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哲用尽量平缓的语气缓缓地道出了当年的真相。
当年,两人正处在热恋期,每天都想连体婴儿一样成天黏在一起。
岑澈那时候还不是做房地产的,很显然,岑澈外貌优越,身形高挑,在大一的时候就被挖掘做了模特,小有名气,那天岑澈去巴黎赴约,主办方给他发过很多次邀约,每次都被岑澈拒绝了,这次实在是不好再拒绝了,就应约去了。
本来应该是模特提前一天去,然后做准备的,结果因为一些原因,主办方那边需要提前开始。
不过幸亏岑澈专业实力过硬,在匆匆忙忙决定了之后依旧完美的完成了工作。
就提前一天回去,本来希望给宁哲一个惊喜,没想到来得是惊吓。
岑澈回到家里面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火海,两人居住了四年的房间全都淹没在火海里面。
岑澈大步走向前,抓住了他们家阿姨的手臂,颤抖着声音问道:"宁哲呢?"
“先生!先生还在里面,没出来....”阿姨说着说着就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岑澈只听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宁哲没出来。
他看着布满院子的消防员,眼睛一瞬间变得通红,原本激动的心情也瞬间掉入谷底,随着眼前的大火七上八下的。
岑澈捡起地上的一个防毒面罩,不顾所有人的阻拦冲了进去,冒着大火,在卧室地上看到了已经晕倒的宁哲。
岑澈躲避着往下掉的东西,迅速地走向宁哲,看到宁哲已经没有意识了,浓烈的烟熏得他的脸色已经青紫。
岑澈来不及多想,将自己的防毒面罩盖在了宁哲的脸上,但是大火已经蔓延,两人注定是出不去了,岑澈只能想办法引起消防员的注意,他将床上的被罩用力地扯开,找到房间里面的水壶,将他浸湿,然后冒着被砸中的风险跑到窗户边,将它挂在了窗外,岑澈还用牙将剩余的布料撕碎,将他们绑到一起,然后系在了宁哲的身上,实在不行还能把宁哲从窗户顺下去。
全都弄完之后,岑澈就在旁边等着,他希望有人可以看到他们。果然不出所料,没过多久,就有人敲响了房门,“有人么?”
“有人!咳咳....有人—!”
岑澈大喊着,外面的人喊了一声,“知道了——”
随后岑澈感觉到有人在开那个门,时间太长,房门已经被火焊死了,很难打开,岑澈这时候不得不庆幸自己来的早。
他看向一旁昏睡着的宁哲,不仅露出了一抹笑容,他低下头,轻轻地落下了一个吻,在宁哲的防毒面具上,开心的笑着:“我们得救啦!”声音嘶哑道听不出原来的声音。
“咳咳咳咳咳咳!”强烈的浓烟呛的岑澈喘不过气,只能猛烈地咳嗽着。
此时一个消防员撬开了门走了进来,看见两人的情况,动作顿了顿,随后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快速恢复了状态。
“你还能走么?”消防员抿了抿嘴,看着岑澈问道。
岑澈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摇了摇头。
“那现在只能带一个走,你们两个谁先走,我还会回来接另一个的,放心,我们不会抛弃人质的。”
岑澈指了指旁边的宁哲,他说不出话来,烟已经呛坏了他的喉咙,他只能用眼神示意着消防员。
消防员看懂他的意思后,背起宁哲,二话不说就往前走,他没时间感慨两人感情伟大,在火中,时间就是生命.
"咳咳咳咳咳咳!"岑澈呛得几乎要把肺咳出来,却依旧看着宁哲的方向,嘴角勾起了一个笑容,嘴巴动了起来,无声的说了一句:“我爱你。”
随后缓缓向后倒下,入眼之处,皆是大火,岑澈疲惫的闭上了双眼,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岑澈感受到自己的呼吸道似乎被什么堵住了,他大口地喘息着,却什么都吸不进来,想要扯开领口让自己放松一下,却一动浑身就疼得很。
岑澈只好放下了手,在床上忍耐着,岑澈身上的仪器滴滴的响了起来,医生一拥而入,岑澈只感觉有无数双手在自己身上弄着什么,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房间里面站着两个陌生人,岑澈艰难地抬头看过去,发现自己确实不认识。
两人看到岑澈醒了,也不管他现在舒不舒服,就自顾自地开口道:“你就是岑澈吧,我是宁哲的母亲。”
“我就直说了,你们两个不合适,我刚才听说了,你还有哮喘吧,宁哲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离开他吧。”
岑澈又不是什么小白花,自然不乐意了,他皱了皱眉,刚想反驳,在听到下面那句话的时候,停了下来。
“他要继承我们公司的,现在是关键时期,这个时候暴露出他是同性恋,股东会搞死他的。”
岑澈犹豫了,他知道宁哲是不甘于碌碌无为的,也知道宁哲从小到大为了这个位子,吃了多少苦。
“更何况,你也不想你的父母有什么问题吧。”女人拿出一叠相片放在岑澈面前,上面赫然是岑澈的父母。
岑澈瞪大眼睛看着两人。
“不想有问题,就出国,不要再回来了,明天我就帮你办转院。”
岑澈无法拒绝,他现在别说拒绝,连伸手将氧气罩拿下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无力的看着两人。
第二天,连管子都没拆掉的岑澈就这样被送往了新西兰,连同他的父母一起。
岑父岑母老来得子,平时宠岑澈的紧,现在一看自己的孩子这副模样,一下子就受不住了,母亲甚至还晕了过去,岑澈带着氧气罩,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白气覆盖在氧气罩上面,岑澈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无声地哭泣着,自己却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倒地。
不过幸亏宁哲的爸妈应该是怕岑澈死了摊上人命,飞机上有不少医生,见到这一幕,有条不紊的对其进行了急救,岑澈趴在床上,后背的伤让他无法动弹,只能默默的看着他们对自己的母亲动手动脚,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
几人落了地之后,被抬到了当地的医院,住了半年的院,这段时间,岑澈瘦了一大圈。
岑父岑母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身体也在逐渐消瘦。
岑澈出院以后,看着这样的父母,也是一阵头疼,他用尽自己的全力去挣钱,去调养他们的身体。
半年之间,岑澈根本没有时间去想宁哲,身体的疼痛加上父母在旁,各种东西都是压在岑澈身上,压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岑澈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过度消瘦的身体,他缓缓地歪过头,看着从肩膀往下的部位,狰狞的疤痕横在上面,这注定他不能再做模特了。
最后岑澈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暗暗地下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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