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
“这是他派人送来的?”宴祁知手中拿着一方手帕,手帕是水蓝色的,帕脚还歪歪斜斜绣着一个沈字。
“是……”影竹有些犯难,毕竟这事还不是他做的。
“从沈主子房间搜出来的。”旁边的影一答。
宴祁知突然发难,把手中的镇纸向他砸过去,他也不躲,镇纸硬生生砸在身上。
“本座是不是太惯着你了,擅自做主,真以为本座不敢罚你?”宴祁知语气冰冷,周围气压极低。
影一两人跪下,影一说:“尊上,既然临渊仙尊已经回来,那这人,留不得。”
宴祁知怒极反笑,说:“临渊,临渊,到底谁才是你主子,记住,在这魔域,本座才是能做主的。”
“属下不敢忘。”影一头更低。
这时候书房门被推开。
“宴祁知,是不是你拿走了我的帕子!”气势汹汹的沈深上前就要去揪他领子。
他气还没消,狠狠抓住沈深作乱的手:“是我拿的又怎样,一张帕子,之前也没见过你多珍惜,怎么,现在知道错了?”
“还我帕子!”沈深没想和他对说。
“这么珍惜?”他更气,“不就是你那个旧情人绣了字吗?这么喜欢她?”
沈深脸色越听越难看:“我知道我那一年你什么都知道,但不要在我面前说,我想要……”尊重。
对,尊重,沈深好像知道上一次为什么宴祁知带他去看荷花他会生气了,因为宴祁知没有做到尊重,人与人之间,没有尊重,说什么都是白说。
“想要什么?回去吗?和你那旧情人成亲?做梦!”宴祁知冷嗤。
“还我帕子!”沈深觉得自己得忍,深吸一口气:“还我帕子。”
“要是我就不给呢?”宴祁知说。
沈深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进来的人打断:“阿宴,给他吧,一张帕子而已,你想要的话,我给你绣一张。”
来人声音温润,像冬日里的暖阳,融化了冰。
“你就是沈深吧,我听钟灵提起过。”来人浅笑。
“你好。”沈深问好。
“施清,你怎么过来了?”刚刚还咄咄逼人的宴祁知看到他转而温柔一笑。
“再不过来你就欺负别人了,好歹和人家恩爱一场,把帕子给他吧。”魏施清上前把帕子拿过递给沈深,“沈公子,拿好。”
“谢谢。”沈深笑,然后转身离开。看来真的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才能让浪子收心啊。
身后目光灼热,沈深却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可没有与人共侍一夫的慷慨,之前是确定宴祁知不喜欢那些女人,现在就不一样了,那可是他的白月光。趁现在大家都只是玩玩,早分早了。
没错,他承认,自己对宴祁知是有那么几分喜欢,但他自己都不确定那是不是喜欢,只是每每想到宴祁知跳池塘见帕子他心里就有股莫名的悸动。
“你就是沈深?”院门口进来一个红衣少女。
正在和春儿影鹤谈笑的沈深看过去,少女一袭绿衣,张扬活泼,又带着几分桀骜。
“你找我有事?”沈深确定自己不认识少女。
“我叫林语,是临渊仙尊的徒弟,如今我师尊出关来了魔域,就是这第二尊贵的人,我劝你早点离开不要鸠占鹊巢,自取其辱!”少女说话头仰得很高,自信满满。
沈深不语,倒是春儿先忍不住:“林语,当初的事你也知道,是谁自取其辱你应该也知道!”
这话不仅林语顿住,沈深也愣了,一脸疑惑的看向春儿。
“你,当初的事……”林语还要说,门口又进来一个人。
“小语,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来这里干什么?”
