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眸光骤缩,显然也被少爷突如其来的凶狠动作镇住,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
王一博力道大到咬破了他的嘴唇,手掌从揪着他的领带转而滑上后脑,死死地捧住了他的脑袋。
坐在驾驶位的方寸也给吓懵了,双眼睁得像铜铃。
王一博的亲吻如同撕咬,似怒又似爆发,裹挟着满腔的火气钻入肺腑,也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的这股力,“咚”地一声把高出他几厘米的男人按在车边。
肖战的心情本就算不上好,今日被这只长了刺的毛狐狸一扎再扎,隐忍的怒意也被猝然点燃,口腔里血腥味一漫起,他便伸手攥住了王一博的后脑发丝,粗暴地反咬了回去。
“嗯——”王一博闷哼一声,眼睛都红了。
他那一口是真咬出了血,血腥味混着急促的呼吸翻搅,电流仿若噼里啪啦地流蹿过全身,所有的神经被鞭打得剧烈。
肖战只觉被一只腻死人的狐狸精缠着,亲得他呼吸越来越重,以禁锢的姿态把对方困在臂弯里。
“唔……!”王一博进攻的时候很凶狠,一旦被管教者按住,就受不住地扑腾起来。雪白的面颊因呼吸不畅泛起一层层的粉,额角的头发湿得黏住,覆着肖战后脑的手指费劲地穿插入他的发间,颤栗地抖个不停。
绷白的修长手指揪住他的发丝,硬生生扯出痛感,逼得肖战捏住他的手腕粗暴地按在脑侧,撞出一声清晰的闷响。
王一博喘得越来越急,深黑的眸底覆着生理性的水汽,喉间发出“呜呜”的闷叫,忽然被肖战拎着塞进后座。
“啪!”车门猛地甩上。
车前座颤了颤,但车却很快启动,以最快的速度往前开。
后座的黑暗中,肖战制住扑腾的少爷,凶狠地叼着他的嘴唇咬了咬,转而把他死按进怀里,气息粘稠地小幅度亲吻起来。
虽然没那么粗暴,但还是亲得王一博无处可逃。
王家别墅区附近全是有钱人,闲散路人极少,车辆更是少得可怜,车被一路开到了附近偏僻的公园,笔直冲进树荫里停下。
前座的人不知道按了什么,车内的单向反光膜一颤,像给玻璃上了一层覆着水膜的涂料,无法从外部看到里面的情况。
接着,车门“啪”地打开又关上,那人像被鬼追似的落荒而逃。
车内重归寂静。
肖战眼睫颤了颤,手掌顺着少爷发烫的脸蛋滑过,捧住他的脸,把他压在车座上继续亲。
今天被明里暗里地装不认识、拒绝了那么多次,泥人都有三分火气,更别提找了他五年毫无音信。
王一博的每一句话都像踩在他的忍耐线上,听起来刺耳伤人,尤其是那副抗拒的模样,仿佛两人已经形同陌路,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所以王一博此刻的主动变得格外珍贵,让肖战心尖炙热,甚至舍不得放手。
然而王一博乖顺了两秒,忽地又猛烈地挣扎起来:“唔唔——!”
肖战蓦地松了劲,给他说话的机会。
“你……咳!”王一博恶狠狠地揪住他的领子,双眼赤红:“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肖战被他吼得一愣。
王一博气急败坏:“你被他打了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原来是为了这个。
五年前都不可能说的事情,现在摊开在两人面前,反而变得更为难堪,甚至不愿再提半点。
肖战眸光颤了颤,异样的情绪一闪而过,脸色缓慢地沉了下来:“不重要了。”
王一博:“凭什么你说不重要就不重要?”
肖战掀起眼:“对你来说,重要吗?”
王一博一噎。
【“不认识。”】
【“跟你们在一起什么都做不了,日子过得苦,我这么娇生惯养的性格,当然只是……陪你玩玩而已。”】
【“什么回答?没有回答!我他妈明天就去国外!说玩腻了就是玩腻了,我已经对你没兴趣了!”】
明明都说不认识、玩腻了,现在转过头来关心五年前的事,这又算怎么回事。
王一博脸色白了白,硬起头皮,磕巴着贴近道:“你,你后来有没有留下后遗症?给我看看……”
他正要掀肖战的衣服,雪白的手腕忽然被男人捏住,对方黑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盯得他头顶像被针扎着。
然后王一博听到他低声道:“这些对你来说,重要吗?”
王一博头重得抬不起,脖颈上仿佛悬挂了几十斤的负重,拉拽着细长的脖子往下坠,深色的眸子随之漫上血丝。
王一博牙根咬得紧紧的,说不出一句话。
肖战捏着他的手腕,一点一点地收紧:“你现在是以什么立场在关心?”
他顿了顿,慢慢道:“是因为过去的情分,还是……”
王一博听不出他的语气在试探还是在报复,可无论如何,他的追问都像一把悬在头顶的锋利刀刃,如同下午一样步步紧逼。
可他没有立场去关心,也不应该有立场。
王一博被肖战捏得手腕巨疼,偏偏毫无勇气抬头,只能声音颤抖着,艰难道:“我是……来道歉的。”
肖战:“道歉?”
