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薄向洲不注意,他打开结婚证拍了一张照片。
他没有立刻发过去,而是等着陶年回消息。
【年年】:咋,你今天去兑奖了?快告诉我,你中了多少!
【咕噜咕噜】:没中奖,但是堪比中奖,甚至比中奖还要魔幻。
【年年】:??
安洵呼了一口气,把照片发过去。
【咕噜咕噜】:对不起年年,我这辈子终究是负了你,不能和你长相厮守了。
陶年把照片放大缩小,来回操作好几次都没有发现其中破绽。如安洵所说,和薄向洲结婚的事情太魔幻,他只当安洵在开玩笑。
【年年】:你找谁P的结婚证,这也太真了吧。
安洵的下句话如同向他丢了一个地雷。
【咕噜咕噜】:我不是在开玩笑,我真的结婚了,结婚证还热乎着。
【咕噜咕噜】:准确来说是闪婚,再准确点,是商业联姻,真实一点就是,安家把我卖给薄向洲了。
陶年惊得从工位上坐起,几个同事同时回头看他,他赔笑着坐下,“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工作了。”
【年年】:???
【咕噜咕噜】:我和薄向洲商量过了,婚礼照办不公开,婚宴现场订在四季云顶,时间是下个月的二十五,到时候穿得好看点别揭我老底。
陶年大为震惊。
【年年】: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你得幻想症了吧?都说了上班不能喝酒。
安洵见他不信,没有再解释,很平常地和他聊着天,只是在进庄园时,得了薄向洲的准许,调低手机声音给陶年打了一个视频电话,在他接通之后翻转手机摄像头带他开了十几秒的眼界。
最后几秒,他刻意拍了薄向洲的人脸。
薄向洲没有责怪他的偷拍的行为,在陶年无限放大的瞳孔中朝这边走来,清晰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陶年的脑子瞬间短路。
消化了几分钟才接受好友和薄向洲在一起的事实。
薄向洲是江城社会名流,薄家的独子,家族产业涉及甚广乃至海外都有薄家的身影,而作为薄家唯一的继承者他自然是年纪轻轻就学着管理公司,手段了得雷厉风行,在生意场上所向披靡。
不是他看低安洵,是安洵和薄向洲的差距太大,他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两人是怎么在一起的。
安洵理解陶年的心情,因为那天晚上他来回看了几遍合同也不敢相信。
没办法,薄向洲眼瞎,就好他这口。
安洵乖巧站在薄向洲身后,一一记着庄园的佣人保姆,他眉头紧皱,记好这个忘了那个。
薄向洲回头,见他愁容满面,“就是简单介绍一下,不用记得太认真,平时你有事直接找林叔就可以。”
安洵还是将保姆的姓氏记在心里。
薄向洲对管家说道:“林叔,你先带他熟悉一下。”
安洵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怕碰到薄向洲的禁忌之处所以一步比一步走得缓慢谨慎。
林叔道:“夫人,您也算是庄园的另一个主人,所以凡事用不着这样谨小慎微,除了书房需要薄总的允许才能进去,其余地方您可以自由进出,就算您好奇想进书房,我相信薄总也不会和你计较的。”
“薄总说,刚认识睡在一起不合适也不适应,只好先委屈你住在次卧了。”林叔停在三楼次卧前,“隔壁就是主卧,夜晚有事可以敲薄总的房门。”
他又添了一句,“薄总的脾气好,没有起床气,夫人大可以放心。”
安洵眼珠子转溜,他怎么听出了林叔的另一层意思,这是在暗示他主动点?
对上林叔带有激励的眼神,安洵确定了,他就是这样想的。
安洵时刻谨记自己的人设,低头看脚尖。
这副样子落在林叔的眼里成了害羞。
林叔笑呵呵地打开次卧房门,心里越发对安洵满意。
入眼便是大片粉红色,粉色窗帘粉色四件套,安洵的笑容僵住了,这是啥?这是他的房间?
林叔并没有觉得不妥,“夫人,还喜欢吗?”
