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霜说的话，他一字不漏都听到了，从云端跌入泥淖，从幸福天堂掉入阴暗地狱，他也经历过。

一场车祸足够撕碎一切。

目睹妈妈头骨尽碎，命丧当场，辗转被卖，虐待挨打是家常便饭，背叛羞辱是他的童年底色，他一时分不清，他和肖战到底谁更惨一点。

“反正有你在。”肖战并不看王一博，温柔且信任道：“你不会让我受委屈的。”

王一博神色凝滞，接着唇角带笑道：“果然开始痴心妄想了。”

“我现在是你的人，代表你的脸，不是吗？”

肖战话语间带着挑衅。

他知道王一博哪怕对他再怀疑，但是在外面他还是会维护自己，无关爱情，也许是面子，比如今早上替他挡住勺子，现在带他来出气。

“呵，自作聪明。”

王一博的神情证明了肖战的猜测。

接着，肖战很安静向王一博解释所有的事情，希望解开他所有的疑惑，直到他全部相信自己为止。

只是关于重新振作肖家的事情，他没有说，他现在根本没有资格谈这些，连六姐留下的小玉蛙，他都得不到，更不用说价值过亿的肖氏庄园。

“你也知道在外面，你是我的脸，还穿成这个样子？”

王一博转了话题。

肖战苦笑，他哪有什么好衣服，王家给他准备的都是些睡衣，没人考虑为他准备合适的衣服。

“对不起，这是我最好的衣服了。”

肖战解释，他并不想怪王家没给他准备，他和寄人篱下没什么区别。

手机铃声响起，王一博神色一凛，然后对肖战道：“你自己去检查身体，我有事，先走了。”

肖战懂事点了点头，他巴不得王一博赶紧有事走，不要在他眼前晃了，提心吊胆，唯恐眼睛的事情露馅。

王一博叫来另外一辆车，车里下来一个白白净净的小男生，低头恭敬站在他们面前道：“大少爷，我陪夫人去检查。”

肖战乖乖下车，瞧着王一博的汽车远去，暗地松了口气。

“夫人，我叫白泽。”

小仆人瞪着一双圆圆的眼睛，难以置信瞧着肖战，情不自禁道：“您长得可真好看，说不出的好看。”

他的眼神中透着清澈的愚蠢。

“私底下叫我肖战就好，不习惯别人叫我夫人。”肖战淡淡一笑，他瞧出来了，这个人估计没什么心眼，不过想起尚健的事情，他敛起笑，平静道：“我们走吧。”

“不行，还是得叫夫人。”

白泽有些倔强，扶着肖战上了汽车。

他的嘴依旧在工作，“夫人，您别难过，也别听府上的下人们乱说，您是老太爷定下的人，还有了大少爷的宝宝，您的好日子在后面呢。”

“你哪里看出我难过了？”

肖战突然来了一句。

白泽瞧向肖战，愣住了，只见肖战眉间淡然，雍容气度，根本就没有半分被闲言碎语困扰的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