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阳光打在身上顶多算暖的,挥挥球杆也出不了多少汗,但肖战杵在一旁不讲话,王一博就感受到一股焦躁。
脚下的草坪仿佛变成容器,他感觉自己像站在一个蒸笼里,内心愈发不安。
肖战的脸越臭,他就越觉得那枚耳夹意义非凡。
良心促使王一博准备认错,可几次三番靠近,肖战都会很自然的走开去整理草皮。
他越是跟,对方走的越是远,边上还有何柏勃在,王一博尝试了几次没抹开面子。
打高尔夫王一博几乎没输过几次,但下午心不在焉,就被何柏勃赢了去。
“你今天球也太臭了啊,跟宿醉没醒似的。”
赢一场就臭屁的要死,何柏勃贴上来架着王一博的肩,摇来摆去去的嘚瑟。
“下个月黑bar三场,别赖啊!”
“知道,”王一博的注意力在肖战那,他拿掉肩上的胳膊:“起开。”
那人越走越远,时不时起身会捏一下腰,下午无论递杆还是收杆,都没正眼看过他,切切实实当了回哑巴球童。
“富人打球,穷人捡。”何柏勃在边上念叨了一嘴:“干吗一直盯着他,认识?”
王一博抿了抿唇,把何柏勃推走:“先去休息室,我待会儿过来。”
想把他打发走的意图太明显,何柏勃故意说话的很响:“那你记得打赏小费啊。”
王一博回头剜了一眼,该来的躲不掉,他揭掉帽子,往后抓了把头发。
肖战还在推平沙坑,脸颊有些红,额头也出了些汗,王一博瞧着脸色蹭了蹭鼻子走过去。
脚边有个坑就用脚去填,还没碰到就被肖战推开。
“别影响我工作。”
其实很好猜,隔天在酒吧没有见到王一博,肖战就隐约觉得有点问题。
那天说的话已经暗示的很到位,虽然结识的方式很差,但肖战表明了若有可能,他还是想和王一博做朋友。
本来后巷驳王一博的话,也不是他的本意。
耳夹应该是丢了,否则对方不会连对视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怎么扔的?他在脑子里想了下,也许那晚随手就丢在了巷子里。
然后被来来往往的路人,你一脚我一脚的踢进下水沟,最后他的耳夹会随着脏水,再冲进污水池。
光是想象心中的燥火就很难被抚平,肖战想干的再快点,最好立马结束这场。
“耳夹没找到,我以为它在家里。”
额前的汗正在往下流,肖战用手背去蹭,帽檐就掀了点起来,王一博抿唇侧头看了眼,对方板着脸一言不发。
“不是故意丢的,就是摘下来随手一放,就...就不知道去哪了。”
肖战带着手套,里头黏糊糊的整个手心到指尖都是汗,好想脱掉,但活还没干完。
他明天还要来,因为工资高,客人给的小费也不低。
这已经比肖战预想的要好,他原本以为球童要一直弯腰捡球,草坪上的球会跟鸡下的蛋一样多,遍地都是,还好不是这样。
“本来就送你了,你的东西,怎么处理是你的事。”
腰酸很酸,肖战就用大鱼际在后腰处揉了揉,准备埋头继续工作,但王一博拽着他往回拉了下。
“你生气了。”
肖战抽回胳膊,头也不抬的回了句:“没事,不值钱。”
“不是钱的问题...”
王一博急着接话,接完想再次咬掉自己的舌头,刨坑还是自己厉害,就差就地给自己埋了。
确实不是钱的问题,肖战心想,那耳夹是他三年前出去散心时,在银饰店里自己打的。
没花多少钱,但真要找个一模一样的,世上也没有。
填好沙收好球杆准备回去,肖战面无表情的把卡递过去,工作最后一项还要客人为他的服务打分。
王一博很快填完卡,随手丢进评分箱,肖战装作做样的拿收款码给对方扫,当自己不认识王一博。
王一博转了五百,肖战回手在微信界面上转回去,平静的通知:“下个月汇6500。”
羊毛出在羊身上,小费给多少都没意义,反正也没进肖战的口袋。
“晚上有空吗?”王一博问。
两人身份倒置,他倒像个球童似的跟在肖战身后,车被开走了,他们只能打路走回去。
“没空。”
反正账也结了,肖战全当服务已经结束,也懒得拉皮条。
“请你吃饭,吃个饭的时间总有吧。”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王一博,我很忙,没空和你吃饭,这样说听得懂吗?”
也许是话太过直白,讲的前面这个愣头青又呆住,肖战蹙了下眉,直接转身走掉。
他不是很理解,为什么自己送出去的东西,总是这么容易被人丢掉。
肖华,吴攀,都是这样...就连他这个人也是,说割裂也就割裂了,眼睛都不带眨的。
“肖战!”王一博伸手拦住,还没开口手就被对方拍开,肖战盯着他,目光透过来看的很用力,连带着凉意。
“没缘分,王一博,我们本来也就没办法当朋友。”
一出口将他的话全部压死,王一博眉心蹙了下很快又展开,两秒后扶着胯侧头笑了下。
“一定要这样?”
肖战没说话,胸口有两股气一直往下压,然后团在一起互相打架,一面叫嚣着好可惜,一面又嚷着好失望。
两股势力最后咻然化作一团,封了他的嘴。
嘴唇有点干涩,王一博就舔了下,再抬眼时睫毛在颤,两秒后恢复平静。
他王一博又不缺朋友,没道理上赶着贴别人冷屁股,这显得很可笑。
“早知道你要这样讲,那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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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