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思考时,暗处的花藤蠢蠢欲动,从他们脚下的土壤,一点一点的靠近他们。
突然!
胡花藤拔地而起,花藤顶端的尖刺凶猛的刺激两人的后脑勺。
他们毫无招架之力,还没来得及反抗就已经倒了下去,手中的长剑也被轻易被夺走。
花藤慢慢散发出球香气,两人被包裹起来,跟之前那些孩童一样,成为了转换装置的一部分。
意识模糊中的方小宝努力睁着眼睛,他在眼睛缝隙中看着李相夷沉睡过去,张着的嘴呼唤着他。
只不过他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眼前的世界很快暗了下来,意识的深处,一位老者的声音慢慢扩散开来。
“世间皆有因果,魂回之术若无法突破三重幻境,姻缘也就断了。”
“魂回之人,去幻境中找到真正的他吧。”
谁在说话?
他无法出声,只知道那个声音越来越远。
意识快要清醒的时候,雷鸣一般的吼叫将他惊醒。
“方多病,滚出来!”
他惊恐的起身,发现自己身上穿着金黄色的里衣,他好似在一处宫殿内。
“陛下……是……是李丞相来了!”
那老太监跪在地上,神色慌张。
陛下?这是在叫他?
“什……什么陛下……”
他记得他们好像在丽花客栈,但被什么东西突然攻击了。
“李莲花呢?”
小声疑惑后,宫殿的门被粗暴的一脚踹开。
门外浩浩荡荡的进来一堆穿着盔甲的人,为首的竟然是李相夷。
“李莲花?你怎么在这?”
那为首的将军满脸怒火,看到陛下一副傻不愣登的模样,还诧异了一下。
“方多病!……”
之间李相夷一脸的凶神恶煞,喉间极力忍耐着怒火,跟方多病印象中的完全不同。
“公主和亲……你同意了?”李相夷满眼寒光,手里紧紧握着佩剑,也不管这里皇宫,他李相夷早就霸道惯了。
“和……和亲?你在说什么啊……李莲花,我怎么听不懂?”
被那样凶神恶煞的瞪着,方多病之觉得莫名其妙。
“你又在搞什么把戏?本将军在边疆险些战死沙场,一路快马加鞭才会到皇宫,你呢!”
听着将军满腔怒火,那些做下属的识相的全都退了出去,还有服侍陛下的下人。
宫殿里瞬间冷清,李相夷站在清晨的寒光下,阴影裹挟着方多病一脸无辜的模样。
“你跟公主联姻?你把我李相夷当成什么?拜过的天地都是贱软的尘泥吗!”
“拜……拜什么?”
他与李莲花何时拜天地,为什么他不记得?
忽然,一阵眩晕攻击了他的神志,他眼前的人变得模糊起来,一些记忆在他的眼前重建。
国之忠臣李相夷,护国将军、陛下忠臣。
将军为娶陛下,愿意用其他未收复的小国做聘礼,只是还未凯旋,陛下就以联姻之名,欲要娶领国公主和亲,加强本国势力。
所以他现在成负心汉了?还是一个为了自己的利益违背承诺的负心汉……难怪这个李相夷那么生气。
只不过他们二人何时到达这个世界,他竟全然不知。
“李莲花,你听我解释……”
将军满眼怒火,血丝覆盖,几乎渗出泪来。
“解释?方多病……我不是没信过你……可你呢?把我当成杀人工具为你打天下,而你最后名垂千古抱得美人归……”
“你把我李相夷当成什么?”
说罢,李相夷抽出长剑抵在他喉咙,似乎下了决心要杀了他。
“等!等一下……我取消和亲!……行……行吗?”
他知道少师剑的厉害,但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为何阿他们二人会来到这个世界,直觉告诉他,他不能死。
李相夷的眼里又闪过诧异,他出证这些年,陛下的性情似乎变得跟之前不一样了。
良久,他收回少师剑,注视陛下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
“如何取消?你要知道,我现在可以随时杀了你,别耍花样!”
他将少师剑放回剑鞘,随手扔在了方多病的床榻上。
那目光示意,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盔甲。
方多病立刻懂了,为了小命和弄清楚这件怪事,甘愿屈居他人之下。
他也是一身睡衣,唯唯诺诺的站在李相夷面前,开始为他卸下盔甲。
那低着头的模样似乎有些娇滴滴的,像那些官宦人家的小娘子。
李相夷的嘴角刚刚要浮现笑意,却又想到这个诡计多端的皇帝以前做的那些恶心事,那眼神立刻冷漠起来。
方多病莫名的打了个寒颤,紧低着头不敢抬,手上的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就惹到了他,让自己小命不保。
盔甲卸下,里面是一身简洁英气的劲装,与江湖之上的装扮自然不用。
这个李相夷是将军,手上、脖子上都能看到伤疤,手上也是一层厚厚的茧,手腕处还包着绑带。
是啊,他说自己刚刚凯旋归来,但是这个世界的方多病干了什么他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低着头干什么?嫌我脏,入不了你的眼?”
