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意看着他这幅样子,真的想上去紧紧抱住他。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怎么可能不心疼。
她是继承人,可以拥有财富,可以拥有权利,但是单单不能拥有爱。
从没有人教过她如何去爱。
现实也不允许她得到这份爱。
她曾经那么骄傲,以为自己无所不能,永远不会为别人低头,现在她才发现自己根本救不了他,自己控制不了的事情太多了。
她本可以像一阵风一样自由自在,而不是把自己困在对纪棉的情感里。
只是她还未察觉到她的心里还是渴望着被爱。
“你姐姐现在在哪里。”她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开口,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冷静。
“我不知道。”纪棉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我累了,你走吧。”
你走吧。
纪棉从来没对鸢意说过这句话。
他的声音像是利刃一样扎在鸢意心上。
他不可以这样对她。
“我对你不好吗?”她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已经干涩。
纪棉回答她,眼泪已经止住,还是垂着头。
“好啊。”
鸢意看着他,仿佛在质问他为什么对自己这幅态度。
“所以呢?你之前冷落我的时候,你有想过我会伤心?会哭吗?”
“这是你的爱吗?”
“我不要了。”
我始终都抓不住你,我每次都渴望得到你。我只是太害怕你从眼前消失,下一次在看到你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I never have somebody。
断绝念想,及时止损。
这是她母亲教给她的。
“对不起。”鸢意不会表达的自己的心绪,只能把所有复杂的情感概括为三个字,对不起。
她突然上前,低头弯腰吻住了纪棉。
一个浅尝辄止的吻,像是离别一样安静。
纪棉没有反抗,乖顺的可怕,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布偶。
“我会帮你查清楚的。”她留下这句话给纪棉,就离开房间了。
房间安静的像是无人。
良久,纪棉喃喃自语。
“对不起。”
他对鸢意隐瞒了太多事情了。
他被人抓住了把柄,这个把柄是他即使舍弃生命也不能放弃的。
他的姐姐。
浴室里,鸢意站在花洒下,任凭凉水浇在她的头上,粉红色的卷发被打湿,贴在她冷白色的皮肤上,勾勒出alpha妙曼的的身姿。
“纪棉。”
睫毛上挂着水珠,她的眼前一片模糊。
凭着本能,她叫出了纪棉的名字。
她可以把爱藏在心里,不让任何人发现。
过了一会儿,冷水才被调成热水。
T恤和短裤被换下,她穿着黑色的衬衫,带上了银框眼镜,坐到电脑前。
她在文本框里打出纪珍两个字,很奇怪,资料库里什么信息都没有,仿佛这个人根本不存在。
她咬着唇瓣,动了动指尖,页面跳转,变成了各大医院的入院名单。
鸢意再次打出纪珍两个字。
这次页面上跳出一张表格。
姓名:纪珍。
年龄:二十五岁。
性别:alpha。
病症:高度保密,不可查阅。
入院时期是鸢意上一次出差的时候,已也就是鸢无锦婚礼的前几天。
表格底部的落款是帝都私立第五医院。
这是鸢家的产业,价格昂贵,除非帝都的上层人家,普通人是负担不起的,更何况是纪棉这样的孤儿,他就是在找十个金主也负担不起高昂的住院费。
纪珍的病症是高度保密,说明她不是普通的病人。
医院现在不在鸢意手下,否则她怎么可能没有查阅权限。
这家医院目前在鸢无锦手上!
一切事件好像都联系起来了。
鸢意嗤笑一声。
看来她的父亲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废物,背地里搞这些小手段,还把她亲爱的小妈送过来。
那又如何?
那些财产最后都会是她的。
她不会放弃一分钱。
属于她的东西,谁也抢不走。
到时候她会亲手杀死鸢无锦,为她的母亲报仇。
她合上笔记本电脑。
之前她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是时候去看看了。
“鸢总,前面路没了。”郊区的路上土水交融,泥泞不堪,车只能开到这。
“下车吧。”鸢意摇了摇坐在一旁的人。
纪棉粉嫩的嘴唇微张,揉了揉眼睛,整只手没在宽大的袖口里,只露出青葱的手指。
鸢意替他理了理头发,又吻了吻他露在外面的手指,像在轻吻花瓣一样轻柔。
纪棉觉得痒但是没说什么。
从那天开始,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就变成了鸢意一个劲的献殷勤,纪棉对她爱搭不理。
“到了。”她说。
“哦。”
雨还是下着,只不过小了一点。
鸢意看着前方的路,泥泞不堪。
“上来吧。”她蹲下来。“我背你。”
“不用了。”
“不要背就抱。”鸢意直接将人拦腰抱起。
一个alpha抱起一个omega可谓是轻而易举。
她感受到纪棉的脸擦着她的胸而过,少年头顶上几根竖起来的碎发也贴着她的下颌而过。
隔着那层薄薄的衬衫,鸢意感受到他的鼻尖蹭过她的胳膊,像是被柔软的羽毛扫了一下,酥麻之意瞬间遍布到四肢百骸,心中被一种满足感填满。
“他们看不到的。”
“别动。”她瞧着纪棉漂亮又白净的手环着她的肩膀。
纪棉只好乖乖躲在她怀里。
走了几里。
一群工人呆在临时搭建的宿舍楼下,正喧喧嚷嚷,看见了走过来的鸢意一行人。
“看,啊老板来了!”
