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进办公室,程真凑过来八卦。
“哎,昨天桥下附近的小区着火了,你们知道吗?”
“啊?是前面的那个吗?”刘灿灿问。
“对啊,电器失火,”程真啧啧道,“但是据说没有人员受伤,还是挺幸运的。”
失火的事件相关人员贺夕:......
“不过我还是觉得比起失火,今天江总有一种阳光向上的气质,这令我十分震惊。”
“你从哪儿看出来的?”贺夕挑眉。
“我去,贺设计,你没感觉到吗?平时江总都是一副‘无所屌谓但是做不好你就完了’的气场,今天晨会的语气,是多么的温和!”程真夸张到手舞足蹈,“今天都没让我给他拿电脑!”
“切。”边上传来不大不小的一声嗤笑,乔小麦头也没抬的画着稿子,“八卦。”
贺夕觉得好笑:“哇,组长,你为什么这么幼稚啊?”
“你说什么?”
“你这套真的很没意思,大家都在忙工作没人愿意看你演戏。”乔小麦面色涨红,愤愤的拿着本子离开。
大家安静如鸡,程真悄悄给他比了个赞。
霓虹灯亮起,贺夕双手插兜,懒懒的靠在车库前。
“天这么冷,你还穿个单衣。”江衡一出来就看见贺夕的身板子站在寒风里。
“哎呀,在等你啊。”贺夕嘿嘿笑着,“哪知道江总下班这么晚。”
坐上车,江衡打开暖风。
“怎么样,这两天看好房子了吗?”
江衡转过头,颇带无力的看着贺夕,“你觉得我有时间找房子吗?”
“啊,也是,马上要做高定,确实很忙。”贺夕搓着手,“没事,我这随你住。”
江衡的嘴角为不可察的弯了弯。
“不过哈,交点房租。”
......嘴角僵在脸上。
“租金就不用了,烧点饭吧。一个菜不够吃,两个菜一般般,三个菜不吉利,那就勉勉强强四菜一汤吧。”
红灯亮起,江衡一个急刹差点把贺夕甩出去。
这人怎么,这么不正经。
贺夕看了看江衡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嘿嘿直笑:“哎呀,你当真啊,就你这生活技能负数的人,你敢做我不一定敢吃。”
江衡不欲与他进行幼稚的争论,“吃什么?”
“走走走,买菜去。”
“?”
“哎呀,走吧,”贺夕笑道,“不想吃预制菜了不行吗?把心放肚子里,今天的菜我来做。”
十分钟后,江衡西装革履的站在大润发里,手里推着一辆购物小车。贺夕在一旁兴致勃勃,左手一个番茄,右手一把芹菜。
“蛮新鲜的,你爱吃番茄吗?”
“啊?”
贺夕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江总,您爱吃番茄吗?”
江衡对他的调侃充耳不闻:“还行。”
“好的,今晚贺师傅将为您呈现一道经典名菜——番茄炖牛腩。”
“今天乔组长给我递交了高定款的设计稿,”江衡把一盒酸奶放进购物车里,“我看了下,很不错,你准备的怎么样了?马上要结稿了。”
“急什么,我早完事了,还在磨合呢。”贺夕又拿了一个江衡拿的酸奶放进车里,“好的作品都需要时间的江总,瞧好吧你就。”
不着边际的大话,江衡不禁轻笑。
夜色阑珊,超市里暖意融融的灯光仿佛是这座繁忙的都市里温馨的休憩所,抚慰无尽的疲惫。
又是例会。
“以上就是我的作品。”乔小麦颇带轻蔑的看了眼贺夕。
“好的,大家都看到了二位的作品,实力不用说,一定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江衡扶了扶眼镜,“老规矩,我需要将两份稿件递交给领导哈,我很期待最后的结果,咱们敬候佳音。”
“散会。”
“听说你以前学设计的时候蛮有名的,”贺夕从乔小麦身边路过,她开口道。
贺夕停下脚步看着她,不置可否。
乔小麦接着说:“也许你在学校的时候很厉害吧,贺设计。但是揽月里的人都是这个圈子的翘楚,别自不量力到最后闹成笑话。”
贺夕轻笑,“乔组长,人这一辈子要学会接受两件事。”
“......什么?”
“第一是接受父母的平庸,第二是接受自己的平庸。”
“你?!”不等乔小麦跳脚,贺夕微笑着点头,然后大步离开会议室,只留下她一个人脸色逐渐阴鸷。
茶水间。
“兄弟,说真的,我佩服你。”程真喝着杯子里的浓缩,对着天花板叹息道。
“怎么说?”贺夕也泡了杯浓缩。
程真伸头看了看门口,说道:“哎,咋说呢,其实我一直都不是很get乔组长哎。”
“感觉跟她说话说话是很有压力的那一种,给我一种,插不上话的高高在上的感觉,但是不搭话好像也不行。每次你怼她,我勒个豆,我爽到了。”
“这种优越感发散到我身上,我真的会很不爽,本来每天累的像狗一样了。”程真一口闷了咖啡,苦的龇牙咧嘴。
“不是,每一次话题的开始都是她啊,我都不找茬的啊。”贺夕按着眉心,“我是个很随和的人,你是知道的,对吧?”
