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宁宇轩不耐的皱了皱眉,抬起深埋案板的脑袋,看向眼前慌慌张张的侍卫,“摄政王殿下醒了!”侍卫只感觉到一阵风刮过,再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已经没有他们大将军的身影了。侍卫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将军和摄政王殿下的感情这么好?”
岑澈缓缓地走下床,听着系统的播报,嘴角勾起了一抹得逞的笑容,转瞬即逝。他小心翼翼地躲着手腕,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静静的等待着宁宇轩的到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与之相伴的是宁宇轩急促又充满担忧的声音,“岑澈?”
岑澈回过头,一束阳光正好打在他苍白毫无血色的脸上,岑澈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绚烂,美好,比阳光打在身上还要温暖,乃至多年以后,宁宇轩每次想起今日的惊鸿一瞥,都是无法忘却的伤痛。
“宁宇轩?你怎么来了?”岑澈缓缓走到宁宇轩面前,抬起头看着宁宇轩的眼睛,笑着问道,“是北狄那边出现什么问题了么?”
“宿主,你就装吧,你就装!!!”
“滚!别打扰我发挥!”
小绿团子哭唧唧的摸着自己额头上面红肿的包,“什么人嘛...”
“我....我听说你醒了,来看看你怎么样。”宁宇轩有些不敢看岑澈,磕磕巴巴道。
“怎么?担心我啊?”岑澈歪着头,睁大自己水润的眼睛,笑眯眯地望向宁宇轩,弯弯的桃花眼中满是戏谑,宁宇轩的脸刷的一下胀得通红,却还是嘴硬地说道:“你毕竟在我这儿,还是为我受的伤,要是死了,我怎么跟陛下交代?”
岑澈眼睛里面的光顷刻间熄灭,原本亮闪闪的眼睛一瞬间黯淡了下来,他垂下眼皮,就像一直被戳到了痛处的流浪狗,因为害怕主人的抛弃,被戳痛了也不敢吱声,只能无助的低下头。良久以后...
宁宇轩看岑澈情绪突然间低沉,觉得自己罪恶感十足,刚要低头道歉 .
"不用交代,他巴不得我死呢,我也..."说着岑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恶心的事情,转身踉踉跄跄地跑到屋外吐了起来。
“岑澈?!!”宁宇轩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地跑到外面,看着那抹弯曲的身影,想要上前扶住那个瘦弱的人儿。
“别过来!”岑澈突然大喊一声,然后又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放缓了声音,“你走吧,我没事。”
宁宇轩愣了愣,虽然心中十分担心岑澈,但是却还是没有违背岑澈的意愿,而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岑澈撕心裂肺地呕吐,似要把胃一起吐出来,宁宇轩有些心疼的皱了皱眉,强忍住自己想要上前的冲动,耐心的等着那个人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到那个人缓缓地直起腰,却又好像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一般,抬手扶住了身边的树,顺势就要倒下去。
宁宇轩终于忍不住了,快步走向前,一个用力将那个即将跟大地来个亲密接触的人儿捞进了怀里。
“你还没走?”
岑澈气若游丝的声音传进宁宇轩的耳膜,从耳膜只达心脏,打在宁宇轩的心尖上,宁宇轩只觉得自己的心一抽一抽的疼着,他上下抚摸着怀中人的脊背,无声的替他顺着气,悄声道“对不起,我刚才说错话了。”
岑澈喘了两口气,挣扎着从宁宇轩怀中站起身,“跟你没有关系,你不用道歉,将军,我有些累了,请回吧。”
“我...”宁宇轩还想说点什么,但是看见岑澈转身拒绝的样子,最终什么都没说,攥紧了拳头,又无奈地放开,“你好好休息。”
岑澈没说话,甚至没给宁宇轩一个眼神,宁宇轩只得转过身大步走了出去。
“宿主,你...你没事吧...?”007有些担心的问道,他刚才忙着嗑瓜子,可什么都没干,完全是宿主的自身反应。
“就这....还不拿捏他?”岑澈得意洋洋的声音传来,听的007想把自己的瓜子皮全都塞他嘴里面。
岑澈没理会007的发疯,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平复着心中翻涌着的恶心,这是原主自身的情绪,不知道原主曾经经历了什么,每次提到皇上他都会泛起阵阵的恶心,之前都被岑澈强大的意志力压了下去,这次可能是大病初愈的原因,竟被他占了上风。
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没有呢?只是岑澈向来不屑于将自己的痛苦展现在人前,功略归攻略,平常归平常,他从来不喜欢别人用怜悯的眼神看他,他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天生骨子里面带出的骄傲吧。
况且,每次用自己的小心思攻略宁宇轩的时候,他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他并不想这样对他....
