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年的东西并不多,收拾的很快。
不知道该不该感叹,他在这儿生活了一年多,属于自己的零零散散才装了一个箱子加一个背包。
被子是当初房东备好的新的,用了一年,他没打算带走,于是倒也轻松。
他拖着行李箱出门时,客厅的氛围依旧很凝滞。
宋新鹤见他出来便顺手接过背包,低声问道:“没了吗,一次性带完比较方便。”
大概他也觉得东西有些少了,但夏知年摇了摇头:“我需要的已经带好了,剩下都是不重要的。”
“行,到时候有需要也可以用我的。”他带着夏知年就打算离开,半分眼神都没分给站在一边的秦宇。
在他们快出门的时候,秦宇终于按捺不住了,抬脚跟了上去。
“夏知年!”他突然伸手递过去了个东西,等到夏知年回头一看,是那把钥匙。
“钥匙你拿着,什么想回来都行。”
秦宇是望着夏知年的,但宋新鹤很快将他们视线阻隔开,眉宇间多了一丝不耐:“要你这破房子钥匙干什么,他要不回学校,要不去我家,还不至于没地方去。”
听到这话秦宇凝眉:“什么意思?夏知年你这么快找好下家了?”
“我就说他怎么这么护着你,你们两个很早就聊上了吧?”
他语气越来越冷,看着夏知年的眼神好像看什么肮脏的东西,又带着理所当然的审视和居高临下的指责。
他好像一下子想明白了关键,自以为是的觉得是夏知年的问题才导致现在的局面,一时间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你早就盼着跟我分开了吧,好跟你的小情人一起去过。”
“砰——”
秦宇被揍得退了两步,他昨天挨揍的地方还没好,今天又添了一笔伤。
夏知年收回手,冷冷的望着他:“再胡说八道弄死你。”
秦宇还想上前,被宋新鹤拦了一下,大概是看两个人自己占不到便宜,他只是阴狠地看了夏知年一眼。
他没想到夏知年也望着他,黑沉的眼睛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秦宇打了个寒战,眼睁睁看着宋新鹤揽着他离开。
他没再出去拦。
外边等电梯的宋新鹤拍了拍夏知年肩膀,放缓了声音:“不要在意他说的话,都是故意激怒你的,没关系,你已经摆脱他了。”
夏知年闭了闭眼睛,有些疲惫:“我知道的。”
他只是觉得自己有些冲动,又觉得秦宇实在是太碍眼了。
平常秦宇胡说八道就算了,这回还把宋新鹤牵扯进来,说的话那样难听。
——为什么宋新鹤总能遇见他这么难堪的时候。
他跟秦宇这段过往,就像是肮脏黏腻附着在他身上的污点,怎么也摆脱不掉。
他不在乎的,自己的过去怎么样都没关系,但为什么偏偏宋新鹤也在。
宋新鹤说喜欢那个自信骄傲,又温柔端庄的夏知年。
可在跟秦宇相处的这些年,他是多么想亲手扼住秦宇的喉咙,看着他慢慢变弱的挣扎,瞪大双眼缓缓失去呼吸,亲手了结他。
每每想到这个画面,他总能感受到那一阵阵扭曲的快感。
很疯狂。
他甚至不敢直视身后宋新鹤的目光。
可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摆脱这种神经质的状态,常年的压迫让他根本无法像一个正常人。
无论在宋新鹤面前装的有多人畜无害。
他只是一个懦弱无能,卑劣的骗子而已。
熟悉的柑橘味靠近,夏知年转头便看见一张放大的脸,他微微退了一步。
宋新鹤带了些疑虑,开口道:“知年,你还在想他的事吗?”
