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志从兜里掏出一个手帕静默地擦着,他边擦边抬眸看,声音冷冷地:“有些时日不见,我看你的生活过得越发好了。
“谢谢关心。”
宋亚轩隐约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
“宋亚轩,你不会真的以为刘耀文失忆,就是你的机会吧。。”
图穷匕见,宋亚轩不惊讶他为何知道刘耀文失忆这件事,更不惊讶他会这么问,因为在他眼里,当年宋亚轩就是使了些什么手段迫使刘耀文与他结婚的。
“刑志,这话该我问你,你不会以为自己有机会吧?就算跟他结婚的不是我,他也不会跟你在一起。”宋亚轩并不遮掩内心想法。
刑志想到当年他对刘耀文情根深种,而刘耀文一直对他态度冷漠,后来经由刘学宸的牵线架桥,他终于以为自己有机会走近刘耀文视线里,幻想两人终成眷属时,而最后宋亚轩横插一脚,使他的美梦泡汤,他就恨得牙痒痒。
刑志冷笑一声,气定神闲地把擦手的手帕收进口袋里:“你别忘了,刘耀文心中那个人,不是我更不是你,你鸠占鹊巢时间久了,难道真的以为自己野山鸡变成凤凰了吗?你也不想想假如有一天刘耀文突然想起来,他会不会对你弃之如敝履呢?”
宋亚轩怔愣在原地,忽然泄了气,刑志的话像一把利剑刺破了他的城墙壁垒,他强装镇定地开口:“我们俩的事情就不劳您操心了。”
刑志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但是他将话锋一转,突然把话题抛到了宋亚轩的工作上:“听说你现在正在为孤儿院的孩子们设计衣服?没想到当年天资聪颖的天才设计师,如今结了婚,仗着夫家这滔天的权势,这不也还接着这么低档的活,真是可笑啊。”
宋亚轩虽然在性格上有时候并不属于那种“硬碰硬”的犟种,相反在某些情况下会表现地有些怯懦,就比如他在刑志分析他的婚姻状况时无话反驳甚至有些想逃之夭夭,但是,在自己坚持的方面,确实是实打实的“固执”,比如这会刑志讽刺他,他为孤儿院的孩子设计衣服是低档的活儿,还说他是依仗夫家的权势,他难免生气。
宋亚轩这会周身的气质冷了些,他看着刑志那双瞧不起人的眼睛,出乎意料地平静下来,一扫刚才的慌乱,他站直比刑志高一点,静默片刻便逼近刑志,直直地冰冷地凝视他。
刑志愣是被盯地有些想退后,但是他觉得退半步的行为实在是丢人,所以他还是端着那副假模假样的花架子回盯着宋亚轩。
“我从来都不知道,判定一件作品的价值高低,要依靠他背后仰仗的什么权势,积累的什么财富来判断,更没听过论断作品的高档或低档要看这件作品的受众是谁?怎么?这些规矩是你新定的吗?刑先生。”
宋亚轩从小在绘画这方面天赋异禀,又一向秉持着向心向善的原则踏实地完成自己的工作,创作出一个又一个令别人更令自己满意的作品,他孤孑一身时,能做的也只是让自己这些仅有的能力为他心目中伟大艺术事业添砖加瓦。
毫无疑问他是艺术家,他爱自己的事业,他供奉伟大的艺术,他讨厌他的作品与这些肮脏的想法挂钩。
所以,刑志这些话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宋亚轩眯起眼睛,依旧是拖着清晰又冰凉的语气:“我可以为世界首富豪门富商设计他们的精美绝伦晚礼服,我也可以给乡下百姓留守学生设计合身实用的工作服和校服,只要我愿意,我就可以。只要我觉得他是有用的,是有益,能体现艺术工作者价值的,他无论是高端还是低端的,他就是伟大的艺术作品。”宋亚轩说得不疾不徐,刑志倒是被他这样震慑住一般,怔忡地看着他与往日大不相同的模样,他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又被宋亚轩抢了先,“而你,刑志,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呢?我可以理解为你想表达是,艺术价值是跟什么有权势的人结婚才能体现的吗?为孤儿院的孩子们设计衣服一定是低端的吗?刑先生,你我同为设计师,这些话放在业内,放在艺术领域,您肯定是要被行业唾弃的吧,你猜他们会怎么说您呢?他们会说刑先生尼贪慕虚荣,利益至上,趋炎附势,而这样的人,他们可不敢雇佣。不是吗?”
刑志此时掌心和额角已经有细密地冷汗汗珠,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宋亚轩这副模样,他抬手抵住自己的额头好让自己不要看起来乱了阵脚,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哦,那刑先生这些话以后还是不要乱说了。”宋亚轩不想再过多纠缠,虽然他刚才劈头盖脸地说得刑志面露菜色,可他一点也没有得逞了的快感,反倒是因为刑志他之前说过的关于他和刘耀文的话一直使他沉闷不堪。
就在宋亚轩意欲离开时,突然一只大手揽过他的肩膀,他回头看去,那不正是刚才被叫走的刘耀文嘛!
“怎么?这位是?”其实刘耀文早在几分钟前已经来到这里,只是两人交锋起来谁也没注意到他,他就静静这么听着两人这么一来一往的对话,脚下随便踢起一个用于园林铺路用的乳白色的鹅卵石,他听着那个叫什么刑志的人的话,越听越烦躁,心中总有一端无名的邪火,愈烧愈烈,他恨不得抓住那人的衣领,狠狠地在那人模狗样的脸上来上两拳发泄一下,但是好在虽然失忆,但是教养没丢,到底也没上去诉诸暴力,到底没做成这个行为出格的“西装暴徒”。
他怎么感觉自己像个流氓呢,尤其是在别人对宋亚轩不利时。还有,那个人说的什么话,什么心里还有着别人,他说他的宋亚轩是野鸡?还有恢复记忆之后就会把他弃之如敝屣这类危言耸听纯扯淡的话。
而且他看宋亚轩那样子,不会是真信了吧?
想到这种可能,他又焦躁起来,他要冲上前去阻止这个刑什么玩意再开口,可是还没来得及走近,宋亚轩那家伙忽然变得冷冷的,全然不像平日里那样春风化雨的温和。他不免惊奇,这模样,为什么跟小鼠标炸毛一个样呢?
他隔了一段距离观察了他们一会儿。到这时,两人话音都落,眼看着就要不欢而散,他迈步前行,到底是要走向前去给老婆撑腰去了,他觉得呀,要是他再不去说点什么,他这个老婆倒是真有点朝不保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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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