“快过去。”
“大家快过去。”
鸢意把纪棉放下来,替他打着伞。
“是这里了,小鸢总。”
“嗯。”
“啊。”纪棉被挤过来的工人撞了一下,他止不住往后退几步。
鸢意抓紧了他的手,周身的气场变得凌厉,纪棉摇了摇她的手示意她没事。“请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说。”
“没事吧?”
纪棉摇摇头,想把两个人牵着的手往身后藏。
“没事,他们都是我的人。”
纪棉的语气生硬的回了个哦。
“哎呀,让开。”乱糟糟的人群中突然挤出一个高个子男人。“让我过去。”
男人指着一间小房子。“小鸢总啊,这边请。”
“你乖乖呆在这。”鸢意松开纪棉,把外套留给他。示意一旁的保镖。“看好他。”
推开门,鸢意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请坐。”
鸢意坐在木板凳上,饶有兴致的看着男人,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小鸢总?”
男人阿谀道:“哎呀,小鸢总这个气质太好认了。”
鸢意轻声笑了笑:“你是这里的总管?”
“嗯”男人给她拿了个玻璃杯,到了一杯开水。“只有开水了,小鸢总见谅。”
她接过杯子,没有喝,握住杯子,指尖轻轻敲击着玻璃杯。“工人为什么罢工?”
“因为没有拿到工钱。”男人拿出一本厚重的本子,放在桌上,翻开,是这篇工地的财务报表,立马详细记载着每一笔钱的下落。
鸢意翻了翻,员工工资那一栏的款额标注已经发放,她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给我看这个干什么?”
男人苦笑一声。“你看他写的多好,可是我们却没有发到一毛钱工资。”
“大家都是要养家糊口的人,没有工资,大家谁还干。”
“我怎么知道工资有没有发放,你有没有在骗我。”鸢意直勾勾的看着他。“你有证据吗?”
“没有。”男人苦笑一声。“我们就是普通人,哪懂什么是证据,怎么收集证据。”
鸢意起身。
“小鸢总,你帮帮我吧。”
“无能为力。”
男人突然从背后掏出什么东西,对着鸢意的眉心。“别动。”
“如果你敢走,我就杀了你。”
鸢意没有丝毫被威胁的慌张,曼斯条理的摘下自己的手套,脸上依旧是那副不可一世的表情,alpha的气场强大的像是王。
“刘先生,你觉得杀了我,你还能出这个屋子?你再看看窗外的那些人。”
“别杀我!”
鸢意找准时机,一把上前夺过他的枪,把他制伏在地,动作干净又利落。“这东西太危险了,我替刘先生收着吧,毕竟刘先生是第一次用枪。”她打量着着这把老旧的枪,起码有十几年没人用过了。“走火了可不好。”
刘洋白配这把枪,实在没什么危险性。
刚刚被鸢意放开的刘白洋突然出声:“等等!”
“我手上有一样东西,我们交换吧。”
鸢意放下枪,停下脚步。“什么东西?
“几年前鸢无锦强行掠走我妹妹,那时候她还没成年,我们以为她死了,后来我妹妹偷偷给我写了信和照片,我才知道她在外出游玩时被鸢无锦拐走,藏在一个公寓里,并威胁她不能离开。我手上的这些东西,能证明鸢无锦的罪行,只不过我妹妹交代不要公布这些证据,她不想让世人看到她肮脏的一面。”
鸢意知道在现在的法律中,拐卖人口是死罪。
“如果我公布这些证据,你父亲会死。”
鸢意站在原地,反问他:“你真的是个普通人?”
男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你不在乎你父亲的生死吗!”
“只要你能把他们拖欠的工资全部都会我,我就会把这些证据销毁。”
“先生。”鸢意开口。
“你知道我是鸢无锦的私生子吗?”
我怎么会在乎他的生死呢?
“你猜我有多恨他?”
恨到想要把他抽筋拔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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