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现在还没驶离学院所在的星系。

　　也就是说，他此前对你的所有举动都被检测到，并录下来了。

　　太社死了，你想要立刻离开这个世界。

　　乔亦初听见这警告，愣了愣：“以为只有一次监测，我还特意传回去了。”

　　你有些懵：“什么只有一次？”

　　乔亦初爱怜地收手，指尖划过你的唇角，目光温柔地转移到你的脖颈上：“为了让他们知道是你，我把入舱的影像传给学院看了。”

　　“入舱……被抱着的？”你想起来了，那个对于alpha来说极尽羞耻的姿势，“被学院看见了？”

　　可以想象出，视频中不断重复播放的你和他，仿佛受困在一个无尽的循环里，所有亲密的瞬间都被无数双眼睛关注和评判。

　　其实你对于什么姿势并不在意，但讨厌被毫无隐私地观看。这让你想起自己每一个角落都要被窥探到的厌恶：“这次的别传！拦下来……删掉！”

　　“你放心，现在的不给，我也不想让别人看见你这副模样。”他轻笑着，顺着唇角而下，抚过你光洁的下巴，依依不舍地把手放开，回身操作星舰，“但我不会删的。”

　　大脑本就如撕裂般疼痛，听见他一如既往固执的话语，你愈发难熬了，放弃了心底的坚守：“你开心就好。”

　　“……真好，”他背对着你，语气中是不可抑制的愉悦，“我还想着，如果你拒绝，那就不能让你看见我的收藏品了。”

　　终于将影像尽数保存下来，他迫不及待地转身看你：“等我们到达新家，我就把它们全部摆出来。”

　　你心底隐隐有了猜想，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他不要这么疯：“它们是……什么样的收藏？”

　　“嘻嘻～”清灵的嗓音每次都像水晶般晶莹透彻，在空气中悠扬回旋，连发出的笑声都是惑人的。

　　你听着，却无法像以往一般，可以因此暂时忘却烦恼和痛苦。

　　乔亦初与你一同坐在靠椅上，亲了亲你的耳朵，轻轻张开嘴唇：“都是，关于你的。”

　　他将手腕上的表带拿起，为你投出光屏。

　　屏幕散发出绚丽多彩的光芒，交替呈现着一连串的物品。

　　的确如他所说，都与你有关。

　　“这些，是你送我的礼物。”

　　刚开始，这些物品都很正常。

　　毕竟是你送他的，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甚至摆出来还能彰显你们姐妹间亲密的联系。

　　“这些，是我问你要的，有些还不太愿意给我呢，哼！”他想起些什么，不太高兴，但又软了下来，继续靠着你，“不过，最后还是给我了。”

　　那时候，还不知道你是alpha，家里人也并不排斥你购买或繁复或简约的装饰，你也能根据自己的喜好去打造一个温馨舒适的房间。

　　有很多新奇的玩意儿，都吸引了不怎么出门购物的乔亦初。他缠着你要，你有多余的会给他，珍贵的典藏物会自己留下。

　　可惜，在确定分化的性别后，它们都以“一个alpha没必要买这些东西”的理由，给处理掉了。

　　……没想到，最后全落到了他手中。

　　“原来，都在你这里。”你看着它们，心中怔愣。

　　如果没有乔亦初收下这些，你就再也看不见它们了。

　　只是，有一些东西还是没有必要收下的。

　　“为什么情趣内、为什么蕾丝做的内衣也要留下！”你闭上眼，因为后面的东西越来越离谱了，“我只是买来看看！”

　　“我也只是拿来收藏呀，如果你想穿也可以的，我洗得很干净。”他像是拨开害羞卷曲的叶片般拨开你，“我收了很多呢。”

　　你没有买很多，睁眼就要反驳他这番话。

　　但看见了一些普通版式的，熟悉的衣物，你颤抖了：“这个……我不是扔掉了吗？”

　　乔亦初丝毫不觉得捡起你扔掉的衣物有什么不对，非常坦然：“那是你的东西，有你的味道，我不想看见它们被别人拿走。”

　　你心下一哽：“回收厂会统一处理的，信息素都不会留在上面。”

　　“所以我舍不得嘛，就留下来了。”他还追着你的眼睛移动光屏：“有一些是因为太大，不合身才扔掉的，但现在……我量过了，正好合适，你可以穿哦。”

　　你好想逃，但逃不掉。无法承受这份压力和困惑，索性闭上了双眼，

　　然而，身边人的声音穿透你的思想，如同一道无形的绳索将你打开。

　　“你看，还有我们的照片，”他眯起的眸子里闪烁着欢乐的光芒，手伸向你，轻轻托起你的面颊，要你继续看着，“你总是不喜欢拍照呢，但我忍不住，有一些偷偷拍下来了。”