“……喜欢。”这两字说得生硬。
安洵脑子转的快,不过几秒想到了原因。
他那天从内到外都是粉色的,薄向洲误以为他喜欢粉色。
安洵看了眼自己的蓝粉卫衣,沉默不语。
真的,大可不必那么周到。
次卧房间很大,行李在搬到庄园的那一刻就有佣人放下手头的事情开始收拾,东西放得整齐,衣服摆放都是按照颜色和季节区分。
不仅如此,薄向洲还特意买了些大牌衣服给他。
还好薄向洲知道omega的衣服不能只有一个颜色,依照自己的审美挑得全是明亮清新的风格。
他喜欢。
安洵搓搓手,现在就想换上试试。
但是不行,他一会儿还要跟着薄向洲去医院。
·
江城济仁医院。
安洵老实本分地跟在薄向洲后面,一边闻着浓重的消毒水气味一边感叹世事无常,他自认为不是一个感性的人,但看到患者家属扶着墙壁崩溃大哭的场景心里还是会悲伤。
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不停,不用猜就知道是狗老板。
【狗老板】:再不回来我算你旷工三天。
【狗老板】:你这是一个员工该有的态度吗?请假不走正当手续,一声不吭就离开工作岗位。听孟晓说,你的态度极度不端正,还想取代老板的地位,安洵,你要上天?
安洵低头回着消息,老板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不过他没有想到他在公司地位还挺高,都这样了老板还不想着辞退他。
【咕噜咕噜】:我请过假了。
发完这几个字,安洵即刻开了免打扰和静音。他有要事在身,这狗老板只会影响他攻略有钱老公的速度。
薄向洲突然停住脚步,安洵反应迅速刹住脚步差点撞着他的后背。
可下一秒他就后悔了,他应该继续撞上去然后脚一扭栽到他怀里。
安洵神色透着点遗憾,抬头,薄向洲向他使了一个眼神。
安洵:“?”什么意思?
薄向洲无奈道:“到我身边来。”
“哦,我忘了我们要装熟络来着。”安洵小步上前,“我是不是还要挽住你的胳膊?”
“都行。”
安洵陷入两难,都行是个什么奇怪的回答?他是挽还是不挽?
他还是挽吧,他说过喜欢薄向洲,这种亲密的接触行为可是一个立稳人设的大好机会。
安洵抖着手看似十分紧张地挽住他的胳膊,“薄总,我等会说错话了怎么办?”
薄向洲看着他的动作面带疑惑,他有这么吓人吗?
可看安洵的样子并不怕他。
他总感觉哪里很怪,但就是说不上来。
安洵小声喊了一句,“薄总?”
薄向洲回神,“他们问什么你答什么就行,说错话不要紧。”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在车上和你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安洵点头,“我保证不会说漏嘴。”
安洵半躲在薄向洲后面,薄向洲喊什么他跟着喊什么。
如他猜测的一样,老夫人确实是个很好的人,面目和善,一见到他就急忙招手让他到病床边来。
安洵看看薄向洲。
薄向洲轻微颔首,这动作却引得老夫人不满。
她坐在病床上打着点滴,面色发白,一身再普通不过的病号服也挡不住她身上的贵气,她道:“向洲,你平时对待旁人冷漠也就算了,怎么对待你的妻子也这么冷漠?也不怕吓着小洵。”
薄向洲面色平静,“奶奶,我知道错了,下次改。”
“你这孩子总说下次下次。”
老夫人不满,但碍着安洵在场没有揭他的底,她拉着安洵的手,像是欣赏似的打量着安洵,许久,她对着自己的儿子儿媳说道:“我就说吧,安洵这孩子不错,比你们挑的那些omega好多了,年轻有活力最适合向洲这样的闷性子。”
安洵用余光看向薄向洲的两个爸爸,两人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好像薄向洲娶谁都和他们这个当爸的没有多大关系。
双方都是社会精英,当年的婚礼惊动了不少的记者前来采访,直到现在网上流传着他们的爱情故事。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老夫人急着给薄向洲找omega,依照他两个爸爸的性子,不到迫不得己都不会给薄向洲施加结婚压力。
老夫人没有架子,她真心喜欢安洵,安洵也是真心喜欢她。于是在接下来半小时的问话里,安洵有问必答,吐字清晰缓慢,老夫人逮着他又是一顿夸,夸得安洵都不好意思。
老夫人拍着他的手,满眼欢喜,“小洵,向洲这一个星期对你还好吗?你们相处得还算和谐吗?”
“薄总对我很好,相处很和谐。”安洵说得不像假话,老夫人差点都信以为真。
老夫人:“说来我听听。”
这个问题薄向洲没有给他答案,他只好自己编造谎言,“薄总带我去青巷街吃了日料。”
老夫人神色微顿,“日料?”
“嗯。”安洵问道,“奶奶,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老夫人笑了笑,神情捉摸不透地看了薄向洲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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