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先生。”秦牧开口,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和蔼。“鸢小姐,她不在家,你和我走一趟吧,我给你安排好了住处。”
他伸手,准备接过纪棉手中的行李箱。
纪棉却退后了一步,攥紧手里的行李箱拉杆,显然不愿意离开。
“她真的不在吗?”纪棉抬头看向秦牧,眼里带着恳求。
顶着这个眼神,秦牧硬着头皮编下去:“真的不在。”
纪棉显然不相信他说的话。
“纪先生。”秦牧很为难。“和我走吧,你知道到的她不想让你去。”
鸢意心里在想什么他不知道,如果纪棉进去了,他也无法预测鸢意会做什么。
“让我去见她。”
“求求你了。”他放下了最后的自尊。
秦牧撇过脸,不理会他的恳求,他是不会让纪棉进去的。
“走吧。”他拉着纪棉的胳膊,不顾他的抗拒把他拉到车里。
纪棉从车窗里回头望着别墅,二楼的落地窗的窗帘拉着,只是隐隐约约显现出一个身影。
你真的有那么讨厌我吗?
秦牧本想为刚刚粗鲁的行为道歉,可纪棉低着头,丝毫不理会他。
他叹了口气,移开了视线。
这两个人上辈子不知道造什么孽了,明明心里都有对方,却走到了这一步。
两人一路无言,秦牧把他送到了酒店门口,就驱车回去向鸢意报告了。
“安排好了?”鸢意站在阳台上,一言不发的盯着窗外的景色,秦牧花了一会时间才找到她。
“又抽烟了。”
鸢意没理他,背对着他。
“你......”秦牧总想对她说些什么,却又无从开口。只能用担心的目光看着她。
“我是个人渣吧?”她突然开口,问道。
秦牧愣住了。
“什么?”
鸢意笑了一声,像是嘲笑自己。
明明是她把纪棉拉入这条深渊的。
她可以独善其身,可是纪棉呢?
就永远陷在这片肮脏的地方了?
她那天救纪棉不是因为爱,是因为愧疚。
还了纪棉一条命,可她知道这并不是结束。
她欠纪棉的实在是太多了。
她把烟熄灭,拎起衣架上的外套:“走吧。”
“走?去哪里?”
“吃饭。”
秦牧嘀咕着:“又发什么疯,点外卖不行吗。”
等他回神,鸢意已经不在阳台上了。“人呢?”
鸢意从车库里面挑了一辆不显眼的车子,不等秦牧就自己先开车走了。她一路开到了一个饭店。
和鸢意平时出入的五星级饭店不一样,或者说毫无关系。
这里或许称不上饭店,小小的店铺只有十几平方米,四五张桌子,门口的招牌上沾满了油污,鲜艳的红色变得暗沉。
“需要点什么?”
老板从后面的厨房走出来,看见矗立在门口的鸢意。
她热情的招呼着:“小鸢啊,是你啊,来吃饭啊!”
“嗯。王姨。”鸢意不好意思拒绝她热情的邀约。
王姨拿着抹布,麻利给她收拾出来一张桌子。“来,坐。”
鸢意脱下外套,搭在椅子上。
“吃点什么?”
“您看着上吧。”
王姨走进后厨,端了几小盘这里的特色菜,坐在鸢意对面。
“怎么心情不好啊?”
鸢意拿着筷子,手停在了半空中,过了一会儿,她嗯了一声。
“和我说说吧。”王姨活了那么多年,在生活里浮浮沉沉,早就能快速的察觉人心了。
鸢意知道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她只知道那天是入室偷窃的人打死了她的母亲,她被父亲接走了,她甚至都不知道她的父亲是谁。
那个在富豪榜上排名第六的鸢无锦。
“和对象闹矛盾了?”像鸢意这个年纪的alpha,恐怕不愉快的事情只能是感情上的了吧。
鸢意不想对她太冷淡,又不能把心中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那些秘密只能烂在心里。
她只好顺着王姨的话题。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对待感情就像是一毛钱一样随意,一点没有我们当年用心,你看我们老一辈不也是吵吵闹闹,一辈子照样是过下来了?有句老话说得好,缝缝补补又十年。”
王姨是她小时候的领居,那时候她妈妈忙着干活,王姨的女儿和她上同一所幼儿园,每天顺路把她也捎回来。
一颗炽热的心是不会随着时间消逝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记忆的那样。
“我和你说啊........”