王一博:“老头打了你,我刚才和他吵了一架,然后……我就,就过来看看。”
肖战的气息慢慢地沉了下去,仿佛压抑着逐渐酝酿的暴风雨,半晌才挤出一声听不清情绪的话:“所以?”
王一博气息一抖。
所以什么?自己现在明明已经不能爱他了。
五年间,王一博无数次的噩梦里都有他,梦到被他戳破真相的嫌恶,也梦到无法承担负罪感的崩溃自杀,可即使这样,他还是会一次次醒来,面对浑浑噩噩无法前进的未来。
心理医生说他的病只能用时间来淡忘,因为人的记性是很差的,时间久了,说不定就会逐渐淡化这层负罪感。
王一博试了试,却发现不论一年两年还是三年五年,这层记忆就像刻在灵魂深处,被医院的来苏水味道和心跳停止的声音裹缠着,难以挣脱。
他的心慢慢麻木,原以为自己这几年不去想便好了很多,可在遇见肖战的那一刻,每看到男人一次,那些记忆就会在大脑内不断重启,折磨虐杀着他的神经。
最恐怖的是,他的心却为他重新跳动了起来,但凡有肢体接触,但凡被他的目光看着,王一博根本无法克制触碰他的念头,就像无尽的烈焰灼烧着荆棘。
王一博脑内的理智与情感来回拉扯,心里那块又疼又痒,想触碰又想逃离,难受得快死了。
王一博的脸色越来越白,却说不出半个字,指尖紧紧地抠住了皮质的车座椅。
肖战沉默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也没有说话。许久,他松开手,慢慢地坐回先前的位置:“走吧。”
说不出是对峙已经消耗了全部的心力,还是因为王一博一而再再而三的抗拒、逃跑,男人的肩膀忽地撑回了衣服里,恢复到了往日那般无波无澜的模样。
他本身也不是想从王家抓人走,只是想看看王一博还在不在国内,还会不会再次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现在看到了,今晚就暂时结束了。
王一博牙根越咬越紧,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压抑着翻腾的情绪,眼底却湿得可怜。他的拳头紧了又紧,力道大得快把掌心抠出血来。
肖战理了理被扯到凌乱的领带,眼睫微垂,手掌搭上自己那侧的车门。
“啪啦。”车门开关一半又弹了回去,肖战被人扯住衣角,转头看向身后。
王一博一只手死死地抓着他的衣角,喉结滚了滚,气息急促道:“按你说的做,也当是赔礼道歉了。”
肖战蹙眉:“什么?”
王一博呼吸炙热,翻腾的情绪被压至喉咙口,沙哑无比,内里潜藏着一丝冲动。待再抬眼时,目光颤抖地看着他,另一只手一颗一颗地解开自己的扣子,露出其下雪白的颈窝和大片皮肤。
“王家撑不下去了……我做你的情人,你给我钱和地位。”
肖战眸光顿住。
王一博觉得自己喉咙口都烫得冒烟,可吐出的每一句话,都覆盖住了他那些不可言说的小心思。
隐隐约约的,像藤蔓一样戳刺着他的心脏,又痒又疼。
【“我给你钱和地位,你能答应我做到什么地步?”】
“你可以对我做任何想做的事,我也不限制你和别人的关系。”王一博顿了顿,咬牙道:“等你玩腻了……我们再一拍两散。”
肖战衣衫下的脊背绷得极硬,目光逐渐冷凝,甚至变得异常暗沉。
虽然不知道那个“小霖”是谁,但能让肖战这么温柔和焦急,必定是很重要的人。或许肖战早就有了更为在乎的人,或者他对自己的执着只是因为五年前的执念。
可王一博已经没有立场去在乎了,等到激烈的碰撞再将一切焚烧殆尽,或许也就可以因此放下了。
王一博无法解释自己这样冲动的心情,只能不断劝说自己这是在赎罪,用另一种方式来缓解自己心里的负罪感与不安。
“嘶!”浅蜜色手掌忽地抚上他的胳膊,王一博被粗暴的手劲捏得灵魂刺痛,僵硬地与男人对视着。
肖战眸底好似压抑着极为深重的思绪,将墨色染得越来越深,浓烈得能把他生吞入腹。明明答应了他的条件,此刻却更为暴怒。
王一博看得心惊肉跳,瑟缩地往后躲。
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肖战下午撞车时的眼神,又冷又吓人,蔓延着他看不懂的情绪,并且以熊熊大火的姿态迅速烧断了干枯的枝桠,烧开了荒原。
“好。”肖战哑声道。
下一秒,王一博被人捏着手腕挤在身下,听到车内锁“咔嚓”关上的声音,心尖一麻。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对方的气息压制在身体上时,王一博还是心脏爆炸地喘不上气,腾腾的燥热顺着面颊爬上脖颈,不适应地微微扭动了一下:“在……在这里?”
肖战没说话,捏着他的脚踝跻身进双腿间,脸上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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