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宴祁知,让我跟我颜颜他们说一声再走行吗?”
沈深低声哀求着,可宴祁知只是冷笑:“颜颜?呵,叫那么亲,”他挑起沈深下巴,“如果我还不过来,你是不是就已经和别人成亲了!”
“你就让我跟他们说一下,好不好?”说着沈深主动抱住他的腰,不断亲吻着他的嘴角,软声说,“算我求你了。”
他声音更冷了:“沈深,你为了他们,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沈深一怔,又笑了:“对。”
突然,宴祁知腰身一闪,堪堪夺过沈深手上的匕首,匕首泛着寒光,很是锋利。
把玩着手上的匕首,宴祁知看他一眼,好笑说:“你想杀我?那年你从六楼摔下来,是我救你一命才不至于摔死,现在你想恩将仇报?”
沈深沉默着,就在宴祁知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开口了:“宴祁知,当年我会摔下去,你不是很清楚怎么回事吗?”
宴祁知一顿,说:“原来你知道了。”
“你把我困在玉行山三年,没有自由,你答应放我一年,可如果不是你,我又岂止只有一年自由?”沈深看向窗外,这是车水马龙的人间,不是那个孤寂到只有风声的玉行山。
“一年之期已到,跟他们告别完就跟我走吧。”宴祁知如一阵风般走了。
沈深闭眼。
四年前他还是一名高中的数学老师,为了救一个要跳楼的学生不小心自己摔了下去,在一睁眼就到了玉行山,到了宴祁知身边。他还记得见宴祁知的第一面,他对他温柔一笑,却残忍的说会让他待在他身边一辈子。一晃眼三年过去,他好不容易答应让他回到家人身边,却只有一年期限。
如今,一年之期已到,他又要回到那个牢笼了。
“哥,你,又要走了吗?”
听到弟弟沈临依依不舍的声音,还有父母的低声啜泣,沈深想笑着安慰他们,却发现怎么都笑不出来。
“他给我一年的时间已经很长了,小临,照顾好爸妈,跟小颜说,不要等我了。”说完沈深彻底闭上双眼。
他渐渐昏睡过去,等再醒来,已经回到玉行山了。
“你知道不知道啊,一年没见到你,真的好难过啊。”宴祁知在他旁边撒娇道,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只是恋人间分别了一年。
可惜沈深不觉得他们是恋人。
“为什么?”他问。他看过那天弟弟留下来的监控,他本来可以安全的下楼,却像人推着踉跄几步摔了下去,随后他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沈深不记得当时是什么感觉,只知道一睁眼就到这。
宴祁知笑容僵在脸上,放开他的手:“没有为什么。”顿了顿,“你想出去,我便带你出去,不过,你不能再离开我身边。”
“……不。”沈深坚定摇头,不能回到家人身边,在哪不都一样的是牢笼吗?
宴祁知这下笑容彻底消失:“不要得寸进尺。”
沈深说:“宴祁知,修真界的人,不是不能干涉凡界的事吗?”
“谁和你说的?”
“这重要吗?”
沈深指尖划过他的脸:“一年不见,你倒是天真了呢。”可还没等他再说话,阵阵眩晕感再次袭来,然后睡着。
沈深拼命的跟脑袋里的睡意挣扎,等眼皮终于掀开,是在一个很是奢华的房间,灯火通明,烛光摇曳。
“主子,您醒了?”一个少女跑进来。
什么主子?
“你是在叫我?”沈深有些不可置信。宴祁知是把他带到哪里了?
“主子,尊上让您在这等他,等会他就回来。”少女恭敬的低着头。
沈深揉揉眉心,问:“你叫什么名字?宴祁知是你尊上?”
“奴婢春儿。”春儿只回答了他第一个问题。
“春儿,尊上让我带沈主子去书房。”门口又进来一个黑衣男子。
“影竹大人。”春儿颤抖着,似乎很怕这位“影竹大人”。
“惜妃主子,跟属下走吧。”影竹等着沈深下床,随后在前面带路。
宴祁知在搞什么鬼?
沈深一路兜兜绕绕才来到所谓的书房,影竹推门让他先进。
他也不矫情,一进门就看到宴祁知站着作画。
“过来。”宴祁知说。
他不动。
“过来。”宴祁知重复一遍。
他还是没动。突然,一阵风吹来,沈深一个不注意就被风吹到宴祁知身边,被宴祁知抱住。
“你啊,还是那么不听话。”宴祁知无奈的叹气。
沈深皱眉,又扫到他桌上的宣纸,上面画着一个背影,很像他,画中人还跟他一样日常的白衣。
突然一个想法浮现,沈深一脸柔情的唤他:“阿宴。”
果然,如他想般宴祁知身形一颤,随后看到沈深的笑脸,明白是他在耍自己,愤怒的掐住他的下巴:“沈深,没有第二次!”