李相夷的语气颇具威胁,锐利的眼眸垂着,眼里装满了性情大变的陛下,心里惊讶又侥幸。
“不 ……不是啊……就觉得……怪怕人的……”
方多病给他整理着腰带,方才卸盔甲时不小心弄歪了。
他指尖似有若无的碰到李相夷结实的腰腹,火星子在李相夷心里若隐若现。
“怕我?哼。”
李相夷笑笑,神色讥讽。
“怕我什么?怕我杀你?”
他有力的手掌掐住了方多病的脖颈,指尖轻轻扣紧他 的皮肉,但力气不大,怕弄疼他。
方多病乖乖抬头看着他,眼睛水汪汪的,无辜摇头:“不敢,不敢……”
颇有服软红哄人的味道。
虽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但这副模样在以前甚是少见。
在他李相夷眼里,陛下,是一个绝情、又让人难以忘却的人。
他效忠陛下、情许陛下,而陛下眼里,只有江山,可以说他为了这江山,什么都能不在乎,包括他李相夷。
于陛下而言,李相夷惊才绝貌,是个能打仗的好臣子,再多,也只是深夜陪伴左右的木桩。
陛下心机深重,谁也看不懂他。
陛下会爱天下万民,会爱所有带给他利益的人,会立刻撇下无用之人,会诛杀任何一个有反叛意图的人。
所以李相夷在陛下身边如履薄冰,稍不注意便是酷刑加身,只要他能挺过来,他就能回到陛下身边。
所以他从不敢懈怠,所做的一切。只为了留在陛下身边,再贪心一些,留在陛下心里,不过这都是奢望了。
“你还有什么不敢?我出征前夜你对我许下诺言,结果你以为我会死在沙场便另娶她人,没想到吧,我活着回来了。”
方多病听着这一席话,忍不住的皱眉,因为他的的脑力也有这些记忆,只是这些事情不是他做的,所以他毫无感受。
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李相夷不耐烦起来。
“好了没有?捆个腰带捆成什么样子……”
他推开方多病,害得方多病踉跄摔在地上。
方多病正要抱怨,但一看见李相夷紧锁的眉头,他还是选择闭嘴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如果这个皇宫是他们二人会相见的主要地点,那这里一定会有他想要的答案。
他站起来,刚才被推了一下,脸上些许不悦。
“站着做甚?还不快去拿国玺?”
他语气生硬,没有给方多病反抗的余地。
凭借记忆,国玺很快被找到,方多病十分虔诚的双手奉上,生怕惹到他分毫。
看他态度还不错,李相夷没再挖苦。
写了金字,印上国玺,这就是圣旨,号令天下之人。
方多病站在他身边,一瞅。
“嘶……你……你要代我上朝?”
李相夷一记眼刀,方多病赶紧低头,表示认可。
“没问题,反正我也没什么兴趣……你上朝……我自己玩儿去?”
李相夷收拾着桌面,很是冷漠,没搭理。
方多病撇撇嘴,换了一身衣服就出去了,随从太监跟在了他身后,战战兢兢。
“那个……老人家……”
“不不不!陛下!使不得!”老太监跪下,赶紧磕头。
陛下生性城府,不管哪句话,都可能半真半假,一不小心就有了奴才的命。
“陛下拿老奴打趣是老奴荣幸……还请……陛下直呼老奴全名张成未!”
方多病也是诧异,这个以前的方多病到底是个什么十恶不赦的人,怎么贴身服侍的太监都如此惧怕?
他也不多想,直呼其大名。
“去国师楼,我要见国师。”
他记忆里确实是这么一个地方,只不过他不知道路。
来到国师楼,巨大的星象仪在国师楼的顶上盘旋运作,片刻不停。
“陛下到!——”
国师楼内,穿着黑袍之人兴冲冲走出来,看到方多病,恨不得挂到他身上去。
“陛下!您来了!我还以为今天李丞相来……您就不来国师楼了……”
这个小孩约莫十六,身体特殊,懂星象,从前他预言方多病会成为皇帝,然后方多病就事事依赖星象之说。
可以说这个看上去纯真的少年,手里掌握的是陛下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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