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意思肖总应该很清楚。”

什么叫应该很清楚？

肖战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他捏了捏皱起的眉心，心中的那点耐心就要被磨光。

“王一博，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王一博心中冷哼，还在装傻。

他转过身来，对上肖战的目光没有丝毫的温度，眯起的双眼藏着轻蔑，紧绷的唇线霎时化为乌有。

“好好说话，好啊……肖战，你能不能别那么幼稚？

五年前只是个意外，受害者明明是我，你一直在委屈个什么劲？

如果你有恋处情结，那么对不起，我做不到给你回应。如果你因为这个对我恼羞成怒，一直耿耿于怀想对我进行报复，那我也无话可说。

但你却要以这种方式故意来羞辱我，肖战，你不觉得你就是一个三岁小孩吗？”

他在克制，眼神如刀子一般冷。

他说得那么清楚，但肖战却还是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真是演戏演得多了，什么场合下都能信手拈来。

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王一博使劲咬着后槽牙，极力将心中的怒火压下去。

“好，那我再说得明白一些。”

但这些话说出口后，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你这段时间故意对我示好，就是为了接近我，博得我信任，好有机会让你下手，这是你报复的第一步。

依照你的性子，短时间内和新下属打成一片根本不是问题，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你用小号打进内部探查，这是你的第二步，也是你的惯用伎俩。

自导自演，在知道周围有人关注我们的情况下，故意让对方录下你对我有别的意思，然后又神不知鬼不觉从那人手上盗走视频，利用小号公之于众，把我推向众矢之的，这是你最终目的。

肖战，你以为你把那个视频发出去，让我被人指指点点，最后逼得我为了项目不得不来找你帮忙，哪怕是跪在地上求你，被你羞辱一番，你就能解开五年前的心头之恨么？

别做梦了，我是不会按照你的想法进行下去的！职场里的那些指指点点我受得不少，还不至于这样就会轻易去寻死！”

最后一句几乎是他低吼出来的。

说完这通话后，王一博的眼底终于有些温感，但那温感却是止不住溢出的生理盐水所带来的。

原先这一切也只是他的猜想，直到他看见当年肖战写给他的信件中，有某处与泄漏视频的账号网名重合，这一切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肖战被他的话狠狠甩了几巴掌，又深深扎进几根刺，他的眼眸渐红，反笑道：“原来这段时间你一直这么看我，觉得我是为了报仇才接近你、对你好的是么？

王一博，你到底有没有心啊？我的这些真心，你难道真的一点都看不到吗？

要赶我走是吧？行，不用你一再请，我现在就走！我走了可就不回来了，你别后悔！”

话音落下，肖战头也不回地往房门口走去，他故意走得很慢，希望王一博能够回心转意，挽留他。

可是他忘了，他把王一博温吞沉闷又只会把别人推得越远越好的特性忘得一干二净。

直到他手搭上门把手，王一博始终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这下肖战真的犹如跌入冰窟，心里一点一点变凉，四肢开始发颤。

之前不管王一博再怎么说他，他都会在短时间之内把自己哄好。

王一博那颗冰冷的心要比他自己的难捂热多了。

但是这回，一字一句如同冰火两重天，又提及到五年前之事，就算肖战再怎么厚脸皮，也不会厚到一点自尊心都没有。

他心一横，踏出了房门。

门板“哐啷”一声撞上墙壁，紧接着又发出一声巨响合上，也不知是使了多大的力气，让墙上的挂饰都颤抖几分。

狭小的屋内并没有因为一个人的离开，而显得宽敞起来，反倒是周围异常的安静，竟也无法让王一博久久不能平静的内心安定下来。

他浑身紧绷，垂在身侧的拳头紧攥许久，他抬手朝年久的书桌上砸下一拳，桌角只是颤动一下后，便再无动静。

王一博把所有的情绪力气克制，久攥的拳头导致神经有一瞬的麻痹，指尖早已失去血色，狠狠砸下一拳，缓缓松散开来，白色渐渐被红色替代。

……

窗外的光线完全被黑暗吞噬，闷在屋里将所有的资料删改完后，王一博才舍得把头抬起来。

桌上的台灯早就亮起，太过于专注导致他现在才发现天空已经那么黑。

他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半，紧接着一阵咕叫声打破屋内的寂静，倒像是时间在提醒他吃晚饭。

刚收拾完一切准备出门吃东西，窗外就飘来一阵饭菜香。

奇怪，这间小屋既不临近福利院大门，也不临近食堂，怎么会有这么浓的香味呢？

王一博站在原地仔细辨别，确定自己没有闻错，也不是自己的幻觉后，满怀好奇打开窗。

一打开窗，窗口便蹦出一个保温袋，鼓鼓囊囊溢出香味，顺着保温袋后面看去，恰时又蹦出一个人来。

“哥哥！suprise！”

看清后，窗口前站着王婉婉，她提着保温袋的手向前伸直，歪着脑袋笑道：“哥，我今天下午刚和朋友过来做义工只是一天都没见到你，也没打通你的电话，所以我就现在来啦！你放心，没人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也没人看见我在这里。除了……”

说着，她又仔细探瞧周围，确认四下没有别人后，往窗前走近，压低声音说道：“哥哥，我要告诉你，那个肖无赖简直脑子有问题。”

王一博浑身一僵，喉咙有些发痒，“他……他怎么了？”

听到他问，王婉婉丝毫没有察觉什么，只觉得自己打开了话匣子，继续滔滔不绝，“哥，他明明什么事没有，都在我眼前瞎晃呢，还睁眼说瞎话，让我来给你送晚饭，就这态度还好意思口口声声说是哥哥的好朋友。

哼，我看他呀分明就是万恶的资本家，想通过我来讨好哥哥，好让哥哥的才华为他所用！”

一顿吐槽，王婉婉全然没有注意到王一博的神情，她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却直接被王一博打断。

“婉婉，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先回去吧，我要睡了。”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