“.......太随和了。”怼人不带脏字。
办公室里,江衡正在忙着,电话突然响起,江衡一看,愣了一下,原来是江母。
“阿衡,你怎么样啊?”江母担忧的声音传来,“我去你家找你想给你做点吃的,我到了发现你家居然失火了!还在维修中,你现在怎么样啊?住在哪啊?”
江衡轻叹:“妈,我没事。失火的时候我不在家,现在,”他迟疑几秒,“我住在朋友家里。”
“朋友?男朋友女朋友啊?”江母神兮兮的问。
“妈,就是朋友啊,”江衡颇显无奈,“人家照顾我而已,而且我忙的很,等我腾出空来肯定要再找房子的。”
“真难得,倒是很少听说你有朋友哎。不过呀,咱也不能一直住在人家家里,等安顿好了,你好好请你好朋友吃顿饭。”
“那你没事的话妈妈就放心了,等你安顿好了妈妈再去看你,也不要太忙了,注意身体啊。”江母又交代了许多让江衡注意休息的话才挂掉。
嘟嘟的忙音从听筒传出,江衡还没回过神,思绪飘走,脑海里浮现出贺夕那张闷骚还贱的笑脸。
......算是朋友吧?
但那不知名的,无法付诸于口的心绪,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江衡怔愣着,仿佛有什么东西将要破土而出,让人有些激动,又有些紧张。
一直萦绕在他的脑子里,一直到晚上,江衡吃饭也心不在焉。
贺夕看着戳着碗里无辜米饭,眼神发直的江衡,“江总,你很累吗?”
“嗯?”江衡还没反应过来,贺夕又说:“你也没咋吃,眼睛直勾勾的。是不合口味?还是你太累了?”
“啊,”莫名的,他不敢看贺夕探究的眼睛,“没有,最近项目比较多,有点累。”
“你慢慢吃,我先睡了。”似乎是逃走一样,江衡将碗里的饭几口扒拉完,放进水池,匆匆走去客房。
留下贺夕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桌前。
......30岁的青春期副总裁。
贺夕没把这放在心上,毕竟都住一起了,还能翻出什么水花。
不过事情好像越来越偏离自己想的方向。
开会,交稿,工作上的交集就没有跟江副总单独相处的时候,不是其他设计就是程真在边上,一回到家他就洗澡,洗完澡刚好吃饭,没等贺夕酝酿好,他又吃完回屋睡觉了。
一来二去,傻子都知道了,江衡在躲他。
下午去办公室送资料,人倒是不在,但是却看到电脑上的找房信息。
一股莫名的火气腾一下子就上来了,贺夕叉着腰,想起那张矜贵的脸庞,想着想着气笑了。
晚上江衡开着车,反常的,贺夕没有往日的活泼,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
江衡往常一样开着车,只是不时用余光看着贺夕,也只当他是今日的工作太累。一进屋,江衡放下外套,“那我先去洗澡了。”
“今天洗不了。”贺夕冷不丁的开口,客厅的灯也没开,餐台上传来昏黄的光,江衡看见贺夕坐在沙发上,双手还插在口袋里,半张脸被挡在冲锋衣的立领下,晦暗的,看不清什么神情。
“啊,那我先整理一下文件吧。”不知道为什么,江衡隐隐心慌起来。
“现在早就下班了,江总,有这么忙吗?”贺夕站起来,外套因为摩擦发出簌簌的声音,一步步朝江衡走过来。
“你不想问问为什么洗不了吗?不饿吗?我都还没有做饭呢。”贺夕本就比江衡高一些,身量也更宽厚,这样的逼近,平添不少压迫感。
仿佛浑身的血液都冲上去,江衡只觉得面上烧灼,又有些像细细的针落在身上。
“你想说什么?”
“你想说什么呢?江总,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贺夕微微倾身,靠近江衡,“没想到江总人前光鲜亮丽,背后是一个喜欢逃避劳动的人。”
“每天都等我做好饭伺候你吗?”
“不是!”江衡急急反驳,贺夕却打断他:“那你为什么这么多天都不跟我照面,不是因为逃避劳动的话,那,你是在躲我吗?”
这回轮到江衡哑声了。
“为什么?”贺夕问,“因为你发现我是一个令你厌恶的人,所以你躲着我,偷偷找房子?”
“不是!我不讨厌你。”
贺夕挑眉,“那你躲着我,偷偷找房子,就算看不上我,我好心收留你这么久,还给你做饭,也不至于你一声不吭地想着逃走吧?”
我来啦我来啦我终于回来啦家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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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