　　你出奇地愤怒了。

　　你猜到他对你做过越界的事情，没想到这么过分。

　　这份怒火与对现状的无能为力，充斥你撕裂的大脑，让你控制不住身体的颤动，同时鼻腔也漫上微不可察的痒意。

　　“我们一起睡觉的画面也有哦。”他翻动着，找到一张满意的相片，放大。

　　两个精致的，如玩偶的人儿，穿着宽松柔软的睡衣，一起躺在床铺中间。

　　但与你拥有的记忆不同，你们并不是安分地睡着的。

　　床铺宽大而舒适，为两人提供了足够的空间，所以你从未想过他会离得这么近。

　　照片上，你闭着眼，以依偎在他怀中的姿态睡着。

　　而他，半起着身子，侧过来圈住你。

　　松垮层叠的布料，褪到看不见的边界下。

　　瓷白的手指搭上你的脑后，触碰着，被挤压蜷缩的耳。

　　“你在……做什么？”你微弱地问，快要发不出声音。

　　被柔和的灯光照耀着的，是从未想过的，无比亲密的姿态。

　　他见你面色不好，关掉了光屏，声音也很小：“我……闻到了香味，所以……”

　　猛地，鼻腔中的痒意瞬间迸发，止不住的红色流下。

　　乔亦初见此，瞪大眼睛，着急地按住你的鼻根：“呃……对不起，我这时候不该给你看……但我们总要适应呀。”

　　你不可能适应，愤恨地瞪向他，眼眶也漫上红：“我一直当你是妹妹。”

　　他沉默了，神色渐渐趋于平静，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你。

　　你也坚持着厌恶。

　　冰冷的，黏腻的感觉萦绕着你们。

　　乔亦初默默为你擦去鼻血，但没管给唇畔染色的红，直接打开了你的口腔。

　　“你的腺牙，之前还很小。”他轻啼着，仿佛没有发生任何事。

　　腺牙在他的摩挲下发痒得厉害，你恨不得就着手指咬下。

　　可你知道，疼痛对他没有威慑力。

　　他只会因为，你留给他难灭的痕迹这一事，感到兴奋。

　　“乔亦初，”你含混不清地，口水难以控制地淌下，“别闹了，我的头好痛。”

　　“我知道，我知道，你很需要休息。”他软声说着，抱住你的头，对准自己的腺体，“先标记我，就让你睡觉。”

　　“……不是说。要去更好的地方吗？”你为他的油盐不进痛苦，为自己的无力痛苦，“这里太简陋了。”

　　他宽慰地蹭了蹭你的脸：“嗯，那里才是我们结合的家，但是现在，标记我。”

　　“……乔亦初，Alpha标记了Omega之后，是控制不住的。”你讲述着，语气平平，“标记与结合是一体的。”

　　他听见这话，喉咙间发出闷闷地响声，压抑着笑意：“你忘了吗，还有临时标记呀。”

　　如果用前世的世界观类比，标记结合就是结婚后再上床，临时标记就是情侣间的亲密床事。

　　所以你在明白他的偏执后，对于他如此舍得付出身体的行为，感到不解：“不，那是在耍流氓啊，Omega怎么能被这么对待？”

　　他听见这话，脸上的笑意散了开来：“你还是没变呀，和小时候的日记里，想的一样。”

　　你张嘴就要质问他怎么能偷看你日记，却被他紧紧抱住，脸埋入他单薄的胸膛，只能听着那份激烈的震颤。

　　“所以我才，没办法忘记你。”他硬生生吞下某种情感，缓缓放开你，凝视着你，语调艰涩，“我相信你不会抛弃我，所以标记我吧，怎样都好，临时标记也好。”

　　也不知是自信还是有后手，乔亦初见你僵硬不动，解开了你全身的束缚。

　　你也如他所料，没有离开座位，任他在身上停留。

　　“我彻底明白你的感情了。”你正视他，决定斩断这份混杂着亲情、友情与误会的爱意。

　　即便之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迎着他闪着倾慕的琉璃珠子，你说：“我不爱、唔！”

　　他急切地吻打断你所说的话，连带着眼中的泪，一同落入你的唇中。

　　在你被浓郁的香气迷得迷蒙时，他带着哭泣，颤抖着，祈求你：“别说了。”

　　你迟钝地，带着茫然的神情仰头看他。下意识地伸手，慢慢拍着他颤抖的肩，希望能缓解他的悲伤。

　　但他抖得更厉害了，在你张嘴的时候又堵了上来。

　　“别说。”他不断重复这句话。

　　“求求你，我不想听。”他哭着，又开始引诱你，要你浑浑噩噩间标记他。

　　座椅在越发过分的力道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你见着这熟悉的情况，出乎意料地，松懈了全身力道——

　　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