“放心,我一般没那么无聊。”说着就要挣出他的怀抱。
“再让我抱会。”宴祁知抱得更紧,使劲嗅他身上的味道。
沈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就算同床共枕三年,他还是受不了宴祁知的触碰。
“宴祁知,我说过的,我不喜欢男人。”沈深狠狠咬他肩膀一口。
“哈哈,”宴祁知轻笑,“真好,我例外。”
“滚。”
知道他要发怒,宴祁知也识趣的放开他,最后还暧昧的小声说了句:“晚上我过来。”
沈深受不了了,一巴掌拍过去,却被影竹制止。
两人齐齐皱眉。
“放开。”宴祁知沉下声来。
他赶忙松开,又退到几米外。
宴祁知没再看他,只是一直盯着沈深刚刚被抓住的那只手。
相处三年沈深自然知道他偏执的性子,赶忙用另一只手拍拍那只手,说:“好了,干净了,别把我手砍了就行。”
“回去吧。”宴祁知还是盯着他的手不放。
这会他听话的答应了,转身离开经过影竹的时候小声说:“等会只管认错,其他的都不要说。”
“是。”影竹点头。
等到书房再次安静,宴祁知看到一下子跪地的影竹冷冷扫了一眼,房间里尽是威压,让一向觉得了解自己主子的影竹都上冒冷汗。
“既然他都发话了,我也不想难为你,记住,没有我允许,谁都不能多碰他一下!”宴祁知的声音在头上响起,他只觉得催命,心里却有了计较,这个沈主子,不能得罪。
幸好门口有侍卫帮他带路回去,不然就这么大的地方,他真的会迷路的。
到地方的时候他看了眼院门上的牌匾:知深院。
呵呵,知深院,真难听。
“主子,您回来了。”春儿急急忙忙的跑过来。
“嗯。”对一个比自己弟弟小不了多少的女孩子,他还是比较温和的。
“主子,属下影鹤,尊上派来服侍您的。”一道脆生生的男声响起。
这时沈深才看到春儿后面的少年,比春儿还小。看起来春儿不过十七,而那个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六。
“我不需要什么服侍,而且宴……你们尊上应该也告诉你们了该做什么做什么,惹我不高兴还好,要是惹他不高兴,你们知道后果的。”沈深笑着走院子,要是现在有人看他一眼,就能明显的看到他笑意不达眼底。
都说是来服侍他的,其实是来监视他的吧?
除了宴祁知不会每天都来,这样的日子真的比在玉行山强了多少。
这天沈深正在院子里晒太阳时不时指挥着春儿和面影鹤倒水。
“主子,汤圆好吃吗?”影鹤不确定的问。这不就是把面粉和水揉成面团再挤成一个个小团子然后放到锅子里煮开吗?
春儿打趣道:“咱们主子可能只会这个。”
“哈哈哈哈。”影鹤笑出声了。
沈深瞪了春儿一眼,这两个孩子真是被他惯坏了。
来这里已经已经半个月了,他也逐渐和这两人相处融洽,他以前就是老师,教的还正是高中生,时不时的就给两人讲故事讲数学。两人也慢慢不怎么怕他了。
“怎么了,可好吃了,等会你们就知道了。”沈深打算上手揉面团,春儿赶忙拍开他的手:“主子,您还是等着吃吧,上次包啥漏啥,我可怕了您嘞。”
想起上次包汤圆,包的是芝麻馅,让沈深也上手包,结果煮来都漏馅了。这回春儿提醒起来沈深也就干脆做罢。
“哟,沈妹妹这院子倒热闹,还是我们魔宫缺了妹妹吃食,要和两个下人做吃的。”
院门口进来乌泱泱进来一堆人,为首的是两个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娇媚美人。
见他们进来,三人都没太大反应,沈深甚至只是看了一眼后又叫影鹤往盆里加水,春儿影鹤是宴祁知派来的,自然不会怕那女人。
领头的其中一个美人恼怒道:“妹妹刚来就是这么做规矩的吗?果真是和那些奴才一样不知礼数,一个男人竟如此不知羞耻,狐媚尊上!”
这话沈深就不爱听了,但他从来不打女人,给春儿使了个眼色,春儿点头,随后上前直接甩了女人一巴掌:“余主子要有什么不满就跟尊上说,沈主子您也知道,在这魔域,尊上最大。”
余主子被一巴掌扇愣了,咬牙说:“敢打我?你不过一介婢女,有什么资格打我!”
“就凭她是我的人!”沈深站起身,“我不管你是谁,有本事就告到宴祁知头上,让他把我赶走!”
“你,你!”余主子气急的指着他,还是一旁回过神来的另一个女人拉住她。
听到那女人对余主子说了句:“别惹他”。沈深只是接过影鹤递过来的茶杯,抿了一口,说:“都可以走了吗?”
被两个女人恨恨的一眼,沈深只是从容的送客。
等到脚步声渐远,旁边的春儿才松了一口气,担忧的开口:“主子,尊上会不会怪罪下来啊?”
沈深调笑:“刚刚不是不怕吗?”
春儿瞪他一眼,沈深说:“放心,有你们主子在,他不会怪罪的。”
傍晚,月亮升空,夜幕降临。
“主子,这火锅可比汤圆好吃多了!”影鹤辣到了连喝好几杯水。
“哈哈,瞧你那样,吃慢点,辣到了吧。”沈深在旁边笑。
春儿也在笑:“真是越长大越好吃。”
突然,沈深的脸色变得悲伤起来,两人也感觉到了浓烈的悲伤。
“主子?”影鹤奇怪问,此时,也不知该怎么办。
“怎么,你们惹他生气了?”背后传来一道低沉带怒的男声。
“尊上。”
春儿两人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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