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这周回去吗?”
“我不想回去了,蜻蜓你回去吗?”
“嗯。”严清婷罕见的回了一声。
几个女生坐在食堂里,明明昨天晚上严清婷才是最晚睡觉的那一个,却感觉陶桃比她更累。
连眼眶都是红红的,眼睛有点发肿。
反而是严清婷并没有感觉有多困。
陶桃半阖着眼睛,好像下一秒就要睡着了一样,有气无力的回答着黎晓的问题,语气好像有些敷衍。
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东怡一中是半封闭式管理,半个月才能回家一趟,而这周刚好可以回去,到时候宿舍楼里估计只会剩下陶桃一个了。
“杏溪,也回去吗?”
“嗯,因为家里人说下周就国庆节了,因为今年国庆跟中秋连一起,要比往常多一两天,说是什么,到时候有一场慈善晚会,让我这周回去先认认人。”
“嗯嗯,虽然我现在还没接到通知,但我肯定也是呢!毕竟每次只要有她就有我。”
一边说,还一边哭笑不得的看向林杏溪。
林杏溪也转头看她。
之前在闲聊中,陶桃才知道林溪辰和黎晓不仅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同班同学,两家还是世交,而她们的经济水平也是不差的。
黎晓和林杏溪,没有过问过陶桃的家世背景,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教养里自带的分寸感她们是有的。
当时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陶桃第一反应是惊讶,这个学校的学生平均经济水平,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好,10个人就至少有4个人是有点背景的。
也怪不得刚见面的时候,就觉得她俩是不一般的熟。
不过,按照正常来说,不管是谁遇到这样的阶级差距都会有落差感,更何况是陶桃这种甚至连普通人都比不上的呢?
但如果太过把一件事放在心上,只会有两种结果,一种是改变了命运,另一个种是对精神和心理的折磨。
很显然,这个世界里大多数人都偏向于后者。
但如果没了物质方面的比较精神层面上的比较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严清婷在一旁默默的听着,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余光一直瞟向手机的方向。
他回来了,会让自己回去吗?
严清婷知道黎晓和林杏溪说的慈善晚会,严家也会去,只是被她推辞掉,即使是这样他也不会去的。
而这会儿那边应该没人,应该可以回去的吧……
也许寄人篱下最好的结果,就是终于有了归属感,但却没有理由回去,那里不是家,而是在施舍时的一片屋檐。
一上午的时间,足以让陶桃恢复了精神,可今天却一直头晕脑胀,就算是直觉一向敏锐的她捕捉到了严清婷微弱的神情,但也没有多问。
“那桃桃我们就先走啦!”
“嗯,注意安全哦!”
直到下午,大家都离开了,宿舍恢复了原有的寂静,门外的欢声笑语渐渐离去,空洞洞的宿舍里仅剩她一人。
似乎那一声“嗯”就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气。
陶桃终于还是恍惚找着椅子坐下,手心上直冒冷汗,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她意识到,她可能需要帮助。
但没有人总会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
从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想摸索着起身走出宿舍,双脚却总是使不上力气。
在十几分钟后,陶桃的眼皮越来越沉,几乎是马上就要合上,可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严清婷站在门外敲了敲门,神情比出去的时候还要冷漠,手上拉着的行李箱轮子上还沾着宿舍楼底下,花坛边雨后湿漉漉的泥土。
泥土弄脏了寂静苍白的走廊地板。
十几分钟前,严清婷刚走出宿舍楼,家里的保姆就告诉他,他们回来了,什么意思显而易见,没有一丝犹豫,立刻转头掉了方向,回了宿舍楼。
不属于的就是不属于的,有自知之明是人的本能,只是空气中确实有一丝落寞,这本是不该存在的。
正当她打算回宿舍时,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带宿舍钥匙,于是祈祷班希望宿舍里有人,准确来说,是希望陶桃还在宿舍里。
“陶桃在吗?开下门,我没带钥匙。”严清婷再次轻叩响木门,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时间静止片刻,当严清婷想再次敲响木门时,里面终于传出了声响。
“哦……来了……”声音很小,语气也很微弱,如同小鹿的低吟。
严清婷下意识地就发觉不对劲,敲门的手停滞在半空中,停顿了几秒“你……没事吧?”
“嗯。”声音更弱了几分。
这一刻,莫名的熟悉。
这不对,不可能没事。
而严清婷看不到的是,在门的另一边,陶桃正努力的想撑着桌子站起来,可双腿却始终
软的跟面条一样,根本打不直。
她已经不想思考严清婷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就回来了,颤抖的扶着墙壁,向门口移动。
一步,两步,三步……
其实陶桃根本开不开门,终于,在接近门口时,如同体力不支般倒了下去。
门外的严清婷似乎有些不耐烦,因为既听不到里面人的动静,也听不到任何脚步声,正当她打算诉说自己的不耐时。
“砰!”
一声重响,惊扰了她的思维。
她急忙重重地拍了拍门“陶桃?陶桃?!陶桃!”可里面始终没有回声。
一瞬间,她脑中一片空白,如果她的脸可以拥有表情,此刻一定是慌张和惊恐。
也许此刻她已经想到了里面发生了什么。
耳畔一阵嗡鸣,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记得之前偶然听到宿舍另外几个人的对话,在楼下的宿管阿姨的桌子上,那里放了一把宿舍的备用钥匙,防止当有人没带钥匙时,也可以回宿舍。
那是陶桃出来的。
她行李也没拿,急匆匆地跑下了楼,终于翻找中找到了放在宿管阿姨那里的备用钥匙。
当再度走入宿舍时,就看到陶桃僵硬的躺在地上,本该红润的脸和嘴唇都显得苍白无力。
严清婷顿时心揪了一下,拿在手上的东西散落一地,紧张的摸了摸陶桃手腕。
呼——没死。
她不喜与人接触,也很少有人与她接触,也许她知道自己确实不讨喜,要抓向陶桃的手停顿了一下。
但也只是停顿了一下,人命关天,就当是还你的人情。
说服了自己的内心,她就不再犹豫,还是抱起了陶桃,一边惊讶于陶桃实在太轻,一边飞快地跑出了宿舍。
总感觉有什么遗忘了,又实在想不起来。
而陶桃对这一切全然不知。
再度醒来,看到的就是白花花的天花板了。
小桃:(拍)你傻逼吧!出门的时候你就没有意识到你把钥匙也丢在宿舍里面了吗?!
蜻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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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