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和肖战两人整齐地坐在地上,看着眼前懒洋洋的小猫咪。
她叫阿柴,是只英短,灰白色的,毛茸茸胖乎乎,特别可爱。
是的,一只母猫,起名叫阿柴。
肖战的父母参加夕阳红老年旅行团,要外出许久,说是许久,到底也没告诉他要去多久。
但养在身边的猫咪不能没人照顾,只能拜托这个可以没人照顾的儿子了。
肖战问:“你需要经常去公司打卡吗?”
王一博答:“看我心情。”
肖战说:“猫……应该也不怎么需要陪吧,早上出门喂点吃的,晚上回来喂点吃的,应该差不多了吧……”
王一博说:“不晓得。”
肖战点点头:“那就这样吧,家里有人才能放它出来玩,不在家就关进笼子里,猫粮放够,饿不死就行!”
这么想着,肖战打开笼子,把打着瞌睡的阿柴抱了出来,阿柴抬了抬眼,又懒懒地闭上了。
肖战去父母家的时候就会和她玩一玩,也算打过照面了,阿柴很给面子,不气不恼。
“爷爷奶奶出去玩儿啦,欢迎阿柴来爸爸家~今后我们好好相处吧~”他柔声细语的,又用下巴蹭了蹭她毛茸茸的脑袋,然后轻轻在头顶捏了捏。
阿柴睁开眼睛,强大的气场仿佛在说:“何事?”
“给点面子嘛~来~除了爸爸以外呢,还有一个人疼你哦,来看看,认识一下~”说着,他把阿柴伸到王一博面前。
王一博看了看肖战,又看了看阿柴,最终将它接过,抱在自己怀里。
肖战不可思议地惊呼:“她居然这么给你面子!我第一次抱她的时候挠得我快要破了相的诶!”
王一博笑了笑,也在她毛茸茸的头顶蹭了蹭,手拖在下巴轻轻地揉着,他问:“她叫你爸爸,那叫我什么?”
肖战居然认真思考了起来,最后征求性地询问:“爹爹?”
王一博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凑近猫的耳朵,低声说:“阿柴,叫爹爹。”
肖战凑过去,捏着嗓子细声叫到:“爹爹爹爹~”
王一博的目光压根就没放在阿柴身上过,自始至终望着肖战,他逗猫的样子太娇俏了,比阿柴更像一只猫。
肖战在家的模样不似医院,头发在出门前喷过发胶,是一个帅气的背头,露出干净的前额,整个人干净利落。
王一博把猫递回给他,去一边拿相机给他拍照。
下一期专栏的内容,大概可以确定了吧。
王一博看着镜头里的人和动物,这么想着。
“噢对了一博,”肖战突然叫他,“一会儿有个朋友要来这儿看电影,你看你是留下来和我们一起还是?”
王一博问:“看电影?在这儿?谁啊?男的女的?”
“是啊在这儿……说出来有点尴尬哈,前女友。”肖战把猫放回笼子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王一博皱起眉,心上瞬间生出不悦:“凭什么?”
肖战思考了片刻这个问题的指向,才反应过来是在说,都分手了她凭什么还纠缠不断。
肖战说:“当时分手的时候答应的,在她或者我找下一任之前,每个月看一次电影,在这儿。”
王一博脱口而出:“这什么傻逼约定?就看电影?然后呢?”
“看完吃个饭?或者就让她回家?你要留下和我们一起看吗?”
“看啊,不在这儿我去哪儿?”
王一博把自己关进浴室,屋外的人在收拾屋子,发出阵阵声响,刺耳得很。
他觉得自己是在生气,胸腔在剧烈起伏,喘着粗气。
温度在逐渐降低似的,冰凉的空气把他本身白皙的皮肤擦上一层薄薄的雾气,显得人惨白惨白的。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在抖,很是可笑。
他坐在浴缸边上,抬起一条腿搭到一边,缓缓掀开裤腿,是一道又一道狰狞的伤疤,最旧的,愈合成白色的浅痕,有新的,还没结痂,暗红的血迹凝在上头。
道道深刻,密密堆叠。
他颤抖着手去抓伤痕累累的腿,新伤还没做好愈合的准备,被轻而易举地再度揭开,血汩汩地淌了出来。
男孩皱起眉头,眼泪下意识地涌出,这是人体感知疼痛的生理本能。
他太想做一些冲动的事情,想得就快要忍不住了。
可外面的人是肖战,他知道不行,不能伤害他,不能吓到他,所以这种疼痛让王一博觉得清醒,可以抑制住大部分的冲动因子。
王一博仰着头倚在墙上,沾着血的手垂进浴缸里,血腥味在空中四散,男孩眼神空洞,小口微张,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叩叩……”响起了敲门声。
“一博?身体不舒服吗?没事吧?”肖战担心地问。
“没事……”男孩的嗓子干哑生涩,他咳了几声,“……没事,我马上好。”
又过了一会儿,王一博从浴室出来,挠了挠头,戴了一副新面具,爽朗阳光的模样。
“收拾好啦?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他对肖战说。
“橱柜上有零食,你拿一些放桌上吧,她大概还有十分钟到……”肖战一边说一边往他身后的浴室走,“你这也进去太久了。”
肖战关上门立马感觉到一些不对,这个清新剂的味道太浓,自己平时不是这么用的。
他四下转转,在浴缸附近嗅到一丁点异味,心中一滞,职业习惯告诉他刚刚没发生什么好事。
他推开浴室门探出个头问:“你来大姨妈啊?”
