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常在在御花园散步,途径莲花桥却意外滑倒,桥上被抹了油,很明显是有人刻意而为之。
“皇上,因为每日经过御花园的人太多,实在是无法查证是谁抹的油。”
太监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兹事体大他生怕皇帝怪罪。
金常在哭得梨花带雨的说,“皇上,您一定要替臣妾做主啊。”
皇帝没有说话,但脸色铁青,婉妃和泠妃也赶来,太医说了金常在已经有了先兆流产的征兆,如果不注意这个孩子一定保不住。
为了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皇帝给金常在多配备了两个宫人,还有一个贴身的太医,负责她的饮食起居。
并且婉妃也因此事被皇帝责骂,婉妃心里自然不服,面上却也没说什么。
到底是皇帝,他说的话,婉妃只能当没有发生过。
沈清茗也来看了金常在,等他们都走后,金常在告诉沈清茗,今日这件事情怕是有人特意安排的,这个人心思缜密,并且观察到了她每日都会走莲花桥。
沈清茗摩挲着手中的珠串,心里仿佛已经有了眉目。
她让如音过来,在她耳边说了两句话,如音心领神会。
如音离开金常在的宫殿去了泠妃的宫外,观察了她的婢女,无意间,如音发现了泠妃门口有痕迹,看起来很像油。
如音蹲下摸了一点,凑到鼻尖,立刻确定了这是油。
而今日她去内务府的时候,刚刚好看见了泠妃的宫女巧玲提着一桶东西走过了莲花桥,当时她没有在意,现在想起来,八成就是油。
如音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沈清茗,沈清茗没有多意外,仿佛在意料之中。
金常在倒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女人真是蛇蝎心肠,我和她无冤无仇,她为何要害我!”
“宫里的女人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须通过各种手段,欣德皇后的死,你觉得真的只有庄皇后的手笔吗?”
沈清茗了然于心,庄皇后只想让她胎像不稳自然小产,但桂花糕里的药量是正常流产的好几倍,这是明显想要置她于死地。
金常在一愣,当时的泠妃只是一个嫔,自己也怀着孕,而庄皇后是被当场抓获,所以无法狡辩。
但这件事情细细想来,确实也有问题。
当时最想让欣德皇后流产的不止皇后,还有她。
“你可有什么证据?”
沈清茗不需要证据就能猜到,这件事情跟她或多或少有点关系。
因为当时她的暗卫曾跟她提及,庄皇后和泠妃近期都同时在宫外购买了一种药,可以让女子流产。
单单这一点,沈清茗就很清楚,这件事情绝对跟她脱不了干系。
“你需要提防她,我只能告诉你,她不简单。”
毕竟一个连皇上都干算计的人,能是什么省油的灯。
金常在有些后怕,但还是点点头,她把沈清茗的话记在了心里。
当晚,泠妃的宫女又给金常在送去了安胎药,说是泠妃自己也在喝的,金常在只是收下了这碗药,但最后却没喝,后来让太医查验了,里面没有什么特别,但这碗药寒凉,容易让女子以后不孕。
但这一味药方极为普通,所以一般不容易引起人怀疑。
即使皇帝真的彻查,也只能说怪泠妃不懂得药理。
金常在这下彻底相信了,泠妃果然不简单。
…
这一日,皇帝去了慈宁宫,难得看见了三皇子沈耀,沈耀坐在椅子上,无法起身行礼,只能简单的对皇帝做了个手势。
“耀儿如今也13了,是个大孩子了,过几年就到了及笄之年了,可有何打算?”
