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吗?”看见你对着终端皱眉,翡居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一些垃圾短信。”你不甚在意地删掉所有未知消息,按下静音,接着回到充实忙碌的学习生活。
就是太充实了,训练强度不低,休息时间却短。
像是要在短时间让你们熟练一切,课程表的安排,明晃晃地告诉所有学员,来这里就是要被日日狂练。
你甚至在行走的中途出了幻觉。
迎接茂密校园的阳光时,突然感受到旁边有一道强烈的注视。
转头看去,却只有翡居清亮的眸子,无辜地对着你。
“怎么了?”翡居问,对你突然的警觉感到不解,也四处张望。
“可能是错觉吧,”你说着,未能掩饰紧皱的眉头,“总觉得有人偷偷看着我。”
“啊……”翡居有些不安,犹豫几下后向你道歉。
“不是你,视线很隐蔽。”你摇头,对他的歉疚感到不解,“也许是因为开学的流言,有人对我好奇吧。”
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轻轻揭过,你们继续为学业奔波在学院中。
到晚上结束的时候,翡居与你,都只想快些回去洗澡睡觉。
只是,走在你们宿舍的那层楼道中,翡居突然主动拉住你的手。
这个举动让你动作一顿,回头认真地看向他。
你以为他等不及回宿舍,要在楼道里倾诉自己的想法。
但他没有向你倾诉任何事,而是问了一个问题:“你有没有闻到什么?”
“嗯……别的宿舍传来的信息素味道?怎么了?”你奇怪地看着他,意外他的发言。
通风系统会将室内的味道排出,楼道里闻到也在所难免,你并不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的,等待他接下来的解释。
“我感觉……有点奇怪……”他喃喃说着,不自觉寻找着什么,却也没有放开你的手。
你听着他的话,凝视着他。
楼道中的光线映照在他脸上,你看得分明,那透露出的纠结和疑虑不是假的。
于是你静下心嗅闻。
闻到了许多信息素的混杂气味。
又臭又香,臭的是那些味道极其刺鼻的alpha的信息素,而香的……让你觉着有些熟悉。
离你最近的翡居,传来的薄荷香味道最大。
他的味道过于浓了……难道他要发情了?
“你的状态有些奇怪,易感期来了?”你眼神一凛,反抓住他姗姗挪开的手,“快回宿舍打抑制剂,找不到的话,我桌面上有,可以先给你用。”
“嗯……”他还是有些心不在焉,但应下了你的好意。
“嘭!”
即将抵达宿舍门口的时候,离你们最近的一扇门被猛地推开。
双目赤红,腥臭的信息素汹涌而来,猛烈到你想要回击。
“嗵!”
不过,充满侵略意味的信息素的alpha,看也没看你们一眼,狠狠踹向你们的宿舍门。
是的,不认识的邻居突然捶打自己家的门,而且不像好人。
作为主人的你们,在门外看着这一幕,同时抬头看向被敲的房门号,再三确认,被踹的是自己的居所。
你们面面相觑,而后,一个人打开终端开始录像,一个人走上前准备交涉。
作为交涉者,你已经做好使用武力的准备,沉住气,皱眉质问:“里面没有人,你要干什么?”
一心捶打房门的alpha对着你嗤笑一声,没理会你的发问,释放出攻击的信号警告你不准过去,然后态度恶劣地继续砸门。
再这样下去门就没了,你不想晚上睡觉还让宿舍大敞,于是接近他,内心比划着要怎样把他制服。
就在你们二人要开始争斗的刹那,房门,由内打开。
“不是说过了,不准带别人来吗?”
本该无人的宿舍,空灵婉转的声音传出,门边还探出一只陶瓷般的手——
“砰!”