她越说越来劲,也不管鸢意在不在听。
鸢意听着她说的话,心里哭笑不得,但是坐在这个廉价的小店,听一个中年妇女吐槽感情,这种事情从她母亲死后她就从未体验过了。自那之后,她的生活充满了“继承人”“优秀”“天赋”这样的词语。
好像,现在的感觉也不错。
“你瞧我,遇见你兴奋自顾自的说了那么多,还是老掉牙的话,你别嫌弃我啊,自从西西走了,我是没人可以讲话了。”
西西,王姨的女儿。
鸢意含着筷子,出的说道:“没事。”这些可比商场上的诡谲云涌有趣多了。
“你最近咋样啊?”
鸢意愣了一下,已经很久没人问过这个问题了。
“挺好的。”
‘有对象了吗?没有的话你可以看看那个......”
‘有了。”鸢意下意识的回答。
王意倒是有些意外:“哪个omega啊。”
鸢意对纪棉的了解仅仅局限于知道他是本地人。“本地人。”
“叫什么名字啊?”
“纪棉。”
“这个名字我好像有点印象。”王姨思索了一会。“好像在哪里见过。”
“哎呀我这记性,你下次把人带过来给我看看兴许就能想起来了。”
“老板,过来一下。”这时有客人叫王姨。
“小鸢啊。”王姨不好意思的看着她。
鸢意拨了拨菜里的姜丝:“没事,您去吧。”
王姨给她上的菜并不多,估计是看出来她没胃口。她一个人吃了一会,见外面天已经黑了,拿出手机才发现早就没电关机了。
“王姨,结账吧。”
擦了擦手,王姨走过来,摆摆手:“不收你钱。”
鸢意摸了摸口袋。才突然想到出门时没带零钱,身上只有一张卡,这种店铺应该不支持刷卡。她只好接受了王姨的免单。
“下次再来啊。”王姨送她到门口。
“嗯。”鸢意笑着说,笑得很浅,像是冬日暖阳。
“我会带他来见你的。”鸢意突然说道。
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
鸢意出了小店,没有直接开车回去,顺着小巷子走着。
要是她没记错,小巷子的尽头连着接一条环湖公路。
“妈的....你敢打老子。”
鸢意听到了这动静,顺着这动静,她找到了声音的源头。
“还想跑?”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
接着omega的微弱哭声传来。
一个男人在一条阴暗没有监控的巷子里挟持了一个omega。
鸢意本没有兴致见义勇为,但是在男人转身准备脱衣服的那一刻,她看见了那个omega的脸。
正是她口中的的对象:纪棉。
这一切真是太巧了。
男人好像意识到什么,猛然抬起头来,用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鸢意。
“你又是什么人?”因为昏暗的灯光,他看不清远处的人,看来人身材高挑,应该是个alpha。
“你惹不起的人。”鸢意看着他,眼神像是看着垃圾,语气冷得像寒冰。
她走进了,男人终于看清了。
一个长相艳丽的女alpha。
“又送一个给我?”男人突然哈哈大笑,露出一口黄黑色的牙齿,视线如同x射线一般打量着鸢意。“长的不错啊。”
鸢意缓缓走过去,
走近了,男人才发现这个alpha竟然比他还高几分,他需要仰头才能看清她的脸。
“把你的脏手拿开。”
“你说什么?哈哈哈哈。”
因为靠的很近,鸢意几乎可以闻到他嘴里传来的恶臭的气味,她皱了皱眉头,重复了一遍刚刚到话,眼神更加阴沉。
混混是松开了一只手,准备用这只手占点alpha的便宜。
鸢意抓住了他的手。
“滚。”
“哟,还是一个烈性子。”
“啊!”
混混只觉得抓着omega的另一只手手腕上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接着下体被狠狠的踹了一脚,狼狈的跌在地上,他龇牙咧嘴的擦着嘴角的血丝,没想到她会直接出手。“妈的,疯女人。”
鸢意看着跌倒在污水里的他,仿佛在看一只蝼蚁。
“疯女人......”男人不断咒骂着。
这些话鸢意早就在她妈的嘴里听过无数遍了。
她用皮鞋踩住男人的嘴,一点点用力。
男人的脸憋的乌黑,嘴里呜呜叫着。
她还没有一点收脚都迹象。
“鸢意!”秦牧的声音突然出现,接着一个人从远处匆匆跑来,是秦牧。
秦牧是怎么找到她的?
“好了。”秦牧看男人已经吐血了,而鸢意却没有丝毫收手的意思,上前拉住鸢意。“打死了不好处理。”
“停手吧。”
鸢意松开脚,掏出枪。
那是一把很小的枪,造型独特,方便携带,是专门定制用来防身的。
她对准了男人的下体,秦牧还没有来得及阻值她就已经扣动了扳机。
“砰。”
男人大声哀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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