岑澈在原地站了许久,阳光渐渐消失,他才缓缓走进房间。
宁宇轩晚上躺在床上,脑子里不停的循环着,将军,我有些累了...
将军...
将军...
宁宇轩烦躁的翻了个身,又想再翻一个身,却因为边疆的床太小,只能无奈的又翻了回去。
他管我叫将军,明明我们都不叫敬称了不是么?怎么突然间...宁宇轩这个从十五岁开始就征战沙场的大将军,经历了那么多次的死里逃生,枪林弹雨,此时此刻竟然因为岑澈简单的两个字,感觉到了委屈。
“我又不知道,干嘛这样啊...”宁宇轩嘟囔道。
屋外守夜的两个侍卫听着屋内英勇的大将军委委屈屈的嘟囔声,黝黑的面庞面面相觑,睁大眼睛看着彼此,糟糕!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两人默默的闭上眼睛,心中默念:我听不见,我听不见,我什么都听不见。
转了个身,强迫自己睡觉,宁宇轩不是一个没有正事的人,毕竟现在大敌当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战争就会爆发,大家这段时间其实都在绷着一根弦,不知道哪天,“嘣”一下,就断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岑澈都没有见到宁宇轩,他也不着急,就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安安心心的养伤,然后听着系统的介绍思考着怎样打仗。
岑澈确实挺舒适,但是可苦了宁宇轩,对面阴险狡诈,守城的侍卫动不动就以为对方要攻城,实际上都是唬人的,宁宇轩被唬了好几次了,每次都是急忙赶过去,发现城外空无一人,气的宁宇轩想直接单枪匹马过去把他们都杀了,一边被唬,一边还要想着怎么守城,稍微一闲下来,满脑子就都是岑澈的,将军...
就这几天,宁宇轩瘦了一大圈,岑澈再看到他的时候,险些没认出来。
“岑...岑澈...哦不,摄政王殿下。”宁宇轩在见不到岑澈的时候脑子里面都是他,但是见到他之后,嘴巴却又打结,脱口而出的岑澈又在想到了那天的将军之后没出息的收了回去,一如两人初见时那样。甚至比那时还拘谨两分。
“怎么了,宁宇轩,怎么还叫上摄政王了?”岑澈笑眯眯的望向宁宇轩,然后抬了抬手示意宁宇轩看看这个因为他受伤的手腕。
岑澈突然的出声打断了宁宇轩的胡思乱想,他微微愣了一下,深深地看了一眼岑澈,视线又在岑澈费力举起的手腕上面停留了一会儿,字正腔圆地叫了一声,“岑澈。”
“嗯,怎么了?”岑澈继续笑眯眯的看向宁宇轩,放下了抬起的手,仿佛前几日的不快从未发生过。
岑澈在宁宇轩开口的一瞬间就知道宁宇轩在想什么,虽然每次攻略后都会失去记忆,但是这么多次世界的攻略,岑澈的直觉准的要死。
更何况,男人嘛,这种不明不白地来回拉扯是最煎熬的,也是最拿捏人心的,老话不是说了么,上赶着不是买卖,就得来回溜着。岑澈忽略心中微小的不适,强迫自己微笑着面对他。
“休息的怎么样了?”
“多谢关心,我好得差不多了。”宁宇轩死死的看着岑澈,发现这个人真的没有什么事情了,就是手腕看起来还没完全好,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已经有意无意的摸了好几次了。
突然间,一阵慌乱,鸣笛声四起,一个侍卫浑身是血,胸口还横插了一只箭,见到宁宇轩瞬间跪了下来,绷着许久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他大声喊道:“将军,北狄国来犯!”每说出一个字,大量的鲜血都会从口中流出,染红了地面,浓重的血腥味侵入了宁宇轩的鼻腔,说完这句话,侍卫便睁着眼睛倒了下去,他的眼睛还看向宁宇轩的位置,似乎在祈求着宁宇轩能早日结束这场惨无人道的战争。
宁宇轩大步走向前,蹲下身子,大手抚过侍卫的眼睛,将他的眼睛合上,随即起身向城边跑去,他甚至没有时间给这个,至死都在保卫国家的人收一个尸,他只能为了身后的黎明百姓,奔袭战场。
“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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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