王一博被逗乐了,说:“有病吧你,你才来大姨妈。”
王一博坐在沙发上按着遥控器,问道:“我们看什么?”
肖战端着倒了两杯水,递了一杯给他,淡淡道:“恐怖片月,看《寂静岭》,听说过吗?不过听朋友说一般,不算太好看。”
在听到“恐怖片”三个字的那一刻,王一博就怔住了,心里即刻盘算起要不找个理由离开。
门铃恰逢其时响了起来。
这女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典型。
“你喜欢的那家蛋糕店人可太多太多了,还好我去得早!酥掉渣的面包~有没有很想念啊~”这是王一博听到的第一句。
肖战接过她手中的东西,微笑着迎她进门。
女生站在玄关换鞋,叨叨了屋外的阳光有多扎人,一进屋就看到王一博坐在那喝水,她声音顿了顿:“哟,有客人?”
王一博也看着她,礼貌地笑了笑:“你好。”
“你好你好!”女生忙走过去打招呼,“我叫廖桐。你是阿战的朋友啊?怎么没见过你呀?”
王一博觉得这声“阿战”刺耳,腿部的伤口传来剧烈的疼痛,他握紧水杯,强迫着自己笑道:“刚认识没多久,不好意思,今天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
“不打扰不打扰,你吃面包吗?阿战阿战,面包面包。”廖桐回头朝肖战招了招手。
“我们今天吃过面包,他做的可比外面卖的好吃多了,你别班门弄斧了。”肖战一边说一边把东西放到餐桌上。
贤妻良母的肖战给廖桐倒水,又去拉窗帘。
这边廖桐只拉着王一博说话:“你叫什么名字?阿战整天都泡在医院哪来的时间交朋友呀?今天是他叫你来一起看电影的吗?你喜欢看什么?我坐你旁边可以吗?”
王一博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面对廖桐机关枪式的发问,逐渐心烦气躁起来。
廖桐看不出王一博隐藏得恰到好处的怒意,但肖战看出来了,他坐到二人中间打断了她的口若悬河。
“行了,你当自己相亲来啦?别招人烦。”肖战一手按着遥控器,一手盖在王一博的手背上,安慰似的捏了捏他的手。
王一博先是怔了怔,随即反手握住了他。
这反应是肖战没想到的,他也愣住了,但仅是一瞬,倒也没收回手,给他就这么握着。
男孩的手暖和,不像喜凉的肖战,手脚常年冰冷,但肖战头一回觉得这样的温热倒也令人舒适。
肖战家的音响效果特别好,王一博在电影开场看到小女主的画时,就觉得有些顶不住了,随着音效的刺激,猛地收紧了手,把肖战吓了一跳。
肖战可以感觉到,他喜欢的这个暖意在消退,逐渐变得冰凉。
他直起身往男孩身边靠了靠,回过头低声在他耳边说:“别怕……”
男孩听到这两个字,像是接收到某种指令似的,往他身后躲了躲,另一只手也探过来蹭他。
肖战笑了,把他另一只手揣进自己怀里。
这个骄傲的小狮子原来也有害怕的时候啊。
坐在另一边的廖桐心就很大了,她就是电影院里烦人观众的典型,时不时评论两句,伴随着吃零食的响声,让肖战毫无观影体验。
电影进行到最高潮的地方时,廖桐更是大声地批判起里面影片里的教主贝拉,肖战忍无可忍:“您行行好闭嘴吧,听你说还是听她说?”
廖桐收了声,这才注意到王一博和肖战的异常亲密,她也往肖战身上靠去。
肖战也没推开她,就这样被两个人挤在中间。
贝拉在受到审判时,王一博干脆闭了眼,整个人躲到了肖战背后,肖战知道他害怕,不是装的,也僵着没动。
等这一整段放映完,他才回身抱了抱这个浑身散发着恐惧的男孩。
他小声安慰道:“好了好了,以后不看恐怖片,一博对不起……”
廖桐抱着薯片也过来凑热闹:“怎么了哦?他害怕啊?”
“吃这么多也堵不住你的嘴怎么的?”肖战白了她一眼。
廖桐闭上嘴,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人。
男孩直起身笑笑,眼底泛着黑暗下也显露无遗的红。他松开肖战的手,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继续看接下来的剧情。
影片终于走向尾声,男女主在平行的时空中各自归入平静。
王一博在最后的背景音乐中发出一声沉重的喘息,像是熬过大劫,逃出生天。
肖战一个胳膊搭到男孩的肩上,说到:“廖桐,去。”
廖桐意外的没有絮叨,听话的起身开灯。
王一博心里又兀的生出别的不悦,对于两人的莫名的默契,有种痴醉的震动。
肖战细声问:“不喜欢恐怖片怎么一开始不说?”
王一博摇摇头:“你们定好的节目,没什么好提的,倒是我,扫兴了。”
肖战揉了揉小狮子的脑袋瓜:“没有的事,瞎说什么。乖啊,晚上想吃什么?哥哥请客!”
“诶!那我呢?”廖桐瞪了肖战一样。
王一博低着头说:“两个人吃。”声音很小,恰好只能让肖战听到。
肖战没有表现出诧异,他对廖桐说:“今天就这样吧,下个月看完请你吃好吃的。”
“肖战!”廖桐站起身来叫他的名字,语气中满是斥责。
肖战平静地说:“我知道了,不用你跟我强调。”
王一博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忧虑和怒火缱绻交缠,他颤着手去握自己的腿,又被意料之中的疼痛激得拧起了眉。
好疼。
好怕。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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