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哥抽烟的时候，眼睛会习惯性的眯起来，这样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冷，我还以为他是生气了，往后缩了一下，神情暗淡下来，我哥察觉到我的情绪，也没有明着安抚我，轻笑着摸了摸我的脑袋。

“要求还挺多。”

我抿了抿唇。

“哥，你会拍照吗？”

我哥点出来那张拍的房间照片看我：“这样的吗？”

我点开镜头翻转，对着他的脸，他在抽烟，没有什么防备，我这个时候才发现，我哥抽烟的时候，会习惯性的把舌头探出来一小截，舌尖抵着唇瓣内侧，看起来性感又诱人。

我按下拍摄按键的时候，他正好看向镜头，微垂着眼睛，红色的舌尖抵住唇瓣，半举着烟头将抽不抽，吐出来的烟雾还在自己的脸颊上扑着。

落在我眼里的时候有些淫荡，但是他眼神里又没有任何的情欲，这样的反差又让我呼吸有些急促。

我哥这样敞开腿坐着的时候，下面刚好有一个我跪着的空隙。

我的目光不受控制的往下看去。

看到我哥正要将那张照片删除，我按住他的手腕，盯着他的眼睛：“别删。”

我哥笑着扒拉了两下，将烟按灭。

“这留着干嘛？”

我盯着那张照片，喉结不自觉的翻滚，说话的声音甚至有些沙哑。

“哥，你很上镜。”

我哥被我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按下了返回键。

“你最近的嘴怎么这么甜？”

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我其实还能说些漂亮话来回应他，以证明他说的这句事实，但是我的思绪早就已经飘远了。

我发现我臆想我哥的本事越发高明了，就像他现在的坐姿，我就在臆想跪坐在他脚边埋进他腿里的画面。

我哥就这么端端正正坐在我跟前，我还能想的这么肮脏，要是以后真的发生些什么，我还不得疯了。

“哥，你以后会拍些什么样的照片给我啊？”

我像是不经意间问的，但是心里实在是忍不住好奇。

我哥已经返回了，那张照片还是没有删除，他顿了顿。

“到时候再说吧。”

他叹了口气转头看我。

“小起，你马上就高三了，要好好学，走出去，离开这里。”

他又说了那句话。

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然后慢慢的点了点头。

走出去，离开这里。

他的这句话几乎是刻在我的脑门上。

然后我开始拼命学习。

我从前学习也很认真，但是算不上拼命。

因为更加理解了走出这里的意义，所以我的信念尤为坚定。

我不仅要走出去，我还要带着他走出去。

我自诩聪明，却总是害怕失手，没日没夜的刷题看书，一天只睡几个小时，熬到流鼻血。

这样的生活对于我来说无疑是灰暗的，我仿佛我回到了在山沟里不见天日的日子，又变回了那只谋求生存的老鼠，勤勤恳恳地打着地基。

那个时候还有我哥在我身边，现在只有我自己，哦……陪着我的还有我哥的照片。

我哥果然很适合被命令，乖的可怜。

我说让他每天给我拍照片，他还真的每天都拍，认认真真，一天也不落下。

虽然他拍的照片都很索然无味。

有吃饭的、举着一半西瓜的、在店里看店的、还有在麦田里发呆的。

角度千奇百怪，但都正经的不行。

但是我每次看的都很认真，一张一张的翻阅，然后好奇的问。

“哥，你拍这张照片的时候在干什么？”

他都会耐心的解释。

翻着翻着…我又会翻到那张他第一次拍的…那张抽烟的照片。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自慰，神情那么迷离。

我哥抽烟的频率更高了，我每次放假回家熬夜刷题的时候总能看见他坐在台阶上，脊背弯着，像个老头。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对于我的冲刺阶段，我哥更有压力。

我学累了就盯着他瞧，再生出一点脏心思给自己提神。

后来几次我都不知道自己的鼻血是熬出来的还是被我哥馋的。

高考提前离校放假回家。

我哥开始严格控制我的休息时间和娱乐活动，甚至还在手机上下了几个小游戏让我玩。

我调笑着看他。

“你不怕我玩上瘾，把学过的东西全忘了啊。”

他一只手突然捧住我的脸，很认真的看着我说道。

“宋起，你压力太大了，不能再这样了，你得学会解压。”

我呼吸一顿，手掌跟着覆盖在他的手掌上，问。

“哥，你要给我解压吗？”

