青摊手退到一边,“你且问问这位肖公子,愿不愿意跟着你回去?”
王一博的眼光转到肖战身上,带着问询。
肖战眼皮烧得生疼,睁开眼就忍不住掉眼泪,一串接着一串,滑进耳廓或者没入发丝。
肖战看着他,带着哭腔发出微弱的气音,他说,“不回去了……”
王一博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面色如常,向王天青恭谦道,“辛苦父亲替我找到他,跟着我,由不得他自己愿不愿意。人我就带走了。”
他说罢就上前去要将人抱走。
“王一博。”王天青及时喊住他,“我可提醒过你,不要因为这种人,耽误大事!”
王一博斜过余光看他,“父亲放心,一个戏子罢了,我还不至于为他失了该有的分寸。”
王天青看着他将人抱起来,心知无法阻拦,只好冷哼一声,“那就最好,记住你自己说的话……”
肖战靠在他的胸膛,听见了这些极其讽刺的话,抬眼却只能看到他的下巴,看不清他的表情,滚烫的泪一刻不停地从耳鬓滑下来,终于用尽了力气,彻底昏睡过去。
王一博将他带了回去,让王硕叫医生来给他打了退烧针,配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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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