夏知年只是摇头:“电梯开了,我们快走吧。”
他迈步走了进去,连他自己都没发现此刻的不对劲。
学校很近,他们没有多久就到了,明天开学,但今天到寝室的也不少,走廊上能看见很多人。
宋新鹤的宿舍在三楼,不高不低,采光也还可以。
夏知年找宿管拿了钥匙又登记录入信息,跟着宋新鹤到了寝室。
进门后便能看见寝室的全貌,这里原本是宋新鹤一个人住的,二人寝左床右桌,挺干净,也很有生活气息。
宋新鹤的桌子上工工整整摆着书和一些零散的生活用具,书堆边上摆着一个略显稚气可爱的小胖橘玩偶。
夏知年不自觉多看了两眼,他记得宋新鹤家里有个大型的橘猫玩偶。
“你先坐会儿吧,之前这里没人住,我放了些东西在这儿。”宋新鹤拉着他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等我收完东西你再搬自己的东西。”
“行。”夏知年点点头。
他想了想,又把那只巴掌大的小胖橘塞给夏知年,笑眯眯地说:“让它来陪陪你怎么样,这个小家伙能转运哦。”
夏知年觉得好笑,接过来揉了揉:“很可爱。”
这只小猫胸前抱了个木牌子,写着发财,确实符合财源滚滚的形象。
宋新鹤其实注意到了他之前看这只玩偶的目光,这会儿得意洋洋地说:“是吧,我的眼光可好了。”
他看着夏知年终于没有先前那么沉闷,心情也好了一些。
房门是半掩着的,门口有人走动的声音,突然有人走近,敲了两声门进来。
夏知年望过去,是同一个班的同学,姜沉。
姜沉拿着一个水杯,大概是准备去接水,望见房中两人后有些惊讶:“诶?夏知年,你也在。”
夏知年点了下头:“姜沉,好巧。”
姜沉朝宋新鹤那边望了一眼:“牛啊宋新鹤,居然把班长拐过来了。”
姜沉知道夏知年没有住校,他来宿舍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只以为是宋新鹤邀他来玩。
宋新鹤瞥了他一眼:“什么拐不拐的,班长以后在这个寝室住。”
姜沉更惊讶了:“就你这嘴贱又龟毛的性格,谁能愿意跟你住?”
他半开玩笑的跟夏知年说:“班长要不来我们寝室,我把我室友踢出去让他睡大街。”
夏知年摇摇头:“我可不敢当这个恶人,宋新鹤脾气挺好,还是跟他吧。”
姜沉瞪大了眼睛:“就他?天天小肚鸡肠,上回碰了他的宝贝书柜,差点没把我撕了!”
他可是知道宋新鹤有多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别看他平时热情,但其实边界感挺强,尤其讨厌没分寸的人。
可这会儿姜沉看着夏知年坐着他的椅子,拿着他的小胖橘,是一点没防备。
这着实是让姜沉有些意外。
宋新鹤倒是眉毛一动就开始赶人:“闲的没事就去寻思寻思怎么过六级,一到我这儿就挖人是什么意思?”
姜沉注意力又被拉了回来,说:“约好的今天去打球,临时又在微信上推了,我还以为你没到学校呢,不去了?”
宋新鹤说:“不去了,太热了。”
姜沉嘿了一声:“体育馆又不是摆设,里面还热?”
之前39度的天也没见你喊热啊。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他目光一转落在夏知年身上,意味深长的笑了:“我懂,是为了班长吧。”
夏知年抬眸,静静地看着他。
姜沉重拾起被各种论文和青年大学习支配的恐惧,抖了两抖,也没敢再把话题往他身上带。
倒是宋新鹤将手搭在夏知年肩上,挡在他面前:“别露出那么猥琐的笑,你班长鞠躬尽瘁劳劳碌碌,当然得为了他。”
夏知年没忍住笑了笑,到底驱散了些心头的阴霾:“夸张。”
宋新鹤朝他看过去,摸了摸脑袋:“有吗。”
姜沉简直觉得这俩人总有一种将周围人隔绝开的气场,狐疑的目光在他们身上转了两圈,又问道:“那班长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宋新鹤果断截胡:“放心,我俩已经安排好了,你跟他们打球去吧。”
姜沉默默竖中指。
问的是班长你答得这么欢快干什么?
他晃了晃水杯:“行吧,我先溜了,班长收拾好了来我们寝室玩儿啊,游戏开黑还是打球都能叫我们。”
夏知年说:“好啊,到时候一定来。不过我可没怎么玩过游戏,不要嫌我菜啊。”
姜沉笑眯眯地说:“班长肯赏脸,小的怎么敢嫌弃?”
有了姜沉在这儿插科打诨,气氛松快了不少,夏知年帮着宋新鹤搬了些东西,算算时间,校外店里定的被褥快到了,又下了趟楼。
等到把自己的床铺好,东西全部摆好后,已经快到下午了。
外面阳光还挺强,有些晒,他们一块儿去食堂吃了饭,休息了一会儿。
宋新鹤他姐刚好出差完了回家,在这儿工作又能照顾一下金毛。
刚刚开学,夏知年的活儿其实不少,他是班长,班主任和导员基本都在找他做事,一安顿下来就少有休息时间。
他加入的部门又开始举行迎新活动,大一比大二晚开学,部门准备着活动,群里的通知一个接一个。
课程安排也提上日程,大二的专业课骤然增加,课比大一多了很多。
各种各样的活动都堆了上来,让他少有休息的时间。
课程安排也提上日程,大二的专业课骤然增加,课比大一多了很多。
他们没有早晚自习什么的,倒是还余了些晚上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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