以及,一只类虫型发射器。
你瞳孔紧缩,心头狂跳。
为这武器即将发出的、你最为清楚的作用。
发射器尾部的一罐液体瞬间消失,而前端,正对着那门口迫不及待想要闯入的alpha。
浑圆的发射端口喷出一股粉状雾化体,烟雾四散,包裹他全身且融入皮肤,让他晕厥倒下。
你也没能躲避开房内的突袭,被里面人那修长瓷白的双手拉进去,紧紧抱在怀中。脸被深深埋入层层叠叠的,繁复柔软的衣装布料里。
内心的不安在胸腔中迅速蔓延,你试图抓住周围的物件来支撑自己,手指却无力地滑过光洁的衣料表面。
“明明之前都不会无视我的,怎么越来越冷漠了?”你最为熟悉的声音、最想逃离的声音,在你头顶啼鸣,“一直对着别人笑,你知道我看得有多痛苦吗?”
曾经美妙动听的天籁,在如今的境况下变得诡异,让你恐惧,令你窒息。
但他好像完全不知道似的,以久违相逢而怀恋的姿态,拥抱你,贴着你。
“我终于,见到你了。”
门外,翡居见状况不对,快速按下紧急按钮想要发出警报,但按钮没有造成丝毫动静。
“咔哒——”
见状,他转而调节室内系统的装置,让通风系统跳至最大功率,但还是止不住的,吸入了雾气。
强烈的头晕袭来,他面上的血液仿佛被抽离,脸色逐渐苍白,身体渐渐失去了力量,让沉重的身体倒下,手中的终端也脱开来。
你听见身后的响声,祈祷抱着自己的人不要发现终端遗留的证据。
可是,命运似乎乐于开让你痛苦地玩笑。
“嗵咚、咚、啪——”
它落到地上,沿着莫名的轨迹滚到你身边。沉闷的撞击声,提醒着所有人,它在这里。
然后,记录一切的终端,被抱着你的人慢慢踩着。
“咔嚓!”
令人心惊的,碎裂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
“哎呀,好可怕的东西呀,幸好我发现了。”他后怕似的,抱着的你力道都变大了,仿佛做出暴力举动的不是自己,亲昵地蹭着你,“没事了,现在,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了。”
说着,一边抱着你四处走动不肯放下,一边在周围补上隐蔽的设置。
他张开厚重的幕帘,小心翼翼地,每一寸空隙都没有漏下。
确保能够扭曲任何探查后,他轻巧地将发射器收起。
“我们一起做出来的‘白日梦’,真厉害啊,”那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难以言说的愉悦,“连你也抵挡不了。”
你也没想到,当初好玩一样做出的喷雾,在多次改良后,能达到如此威力——对alpha特制的迷药,粘即昏迷,从发射到让人吸收的速率都变得这么快了。
就算是作为制造者的自己,也没能躲开、幸免。
“……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想说出来,但你说不出。
就算抵抗困意,也不过是让大脑钝痛。
这种感觉,让你以为自己回到了分化期,回到了那间待着的房间里,被他不断渴求的时候。
这个在庭院中与你一同长大的洋娃娃,从幼时过家家的嬉戏到长大后梳妆打扮、出门娱乐,一直在一起,一直当作妹妹般照顾的孩子。
到分化期开始,你的伴侣将要定下的时候。
突然闯进你的房间,捧着你因分化而陷入高热的脸,用那双琉璃般的瞳眸看着你,用和往常一样,要你留长发用来编辫子的语气说:
“标记我吧。”
白瓷做成的娃娃长大了,用那冰凉的躯体,贴着你,“我不怪你瞒着我跑这么远,等结束了,你总是会回来的。”他缠绕你,低落的声音诉说寂寥,“但五年太久了,有一样东西,要先给我。”
“呃、不——”你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推开他,颤着身子抵抗猛烈袭来的困意,肌肉不停地抖动。
不愿被困住,不愿再回到过去。
你想要逃离他。
“嗯?我听不清呢。”即便你如此努力,却还是抵不过他轻柔的抚慰,“你已经累了,好好睡下吧。”
善于弹琴的手指,现在正跳跃着划过你的脊背,一直向上,来到你的脸颊。
似是银雀羽的睫毛,扫过你无法合拢的唇;“还是说,你已经等不及了,想现在就给我?”