来人正是魏施清。
“师尊。”林语给他撒娇说,“徒儿错了。”
魏施清摸摸她的脑袋,笑道:“你啊,回去吧。”
见林语出去,沈深也知道他什么意思,对春儿说:“春儿,你也带着影鹤出去。”
“主子。”春儿犹豫的看他,最后还是沈深笑着给她点头她才带着影鹤出去。
“人都出去了,临渊仙尊可是有什么事要说?”沈深问。
“其实小语说的对,你啊,不过一个替身,该走了。”魏施清给自己倒了杯茶,“是我喜欢的碧螺春。”
沈深有些惊喜:“你能送我回去?”
“不能。”他答。
“那我恐怕走不了。”沈深坐下来,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其实你有一点像我,但是那一点,现在也不像了。”魏施清抬头对他笑,“你们两个争锋相对,阿宴最讨厌别人忤逆他了,他喜欢什么都掌握在自己手上,我当初可是追了他好久呢。”
提起往事他“噗嗤”笑了。沈深现在只纠结怎么回家。
“我不喜欢他,你跟我说这些,没用。”沈深又抿了口茶。
“你们本来就无缘无分,性格又如此,他也确实不会喜欢你。”他笑笑。
沈深逼近他:“你确定吗?魏施清,你确定他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我和他无缘无分吗?”沈深直白的说,“你不就是知道他喜欢我才好奇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魏施清拿茶杯的手握紧随后又放松:“……阿宴只不过造了个美梦你就跑了,你觉得,你们怎么可能有缘有分?”
“什么?”沈深猛的站起,“你是说那天那个梦是宴祁知造的?”
“原来你不知道啊?”魏施清突然觉得他蠢得可以,“一个美梦术法而已,对我们修真者来说再简单不过。”
“原来……”一切不过是一场试探。
“现在明白也不晚,阿宴,不可能喜欢你。”说完魏施清就要走。
“你想要我怎么离开?”沈深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魏施清脚步一顿,没有回头,说:“我会给你想办法回去,但是,你不能让阿宴喜欢你。”
“明白了。”沈深目送他离去。
春儿影鹤进来的时候沈深还在发呆。
“主子,别多想了,我给您讲讲临渊仙尊的故事吧?” 春儿轻叹,看了眼影鹤,说:“这事,影鹤可能还有知道多一点呢。”
·影鹤听提到自己,也正襟危坐起来:“我是尊上还是仙尊那些年他捡回来的,那时候我还是钟灵姐姐的书童,后面的事其实跟春儿姐姐知道的差不多,春儿姐姐,我嘴笨,你说,我补充。”
春儿点头,徐徐道来:“应该是五十多年前的事了,尊上还是第一仙门无尽崖仅次于掌门的鸿宛仙尊,那时候的尊上风光霁月,还是朵修真界的高岭之花,要不是临渊仙尊执着的追求,怕是尊上还是那时候那个清高自傲的性子,后来两人结为道侣,也是在结为道侣的第二年冬,无尽崖掌门联合其他几个长老诬陷尊上勾结魔族,残害师门,要求清理门户,当时,尊上的弟子死了两个,尊上也只能带走两个,也就是钟灵和李辞。”
“后来呢?”沈深给她递水。
“后来尊上在不久之后成了魔域新的魔尊,连灭了好几个仙门。”春儿摊摊手,耍赖般笑着。
“关于魏施清的你还没讲呢。”沈深有些心痒,他本来没有那么强的好奇心的,但现在,他很好奇。
“临渊仙尊啊,在那天所有人打着要清理门户时候就选择了他那所谓的正道,放弃了尊上,还闭关去了,一闭就是五十年,现在才出来。”春儿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嫌弃,“墙头草,懦弱,装什么世外仙人。”
“春儿姐姐,他本来就是世外仙人。”影鹤不解的说,“春儿姐姐,你说错了一点,临渊仙尊是被迫的,他是想还尊上一个清白才说选择和他们一起清理门户选择正道的,临渊仙尊没有错啊。”
沈深:“……”
春儿:“……”
“呵,这理由,倒是足够新奇。”春儿撇撇嘴。
沈深倒想笑,真就一个墙头草,还成了白月光?这什么眼光。他周围人都被下降头了?盛世白莲花好吗?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