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完全没预料他会出现在这里,他心跳奇快。
他刚才听到了吗?宋亚轩心想。
刑志看到来人的一瞬,忽然有些紧张,但是,没有一会,他又平静了下来。
刘耀文失忆了,而且他说的事实,他有什么可紧张的。
“我是刑志。刘总忘记了吧,我曾经是在您的手下工作。曾经我们也是亲密无间配合默契的好伙伴呢。”他的态度近乎谄媚,看起来格外让人觉得反胃。
刘耀文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下,确认这人在自己脑子里没有一丁点印象,更别提他口中的“亲密无间配合默契”了。相反经过刚才这么一遭,他现在只觉得这个人是个彻头彻尾的傻逼。
“哦,不知道公司里人事部问招人的标准是什么,能让你进来工作,看起来这套招人标准真是有待提高了。”刘耀文不留情面地拆穿他伪装的面具,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嫌恶。
“你……”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听出刘耀文话里的意思,刑志这会脸上挂不住,表情有些崩坏。
“还有,没本事没能力,就不要对我老婆的工作指手画脚了,等你哪天能超越他,再谈吧,不过我看你这个样子要是能超越,这辈子我看没戏。”
刘耀文失忆之前一直是那种“少说话多做事”的行动派,待人接物一直是那种冷淡的疏离的态度,做事情冷漠又不掺杂感情。而他失忆之后,倒像是解放了孩童天性,跟之前沉稳的性格大相径庭,所以他这会出声呛人,丝毫不留情分地把人逼的无言以对,这对不少人来说都是稀罕事。
刑志也被他这副面孔震惊了,不过他也不打算无动于衷:“刘总,您这般护着宋亚轩,这会竟然跟您的老婆举案齐眉同仇敌忾了,跟以前相比真是难得啊,倒显得我是个小人了。”
他故意接过话柄提到他和宋亚轩之前的事情。
宋亚轩不忍心听,想拉着刘耀文离开,但是刑志话说地又快又响,很怕他俩听不着一样。
“刘总,你不知道吧,您之前最不愿意的就是跟宋亚轩结婚,你如果不信,你可以去问,大厅上的人,没有人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刑志指了指前院的大厅,然后一摊手接着说,“你或许只知道,你和宋亚轩结婚是因为长辈压力,但是当时已经独立的你,在集团里已是说一不二,假如说你不愿意,谁又能逼你呢?”
说罢他带有深意地望向宋亚轩。
“啧,这位宋亚轩先生当年的手段,鄙人实在是叹为观止,他找人跟踪你,趁机偷拍你们两个出双入对的照片,再把这些照片放到网上大肆宣扬。经过舆论发酵,大家就默认为你俩是一对了,自己再卖一下悲惨人设,先打动大众的心,压力渐渐来到你身上,这时你就不得不松口答应。这一项是宋亚轩惯用的手段吧。当然这是明着能叫人看见的手段,背地里他又使了些什么手段,这就不知道了呢。”
宋亚轩握紧了自己的衣角,强迫自己不去听这些剜心窝子的话。
刘耀文回握住他的手,发现竟然一片冰凉,还有些抖。
他话锋一转, “宋亚轩只告诉你你们两个是高中同学了吧,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你高中一直喜欢着一个人呢?”
刘耀文莫名想到了那间小屋子里的桌子上那模糊的照片。
意识到宋亚轩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刘耀文加大了力道,紧紧地握住:“够了!”由于担心宋亚轩的状态刘耀文已经不想听他胡扯了,“你说你是我手下的员工?过度打探上司的私事在公司里是禁止的,你知道的吧。我失忆了,这规矩我也刚知道不久,不过,我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撞枪口上了,我看你心比天高,眼高于顶,估计是看不上我们集团给你开得那些低水准工资了,这公司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你是想自己离开呢还是我请你离开呢?”
他把“请”字咬的很重,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刑志没想到刘耀文会为了宋亚轩想把自己开除,不过他也没在怕的,他在跟刘耀文手底下工作的这段时间,跟刘耀城也勾搭上了。尤其是刘耀文结婚之后,带着同样对刘耀文的怨恨,两人更是成了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今天能来到老宅里也全是因为刘耀城。
见宋亚轩面色不佳,刑志自觉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虽然被刘耀文威胁,但他更多是胜利的快感。
“不烦刘总劳驾,我自然是自己离开了。”刑志有刘耀城这个垫脚石当跳板,早已物色到另一个收入丰厚的工作,他这会倒是洒脱,“今天我也不在这里碍你们俩的眼了。不过刘总,我今天的话并无半分虚言,信不信由你了。”
临走前他和宋亚轩擦肩而过,递给他一个高傲又得逞的眼神,这么多年,有一种终于把他踩在脚下扬眉吐气的感觉。
也不知道刘耀文的手劲怎么会那么大,宋亚轩怎么用力都抽不出那只手,他好想逃跑,跑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跑到一个安静的角落。明明是当年自己做的事情被拆穿,他感到羞耻,他更不想让刘耀文知道过去他是那么不堪。
“还没有去看奶奶。”刘耀文暂时转移了话题,柔声开口,“别走好吗?”