沈耀因为先天残疾,这是他一生的心病,也注定了他一生和皇位无缘。
但他的生母盈妃是皇帝当时的心尖宠,虽然只是一个宫女,却坐到了嫔位,死后追封为妃。
失去了额娘的他如同一根浮萍,没有了根,无法站稳。
“儿臣只想在宫里陪伴皇祖母,陪伴父皇,其余的不敢肖想,也不愿耽误其他人。”
沈耀语气真诚,言辞凿凿,不免让皇帝有几分愧疚。
“耀儿,你是个好孩子。”
尽管什么都清楚,却也什么都做不了。
沈耀只是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苦涩的笑,不再多言。
…
这一晚宫里下了一场很大的雨,雷声大作,泠妃梦中惊醒,意外梦见了去世的欣德皇后。
也不知是心虚还是怎的,她几日都不曾睡过一个好觉。
太后这几日的身子也愈发不好,请了太医照顾,每日都要喝汤药,皇上为此忧心忡忡。
庄皇后听闻了太后的事情,特意为太后抄经念佛,为太后祈祷。
泠妃大病了一场,整整三日才彻底好全,太医们都看不出这病到底从何而来。
各宫妃嫔为她送上补品和药材,毕竟她和婉妃如今平起平坐,皇后失势,她又有孩子,是所有人想拉拢的对象。
沈清茗听完只是一笑而过,下过雨的空气带了几分清新,沈清茗这几日犯了懒,连门都不愿出,今日心血来潮,准备去逛一逛。
她换了一身内务府送来的新衣,一件珍珠紫洛裙优雅又端庄,紫色是身份贵重的人才可穿的颜色,镶嵌的珍珠颗颗饱满圆润,内务府只做了这一件。
沈清茗难得戴上了步摇,这一件金镶玉凤凰展翅步摇更象征了她身份和别人的不同,沈清茗心血来潮,决定去陆屹平时训练的地方看看。
陆屹训练的地方是沈清茗特意为他打造的,沈清茗的侍卫都是亲自培养的,而不是和宫里的一样,能当沈清茗的侍卫,一般都是真正经过特殊训练的。
侍卫们看见沈清茗,纷纷跪下行礼,“参见公主。”
沈清茗摆摆手,问,“陆屹呢。”
侍卫一愣,指了指后面,沈清茗没有带如音,而是走了过去。
陆屹的伤好了以后又加强了训练度,他挥舞着剑,和风一起共舞,阵阵落叶随风而落,沈清茗就这样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
陆屹似乎是注意到了有一道视线一直注视着他,和沈清茗的眼神对上的那一刻,两个人都愣了一会,陆屹先反应过来前跟沈清茗请安,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疏离,跟沈清茗保持着该有的分寸。
而沈清茗却不同,她非要反其道而行之,她伸手扶起了陆屹,一把把他拥入怀中。
陆屹一愣,沈清茗身上有一股很淡的香气,只要闻到这个味道,陆屹就知道是沈清茗。
“公主,你快放开。”
陆屹想推开沈清茗,沈清茗却不愿放手,两个人推搡的一幕,被如音看见了。
如音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刚刚自己到底都看见了什么!
如音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家公主居然也有这样为情乱志的一面。
沈清茗看陆屹的眼神,有隐忍,有愤怒,也有爱,只是当下的二人皆入了情局,根本无法发现,自己已经情入骨髓。
“公主,请你自重。”
沈清茗依旧不语,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疯了,这些天居然格外想念他,陆屹明确的告诉自己,也告诉了她,不能越界,他们不能这样下去。
可沈清茗的一举一动都仿佛在告诉他,没有关系,我们可以在一起。
可陆屹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沈清茗,所以极力的想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可是感情的事情,谁又能做主。
“公主,您应该配更好的男子,绝非是我这种粗鄙之人。”
沈清茗却笑了,她笑的不是陆屹,而是他的话。
“怎样是人才算好,怎样的人才是粗鄙的,当今朝堂上,有几个是真正清廉公正,铁面无私的,我很清楚,你对我的感情。”
沈清茗早就知道,陆屹对她绝非只有一点感情,但陆屹就是死不承认。
“公主,属下对您绝无二心。”
陆屹退回原来的位置,又说了一句这样的话,沈清茗听完以后没有恼怒,而是转身离去。
…
隔天,宫里传来了沈清茗可能要成婚的消息,也不知是谁放出去的。
陆屹听见这件事情的时候,心下一咯噔,心里难受得慌。
明明自己说的,他对公主毫无情意,却在听见她可能要跟别人成婚的时候,心如刀割。
陆屹听了一路,这件事情像真的一般,他路过锦绣宫,却移不开脚。
他望着里面,身子不自觉的走了进去,就听见了里面的对话。.
“帮我选一下,我让内务府特意送来的新衣和首饰。”
如音调侃道,“公主,您这是见新的人要穿新的衣裳啊。”
沈清茗笑而不语,对话里新的人三个字显得格外的刺耳。
外面的陆屹灵魂早已经不属于自己,满脑子都是这句话,每日操劳的他很少失眠,但这一夜,他彻底睡不着。
在坚硬的床榻上翻来覆去,格外的烦闷,胸口像有一块大石头一样,堵得死死的。
这究竟是为何,他也不知。
直到现在,他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早在遇见沈清茗的那一刻,就已经越界了。
他的心,早已经不属于他自己,沈清茗伸出手的那一刻,注定了他们这一生都不会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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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