此刻,过近的距离下,你可以感受到他甜腻的呼吸。
你有种不好的预感,艰难询问:“给什么……”
琉璃色的瞳孔看着你无力的模样,燃起光亮。
像被点燃的烛火一般,闪烁不止。
与那兴奋炽热的心脏相反,它的主人用湿冷的掌心,轻轻抚摸着你后颈处,轻叹一声:
“忘了吗?你欠着我的,”
话音落,随着他毫不客气地按压,你的大脑一片空白。
“唯一的标记。”
无法摆脱的迷惘间,你仿佛听见了这样的语句。
“不可以!”你瞬间惊醒,连昏沉的感觉都抛在脑后。
“已经晚啦,我之前等了你好久,却等来你逃跑。”他未顾及你的想法,指尖轻柔地划过后颈,你感觉有什么深深陷了进去,“果然,我一开始就该这样做。”
后颈瞬间涌上热度,你的大脑彻底清醒。
但是,与之一同而来的,
是你对他信息素,极度的敏感、渴望。
“呃……”忍着身体滚烫的热度,你发力翻到一边,咬着他的名字,“乔、亦、初……”
“为什么要从我怀里跑掉?还是说,你喜欢在地上吗?”混沌的视线中,乔亦初款款走来,柔柔地,跪坐在地板上,安抚你炙热的身体,“只要你喜欢,我也可以这么做。”
他俯身,撩起自己的长发,让腺体释放出令你失去理智的香气。
那份甜腻,让你似溺水般开始瘫软,又让你像被电流击中心脉。
身体被它放逐、束缚,思绪纷乱不堪、无法抗拒。
“怎么能……”你忍不住大口喘息,清醒离你愈来愈远,“你怎么能用它……”
“它?白日梦?那是你为了保护我做的武器呀。”琉璃双眸像是想起什么,漫上朦胧的雾,“还是,你想说,我不能用?我不能用它来对付你吗?”
“……不……”
“你觉得被背叛了?”他感觉自己抓住了你的心思,低笑一声,随即冷下脸,“是谁先背叛的?是你!是你先从我身边跑走!是你先背叛我们的约定!”
什么约定?什么背叛?
他说的话让你无法理解。
你并不认为使用白日梦对付强敌有错。
只是,对他在这里,不顾危险的境地,不顾个人安危来引诱你的举动,感到排斥。
但你沉默的思考,让乔亦初确信你厌恶他的背叛。
“你怎么能说是我背叛你?嗯?”他不舍得让你受伤,但怒意难消,开始撕咬你的衣领,啃上你的锁骨,“是你!是你先跑走的!是你先离开我!”
随着脖颈处的拉扯,你朦胧间察觉到了,他所说的约定与背叛,是何种意义。
每次,一同游玩到最后,腻歪在一起甜言蜜语的时候。
你总是对他说:“如果我们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他也每次都回应你,额头贴着你的额头,认真应下:“当然,我们不会分开的。”
你认为,这不过是姐妹间的,为玩乐而定下的言论。
却被认为是爱人间的誓约。
心下大震,你再次为他的误会感到悲伤。
“这滋味不好受,对吧?”他蹭过来,撒娇似的说,“你感受到了我的痛苦,对吧?”
“……”你没有回答。
每一次呼吸都让你陷入更深的悲苦,思维如湮灭般被吸入漩涡。
“你一定,不会让我再遭受背叛了,”他看着你确实难受的面容,欣慰地贴上去,亲吻你的眉眼,“对不对?”
你发不出声音,浓郁的气息已经占据了你的喉管、鼻腔。
标记他的想法,占据了你的身心。
已经不需要多余的话语了,乔亦初看着你沉溺于信息素的姿态,满意地,随着你的力道躺下。
纠缠间,室内的热度不断升高。
汗湿的衣衫拨起来并不容易,他所穿着的华服更是难以脱下。
你并不气馁,慢慢地、轻缓剥开每一层布料。
身下,白瓷般的娃娃也乖巧的,任你动作。
但他没想到,你的目的并不是他。
因此,他未能警醒,没有任何阻拦地,让你拿走了武器。
“这不对,”你自嘲地,苦涩地笑了。
无论是他的行为,还是你们之间的误会。
全都,从一开始就错了。
“你不该,因这些而痛苦。”
迎着他震颤的眼,你对着自己,按下白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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