意识到自己来到后院的目的,宋亚轩平静了一会,点点头,跟着刘耀文一起走近了老人家住的起居室。
这会屋里啊还有三两个姑娘在陪刘奶奶说话,应该是她老人家正在打听这些孩子们的情况,好给她的小孙子挑选一个最满意的对象。
见到来人,奶奶的眼睛忽然亮了,连忙让他俩进来,看见这小两口手牵着手走进来,她眼角抹不平的皱纹笑得更深。不过看着宋亚轩眼睛红红的,虽然笑得开心,但总有一点化不开的悲伤似的,刘奶奶心中了然,也顾不得自己的大孙子刚从医院出院,还没了记忆了,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是不是你又欺负轩轩了?你这个孩子,小时候也不是不听话啊,怎么越长大越没教养了,老婆你能随便凶吗?动不动就发脾气不回家,给人家脸色看,要不是轩轩人好,看你可怜,老早就跑了,谁受的住你这样的脏脾气。”
老人家在之前对这小两口婚后的事多多少少了解一些,现在见怪不怪地上来就是一顿语言输出把当事人和观众都吓得不轻。那些年纪轻的女观众自觉不适宜再呆在这里地默然退场了。
留左右俩当事人大眼瞪小眼。
刘耀文现在对这位老人家还有点陌生,他失忆后第一次与奶奶见面,竟然是挨骂?
明明什么也没干,刚刚还是害怕老婆一生气难过跑了苦苦劝着才留下的刘耀文一脸懵,他求助似地看向宋亚轩:什么意思?我为什么挨骂!
宋亚轩看着懵逼的他,只能做出个难辨的复杂表情,应该是在说:别管奶奶,她老人家面对这种情况应该ptsd了。
“对不起奶奶,之前是我的错,从今以后不会了。”刘耀文站直,摆出一副小学生犯错认错的态度,不管怎样,有担当的男人,有错就认!挨了一顿骂,刘耀文现在对这个有些陌生的老人有了点亲切的感觉,好像他之前也老被这么骂,但是他还是觉得温暖,是一种独属于家庭的,温馨的感觉。
可是宋亚轩听着这话,却并不怎么开心。
“你这坏小子,你最好是,日子是两个人一起过的,你不配合,只叫轩轩自己付出,那是过不下去的呀。”刘奶奶一左一右把他俩拽在自己的身边坐下,又把他俩的手放在一起,“你们两个以后好好过日子,你们过得好,我这老太婆就算以后闭了眼,也就安心了。”
“奶奶说什么呢?您这么健康,一定能长命百岁。”宋亚轩急忙回答。
“不求长命百岁,只求一家人像现在这样,和和睦睦的。”刘奶奶的手轻轻拍打在他们叠在一起的手背上,随着那一下一下轻柔地拍打,刘耀文心里有些复杂,这个家?现在真的是和和睦睦吗?
奶奶又拉住宋亚轩仔仔细细地问道,最近工作忙不忙?有没有好好吃饭?那刘耀文有没有惹他生气?听说前段时间低血糖最近恢复的怎么样?说罢她想着厨房里还有张姨给炖的乌鸡汤,想给宋亚轩装上,宋亚轩拗不过老人家只好帮着去盛汤。
他忍不住鼻酸,刘奶奶无条件对他这么好,像对待自己的亲孙子一样对待他,假如说她知道自己是刑志口中那种“不择手段”上位的人会不会伤心呢?
“奶奶,您对我真好。”他的声音带了一点鼻音。
刘奶奶把手里的食盒打包好交到宋亚轩的手里,温柔地说:“奶奶我啊,年纪大了,有些人有些事,我是能看出来的,哪些人真心待我,哪些人只是因为我这虚无缥缈地身份虚假地跟我套近乎,我都心知肚明。轩轩,你说我对你好,我也不是那种对谁都好的慈祥老太太,我对你好是因为你是一个真诚的善良的好孩子,爱是相互的不是吗?你待我好,所以我喜欢你。孩子啊,到这个家来之后是不是委屈着你了,可是既然来了这个家,就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刘耀文那孩子你别管,有我来教训,只要我在一天,他就不能亏待你!至于外头那些真真假假地风言风语,我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好,不要太在乎别人,过好自己的生活,给他们看你过得很好,这是对那些人最好的报复。你要记得,不管怎样,我们都是一家人。”
宋亚轩点点头,眼眶湿润,他深深地抱住刘奶奶,感念着难得的温情。
这边两人正在祖孙情深,这边惨遭奶奶忽略的刘家正牌大孙,踱步走到这个后院里给自己留的一间屋子。
据说这个屋子是奶奶特意为他留的,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离她太远,有时候他们选择留宿时,会让他们住的离自己近一些。
当然这样的屋子也给刘耀城留了一个,刘耀城虽然他胸无点墨,又处处与他这个堂兄做对,但他的孝心却也不比刘耀文少,刘奶奶一视同仁给两个孙子一人一间卧室。
刘耀文来到自己的屋里,四周环视了一番并无不妥,就是这个屋子里有个东西他感觉十分奇怪,可以说是跟这个屋子十分格格不入了。
呃……总有一些不知好歹的破坏者!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