其实这句话我问出来之后才觉得有些别扭，身上也跟着热了些，我屋里的风扇换了新的，吹起来的声音很小，像是很安静的风声。

我的身体无意识的靠近我哥，他手掌被我捧住，抽离不出来，就这么抿唇看着我。

在我哥面前有反应就像是家常便饭，这次我也是习以为常。

我哥不知道为什么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抱住了我，安抚性的拍了拍。

他以为我要的解压方式是亲人的安慰，可我不是，或许是，但不只是。

我还想要他的肉体，想要他为我倾尽是所有，想要他爱我，不是亲人之间的爱，是可以接纳我所有的那种爱，是能撅着屁股让我插的爱，是能心甘情愿听我话，我让他叫他就能叫，想让他哭他就能哭，让他说爱我他就能说爱我。

我罗列出来许多想在我哥身上完成的渴望。

可是想完之后又后知后觉。

这不是我所能为我哥付出的吗……

或者换句话说，我想我哥爱我，像我爱着他一样爱我。

我的额头就这么抵在我哥的肩膀上，嗤笑了一声，带着嘲讽似的开口。

“宋立，这就是你给我解压的方式？”

我顿了顿，不悦道。

“跟哄小孩一样。”

换作平常，我哥肯定拍着我的脑袋说。

“你可不就是小孩吗。”

可是这次他没有这么说，我也意识到，因为高考，他也在很谨慎的和我相处。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解压方式？”

“要什么都给吗？”

他问完我之后我立即反问道。

我哥安静的呼吸，很低的“嗯”了一声。

我一下变的很恼火。

那我说我要掰开腿操你呢？你也给？

傻逼。

宋立。

你是真他妈的傻。

但我没有那么不知好歹，不会问他这样的问题。

我不知道为什么而生气，突然又张口咬在他的肩膀上，这不是我第一次咬他的肩膀了，他闷哼出声，我咬完之后清醒了一些，仔细的给他舔着齿印，一边含糊不清的给他道歉。

“哥…对不起，哥，对不起……”

“疼吗？”

我舔的很急切，像是许久没有见到主人的狗，摇尾乞怜的向主人身上凑。

“没事，宋起，哥没事，不疼。”

他想要推开我，一边又原谅我。

我像是没听见他的话，手上的力道也没有松，抱着他的腰还在舔。

“哥，你肯定很疼吧，我舔舔就不疼了，哥。”

“我真不是故意的，哥……你别生气。”

我又在心里唾弃我这个样子。

宋起，你贱不贱？你装什么可怜，卖什么乖？

我哥推我的力道更大了，声音也有些急，呼吸声响在我的耳边。

“宋起！我没事，我没生气，宋起！别舔了！”

我脑袋发热，浑身都在发胀，我知道我哥被我舔的不高兴了，额头又重新凑上去，用脑袋的力气将他压倒在床上。

我软绵绵的趴在他身上，抢在他推开我之前开口。

“哥，我头晕。”

他扶着我肩膀想要推开我的动作就这么停下了，任由我趴在他身上没动。

我趴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好想摸一摸，好想舔他。

但是我不敢动，手不敢动，舌头我不敢动。

我很想知道我哥硬了没。

我在这种挣扎中煎熬撕扯，听着我哥的心跳一点点加快，我张了张嘴，突然说了一句。

“哥，你也知道，我不是你亲弟弟吧？”

我明显的感觉到我哥的身体一僵。喉结滚动着，说话的语气很谨慎。

“嗯，知道。”

他的手掌攀附上我的臂膀，声音微哑。

“但小起，你知道……哥一直把你当亲弟弟养，没有不尽心的，你……”

他像是急于证明什么，这话他每次煽情的时候都会说，我怎么会不知道？

我也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但亲不亲弟弟的对于我来说实在是无所谓，我只怕宋立接受不了。

就像他说的，他这样把我当亲弟弟养，会不会有一天，真觉得我是他亲弟弟了。

我真是不想听他说什么我们像亲兄弟这样的说辞。

“我知道，哥，我知道你爱我。”

“是吗。”

我声音都有些轻颤，我说的爱不是宋立理解的，可是现在我必须得占这个便宜，因为我现在想操他的心到达了巅峰。

他没有立即给出答案，安静了两三秒之后才出声，

“是。”

我不知道一个哥哥对弟弟的爱怎么要思考这么久，可是他说了我想要的答案，我就高兴了。

我的脸颊埋进他的脖颈，不知廉耻的蹭着。

“哥，我也是，我也爱你，我也爱你，哥，我很爱你，真的……”

我这样趴在他身上，硬的这么厉害，宋立，你真的察觉不到吗？

哥哥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